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似乎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在看到安建文的屍體時,倆人頓時就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楊子平從兜裡面摸出餐巾紙擦拭着額頭上流下的汗水慌忙的尋問。
我搖了搖頭說:“自縊。”
“安建文……安建文怎麼好好的會自縊?”樑青山張了張嘴面色恐慌的問。
不等我說話一旁的江冰就衝着樑青山尋問道:“你剛剛在哪?”
“我?我一直和校長呆在一塊,怎麼了……”樑青山本能的回答,但是話還沒說一半他就突然的停了下來,狐疑的看着江冰。
我發現江冰現在是越來越疑神疑鬼,我輕輕的拉了一下江冰的衣角。
江冰揉了揉光潔的額頭苦笑着說了句不好意思。
樑青山倒是沒有什麼表現,面色恐慌的搖了搖頭。
安建文的妻子依然在那抱頭痛哭,一時間無法接受安建文已經去世的事實。
生離死別我見過不少,但是每一次見心裡都猶如被插上了一根針一般。
村長盡職的勸慰了尹彩萍半天,我們並沒有着急,慢慢的等着尹彩萍緩過神來。
這期間文榮帶來的警隊已經對現場進行了勘察,說是可以確定是第一現場。
因爲他們庫房的土地是一水泥地,上面能夠清楚的印出腳印。經過調查比對可以確定出事兒前就只有安建文一個人。
也就是說安建文自殺的事情可以成爲板上釘的事實。
生怕有着疏忽和遺漏文榮又帶着警隊的人在四周開始排查起來,我衝着江冰和趙繼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我們三人一同走進了庫房。
“你在用你那個道法測試一下這裡面有沒有亡魂,按照你說的如果安建文是自殺的話,那麼他的亡魂就會禁錮在這。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證明……這不是自殺!”剛走進庫房我就催促着趙繼佑。
趙繼佑白了我一眼說:“我發現你現在對這方面的事兒比我還懂。”
“沒辦法。”我無奈的聳了聳肩。
趙繼佑深吸一口氣單手伸進布包內從布包裡掏出一張道符。
緊接着他雙手將道符平伸捏出道印,將那道符抵與眉心。趙繼佑雙目緊閉,嘴中誦唸道號。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
噗!
最後一句道號被趙繼佑唸完之後被趙繼佑抵與眉心的道符猛然燃了起來。
我緊張的注視着那張道符,讓我們大吃一驚的是。
那張道符底腳剛剛燃燒起來還沒有四分之一的時候道符竟然又無聲無息的熄滅掉。
“滅了……”江冰喃喃自語緩緩擡起頭雙目冰冷的說:“是他殺……不是自殺!”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想將安建文的死斷認爲是自殺。
如果真是他殺的話,那兇手的殘忍與恐怖似乎已經超乎了我們的想象。
“既然是他殺的話,那就有的忙活了。”趙繼佑將道符收起來嘆了口氣。
我和江冰面色凝重,默不作聲的走出了庫房。
出了庫房後我們發現尹彩萍雖然還沒有恢復過來,但已經不再大哭大鬧,此刻正坐在凳子上無聲的抽泣着。
我們看了一眼村長爭取意見說想要問尹彩萍點兒問題,村長很乾脆的讓我們隨便的問。
尹彩萍也擡起頭來,用並不規範的普通話回答我們說:“你們想問啥就問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
“是你第一個發現安建文自縊死在家裡的嗎?”江冰看着尹彩萍輕聲問着。
尹彩萍艱難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是我看見的,也是我報的警。”
“你能不能和我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我蹲下身子說。
村長從尹彩萍家裡倒了杯水給尹彩萍,尹彩萍接過來喝了一口之後緩緩說道:“今天建文沒出去打牌也沒去地裡,就在家裡呆着看電視。我倒是出去和村裡面其餘的人嘮了一會兒嗑,嘮嗑的時候我尋思中文了,要趕回去給建文和孩子做飯,所以就沒有多留,匆忙的回到了家。等着我回家的時候卻四處沒看到建文,我喊着找着,就在這……這庫房裡看到了吊死的建文……”
尹彩萍又一次流出了淚嚎啕大哭起來。
我等着尹彩萍漸漸平復下來之後纔開始尋問:“你家的孩子當時在家嗎?”
