出了村長家後我們就驅車離開了安永村趕往了青泉縣的警局。
到達警局我們馬不停歇的將從楊子平那裡弄來的名單交給文榮,讓他帶人去調查名單上孩子的家庭,主要讓幹警們去尋問一下這些家庭十年前火災後領到的屍體是不是無法確認領到的屍首是自家的孩子還是別人家的。
安排好這一切我們又讓文榮去調查一下青泉縣的魏承業。
調查結果出來的很快,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文榮就將資料送到了會議室。
得知魏承業的住址後我們又一次的趕往了錦繡小區找魏承業調查情況。
“魏承業,男,四十三歲,目前已婚有一子一女。五年之前曾是一隊工隊的工頭,五年後帶領那些工人做了建材生意,目前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和西嶺市許多房地產公司有着合作。”我翻看着魏承業的基本資料,念給開車的江冰聽:“十年前構建安永村小學就是魏承業那個工隊的人馬,我們找他應該沒有錯。”
“時隔十年,魏承業還記不得還是個問題。”趙繼佑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扭頭看着窗外的景色。
瞅着趙繼佑這幅模樣我忍不住打趣道:“你這樣還真是難爲你了。”
“難爲我了?”趙繼佑微微一怔,不解的轉頭看我:“難爲我什麼?”
“你說你一個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漢子成天跟着我們兩個玩腦子的人,不爲難麼?”我笑着摸出一根菸打開車窗點燃抽了起來。
趙繼佑不屑的道:“玩腦子有什麼用?找到兇犯碰到狠茬還不得我們這樣四肢發達的人擋在前面?”
“……”我夾着煙揉着額頭沒有反駁他,說起來我和趙繼佑鬥嘴真的沒怎麼贏過。
江冰抿嘴笑了一聲:“找到兇犯的前提是把案子破了,不把案子破了能有什麼危險?怎麼會碰到兇犯?”
江冰不鳴則已一鳴就讓趙繼佑無話可說。
舔了舔嘴脣趙繼佑嗤笑一聲:“行啊,你們倆現在倒是學會同仇敵愾了,我琢磨着是不是再過一段時間我會被你們倆聯合起來擠兌死?”
“……”這一次我和江冰都選擇了沉默。
我發現趙繼佑不光是腦殘還是個無賴,鬥嘴鬥不過就耍賴扯別的。
“魏承業記不記得十年前的事情誰也不清楚,不過不去肯定得不到的答案,去的話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穫。”我放下手裡的資料對着窗外彈了彈菸灰輕描淡寫的將話題岔開。
到錦繡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十二點鐘,衝着門衛亮了一下證件後我們暢通無阻的將車子停在了魏承業家樓下。
坐電梯到了六樓找到了602房間,我伸手輕輕的按了一下門鈴。
過了沒有多大會功夫屋裡面就傳出一陣腳步聲,開門的是魏承業的妻子向紅。
向紅將房門打開疑惑的看着我們問:“你們找誰?”
江冰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證件亮了一下道:“我們是青泉縣刑警支隊的,想找你們家魏承業瞭解一些情況。”
聽到刑警支隊幾個字向紅整個人都變的不自然起來,不過她也沒有阻止我們。
她錯開身子讓我們進來。
我們三相繼的走進屋子裡,房間是標準的三室一廳,客廳和廚房分隔,而且客廳的面積還不小。
剛剛進去沒多久我就聽到廚房的方向傳出一道疑惑的聲音,緊接着那道斷隔廚房和客廳的玻璃門被人拉開,一個年紀約莫在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皺着眉頭看着我們:“你們是……”
“你就是魏承業吧?”我淡淡的問道。
聽到我們說起他的名字他的眉頭皺的更深,把玻璃門打開後魏承業從裡面走了出來茫然的看着我們。
“刑警隊的,說是找你有點事兒。”向紅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提醒了魏承業。
魏承業聽明白我們的身份後皺着的眉頭輕鬆的散開,他笑着招呼着我們:“原來是警察同志,快坐快坐。”
應該是常年在商場滾打摸爬,讓得魏承業整個人變得有些油滑。
我們跟着魏承業坐到了客廳裡的沙發上,魏承業給我們倒了杯水後就坐在了我的對面。
魏承業的長相和照片有些不符,照片應該是年輕時照的。現在的魏承業身圓體胖,身材稍微有些浮腫,臉上是橫肉,肚子上卻是贅肉,頭上稀疏的頭髮讓我越看越是有點兒想笑。
看着我們喝過他爲我們倒得水,魏承業這纔開口道:“不知道你們找我是因爲什麼?”
“最近有一起案子想找你瞭解一下情況。”我放下水杯輕鬆的道。
這句話說完我注意着魏承業的表情變化,卻發現他始終沉穩如一,根本沒有任何表情的波動。
從表情上看魏承業應該是沒做過什麼觸犯法律的事兒。
魏承業笑着告訴我們說:“我就是做一些建材生意,有什麼案子能和我有關係?”
“十年前在你還是工隊工頭的時候接過一個構建學校的活,你還記得吧?”江冰靠在沙發上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看向魏承業。
魏承業微微一怔,表情充滿了疑惑,大概是沒有想到我們會問起十年前的事情。
稍微猶豫了一下魏承業皺着眉不是太確定的問:“你們說的是……安永村小學?”