“不在。”尹彩萍嗚咽的嚥了一口氣說:“我家的娃和鄰居家的三子一大早就出去玩了建文出事……建文出事兒的時候纔回來。”
“安建文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江冰追問道。
“不尋常的地方?”尹彩萍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恍然的伸出手說:“還真有一個不太對勁的地兒。”
“什麼地方?”我們頓時來了精神急促的問着。
尹彩萍摸了摸眼淚告訴我們說:“最近建文總是嚷嚷着說有點兒健忘,有些啥事兒總是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以前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或者是說這種情況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趙繼佑跟着我一同蹲了下來。
尹彩萍搖頭說:“沒有。建文以前記性可好了,什麼時候也沒出現過健忘的事兒。這健忘還是最近發生的……好像是,好像是一星期前吧。”
一星期前!
一星期前的話,那就是……四名死者出事兒的時間。
我們認爲安建文不是自殺的事情最終無法說出口,有着根據性的報告和法醫的鑑定安建文的事情最終還是被移交給了文榮。
文榮派人將安建文的屍首拉回縣城,找時間火化掉然後讓家屬去領骨灰。
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尹彩萍又是一頓痛苦,而我們卻完全的無能爲力。
從安建文家出來之後我們直接回到了學校的宿舍。
我坐在牀邊摸出煙點燃抽了起來。
江冰揉着額頭坐在我身邊。
江冰最近的狀態不是太好,總是有點兒疑神疑鬼。我真害怕江冰在和我說的那個故事裡的老警察一樣,最後再變成精神病。
我拍了拍江冰放在牀邊的手衝她微微一笑。
江冰艱難的衝我點了點頭搖頭不語。
我彈了彈菸灰道:“安建文的死是他殺,但是在現場我們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而且從法醫的角度來看,安建文身上各種傷口都指向他自殺身亡,兇手……是從何下的手呢?”
“兇手殺人不一定是直接性殺人,或許還存在着間接性殺人。”趙繼佑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
“間接性殺人?”
我眉頭一皺,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身在現場的時候有種很怪的感覺。
但是哪裡怪我卻又說不上來。
我深吸了一口煙說:“這殺人哪還有間接性的殺人?”
“這怎麼會沒有?”趙繼佑還來了勁,衝我解釋說:“間接性殺人的時候現場不需要兇手和兇器,完全可以使用特殊的方法控制死者自行自殺。”
我全當作趙繼佑說的話是扯淡,有什麼方法能夠將死者控制起來自殺?
你當是你們道家的養小鬼吶?
趙繼佑見我不理他還有點兒不服氣,偏要和我說道說道。我打住了趙繼佑看了一眼江冰主動的岔開話題:“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和佑子去食堂給你弄點兒東西吃。”
江冰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兒。
我也沒有勉強,但是不管咋說這個飯還是要吃,我和趙繼佑出了宿舍前往食堂準備弄點兒東西回去吃。
現在的時間是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的四點多鐘,我們也不知道食堂還有沒有飯菜。
慶幸的是等着我們到了食堂的時候來做飯的師傅已經來了,這兩天的相處讓食堂的師傅都認識了我們,他讓我們等會兒說馬上就去做。
我和趙繼佑無聊的坐在食堂的凳子上等待着飯菜出鍋。
這期間我還無聊跑到了廚房看師傅們做菜。
師傅做菜的手法很是嫺熟,洗菜、切菜、下鍋、爆炒幾乎可以說是一氣呵成。
做菜的師傅看我看得入迷,笑呵呵的跟我說:“其實這做菜沒啥講究,說到底就是一個目的。”
“目的?”我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師傅。
師傅笑着說:“就是一個目的。做菜之前我們得先想好要做啥菜,有了這個基本的目的那做出來的菜都不會難吃,在做菜的時候奔着這個目的去,做到最好,這個菜算是完成了。”
說着師傅將鍋的火關掉,然後將菜盛了出來放在我面前,依舊一臉的笑容。
而我卻愣在了原地。
目的!
安建文被殺,殺安建文的人……目的是什麼!
安建文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他有什麼地方值得兇手去殺他?
仇殺?不可能!
情殺?不可能!
劫財?不可能!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我猛然的想到安建文知道一件事情。
四名死者死亡三小時候後又一次出現的事情!
安建文只知道這個,他被殺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這個!
這麼說的話,被殺的沒理由只有安建文一個人。應該還有一個……
這個人就是……樑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