我皺了皺眉,完全沒有想到魏承業會記得這麼清楚,這完全顛覆了我們來時路上的猜測。
“是的,就是安永村小學。不過我倒是好奇這麼長時間你怎麼還記得。”我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魏承業苦笑着搖頭說:“你們說的是十年前,十年前我就接了一個活,就是安永村小學那個!”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等我們開口問,魏承業又再一次的說:“那個學校……和我有什麼關係?當年我就是個建築工人,這……這不會和我扯上什麼事兒吧?”
“我聽說在工程開始之前出過一些意外,安永村裡的村民好像不願意在你們選的地方蓋學校對吧?”我沒有回答魏承業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繼續追問。
那件事情好似讓得魏承業記憶猶新,他點了點頭說:“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兒,那山上的村民挺迷信的。非得說什麼那所山頭有禁忌,不能出現任何建築物,還說什麼那個山頭是陰間的三生石,這都哪跟哪啊?蓋個學校怎麼可能還有那麼多的事兒,而且這些事兒都是無中生有。”
魏承業是沒有想到後面安永村小學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他知道話我想他肯定不會這麼肯定的說出無中生有。
“你們在蓋學校的時候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江冰抿嘴看向魏承業。
魏承業不以爲然的說:“這能有什麼怪事兒,本來蓋個學校就是挺簡單的事情,怎麼會出現事兒?”
“不過現在說起來我還真搞不懂那羣村民是怎麼想的。當時需要的器材以及材料都已經運到了安永村,就差選址的事情了,那明明有一塊好地方不用非要去買村民的地在田地裡建學校,後來知道原因我們是更加搞不懂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怪事兒?如果那山頭真的和他們村民們說的一樣要出事兒也早就出事兒了,還能等到我們過去麼?我組織起來的工人本來就是按天開給他們錢的,沒有開工不給算錢。那麼一來二去的耽誤了四五天的時間,我手下的人都是跟我混口飯吃的,我也不好意思天天拖延着他們,到最後我手底下的人都忍不住要走了,我這纔沒辦法硬是帶着幾個人去山上測量用土面的,測量過後發現那座山頭用來蓋學校大小再合適不過了,之後我就開始找他們村的村長協商在那山頭上蓋學校。”
說起來十年前的事情魏承業好像比我們還迫不及待的說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三言兩語之下便是將裡面的事情交代清楚。
“我們聽說最後你找了一位風水師才安穩了安永村的村民?”趙繼佑喝了一口茶水看着魏承業。
魏承業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說:“像那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根本不知道是怎麼應對。我這人也比較固執,說一從來不二,更別說讓我去相信他們的話了。到最後實在沒招了,我手底下的人就給我想了個辦法,他說對付這樣迷信的村民就得用迷信的辦法,我只好去找了位風水師讓他幫忙去勸那些村民。”
“也就是說你找風水師的時候提前和風水師商量過了故意讓風水師說那個地方沒有問題的?”我皺了皺眉追問着。
魏承業連忙擺手否認我的想法:“先前的時候我是有這種打算,可是到最後不等我開口那風水師就告訴我說這個地方是絕佳的地點,如果要蓋學校的話在裡面學習的學生定是飛黃騰達。”
“你還記不記得那名風水師說過的原話?”
趙繼佑對於這方面的事情有過了解,所以他的追問也是出於常理。
魏承業皺着眉頭使勁的想了一下說:“過了這麼多年我還真記得不是太清楚,不過倒是能想起一些。”
“你彆着急,慢慢想。”我安撫了一下魏承業。
魏承業點了點頭緩緩的閉上眼睛喃喃自語的說着什麼東西。
過了約莫一分鐘的時間魏承業再一次睜開眼說:“當時那名風水師好像是說,那地方後有靠山、左有青龍、又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是明堂,絕佳的風水寶地,若是在那蓋學校的話,學校的學生註定天啓,龍飛騰達,即使是鯉魚躍龍門也能成真。”
魏承業大概是隻記得這麼多,說完之後他搖着頭道:“我只記得這些,具體的就不清楚了。反正風水師左說右說就說那個地方不錯,適合蓋學校。”
我和江冰一同看向趙繼佑。
趙繼佑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他竟然露出一副賤賤的笑容,擺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
我甚至有種將趙繼佑捏死的衝動。
直到這時我纔想起趙繼佑應該只精通道家抓鬼畫符之術,占卜風水似乎他一竅不通。
“當時的那名風水師有沒有收錢什麼的?”趙繼佑沒有辦法理解,我們只好轉移話題看向魏承業。
魏承業堅定的搖頭道:“這個真沒有,說來我也搞不明白,那風水師給看完風水後就擺手離去,根本沒有提起過錢的事情,整的我到現在還覺得那風水師真的有點兒本事。”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還記不記得那名風水師叫什麼,或者是長什麼樣?”
“長什麼樣我不記得,至於名字我卻只知道他的稱號。”
“稱號?什麼稱號?”
魏承業躊躇了一下道:“好像是叫……天星……天星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