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平將我們帶到四名老師居住的房間。
之前楊子平告訴我們四名老師來的時候兩人結伴,而從四位死者的資料中也能夠看得出來。
許迎珊和查小薰從小便是相識,倆人學業之後一同進入了一座師範大學。大學畢業後二人便是結伴來到了安永村小學做老師。
方興爲和元邵安二人的資料上顯示他們二人在一起進入安永村小學的時候便是很要好的朋友。
四人生前居住的房間是挨着的,而且還只有兩間屋子。
從楊子平介紹的來看,許迎珊和查小薰二人生前是居住在一個屋子裡的,而方興爲和元邵安亦是如此。
屋子外的走廊上有着兩張桌子,在桌子上擺放着鍋碗瓢盆。
我疑惑的看着楊子平問道:“學校不是有食堂嗎?四位老師生前不在食堂吃飯?”
“學校是有食堂,但是他們四位來學校沒多久之後就自己買了鍋碗瓢盆,說是晚上餓的時候可以自己做點兒東西吃。”楊子平鎮定的回答着。
我們點了點頭,讓楊子平打開宿舍的門。
兩間屋子的門是用鎖鎖住的,四名老師出事兒之前學校的東西都歸還給了楊子平。
楊子平一邊翻找鑰匙開門一邊跟我們說:“四名老師出事兒之後警察來到以後說是自殺,所以他們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只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又否認了自殺的一說,這裡面的東西也沒來得及收拾。”
房門被打開,引入我們眼簾的是一間收拾得體,東西擺放整齊的房間,房中還飄散出淡淡的香味,應該是查小薰和許迎珊二人生前住着的屋子。
房間並沒有進行過裝修,四周牆壁都是白色的毛坯房。在牆壁上還貼着幾幅畫,應該是查小薰和許迎珊住進來以後貼上去的。
這裡面有兩張牀位,牀上的被褥並沒有疊放整齊反而還有些亂,像是剛睡過人一般。
除此之外在屋子裡面還有兩張課桌,桌子上擺放着學生的作業本,不過卻都收拾的很整齊。在屋子裡面還有兩個摺疊的小衣櫃,很平常的女生房間。
我走到牀邊掀開牀上的被褥,發現被褥下的牀單也有些凌亂。我照舊走到另一張牀上掀開被褥看了一眼,一樣也是如此。
“案發後沒有人來到這間屋子嗎?”我走到窗戶旁向着外面看了一眼,正好能夠看到外面的操場。
楊子平不假思索的開口說:“沒有人來過。出事兒前兩名老師都將房子的門鎖住了,鑰匙是後來警察交給我的,鑰匙一直都在我這裡保管着。”
我收回目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樑青山曾告訴我們說,事發當天晚上也就是21號的凌晨1點鐘左右他在萬年嶺山下看到了四位老師,當時他並沒有辨別出那四位老師是學校的教師許迎珊、查小薰和方興爲、元邵安。所以就一路尾隨,等着到了學校門口經過學校大門的燈光照耀後才發現那是四位老師,原本他並沒有擦覺什麼,在學校溜達了一圈之後就準備回去。
而就在他溜達的過程中卻看到四名老師房間的燈亮着。
我擡起頭看了一樣房間的燈,卻是沒有亮。
楊子平似是知道我的想法,他解釋說:“宿舍和教學樓的電路不是一個,這裡只有四名老師居住,四名老師出事兒後我就讓人將電路關掉了。”
房間的東西我們沒有動,想要等到一會整理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關的線索。
楊子平帶着我們將隔壁房間的門也打了開來,相比之下這間屋子就較爲混亂。
畢竟是男人住的,房間裡面的擺設很得體,但是一些東西擺放的卻很混亂,不像是隔壁女生居住的。
看完四名死者生前居住的房間之後楊子平準備讓人幫忙爲我們準備牀鋪,將我們四個人安排在旁邊的空房間內。
我看了一眼四周笑着搖頭說:“就不麻煩了吧,我們就住在這四名死者的房中好了。”
不僅是楊子平就連趙繼佑都有些震驚的看着我。
“你沒搞錯吧?住在這裡面?”趙繼佑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的跟我說。
我衝他微微一笑壓低聲音:“你害怕了?”
趙繼佑怔了怔,緊接着不屑一顧地笑道:“鬼魂邪魅我都不怕會害怕住在死人屋裡?”
江冰見我眼神堅定也沒有多做解釋,衝着楊子平微笑道:“我們就住在這好了,正好也能看一下四名死者生前留下的東西,說不定還能找到些線索。”
楊子平張了張嘴面色有些爲難:“要不我還是去買牀鋪把你們安排在旁邊的屋子裡面吧,畢竟這裡面……”
“放心吧校長,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自己承擔。”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四周,提醒着說:“還差一些被褥……”
楊子平見我們幾個這麼堅持也知道勸不動,嘆了口氣將兩間屋子的鑰匙交給我們之後就揹着手走出了屋子。
楊子平離開後我們三就開始整理起這兩間屋子。
整理屋子的時候並沒有讓我們如願以償的找到什麼重要的線索,房間裡除了一些私人衣物以外其餘的東西都對於我們來說沒有太大的用處。
我們將四名死者生前的東西全部裝進紙箱內封存了起來,然後又把房間打掃了一遍。
案子的詭異迷離超乎我們的想象,可以說到得現在我們依然沒有任何的線索。
雖然得到四名死者並非是自殺而是他殺的消息,但是我們卻沒有任何查下去的突破口。
不說如何查下去,單單是從哪查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樑青山告訴我們說21號的凌晨1點鐘就在他準備離開學校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教學樓四樓上傳來關窗戶的聲音,由此可見的話就證明當時四樓有人!
指紋鑑定方面文榮已經派人去做,我們現在只能在這乾等着。
打掃好房間沒多久楊子平就將嶄新的被褥給我們送了過來,臨走之前楊子平告訴我們說他這兩天也會讓學校食堂的人來上班,到了吃飯的時間我們可以去學校的食堂吃飯。
就在楊子平轉身要走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了楊子平。
我很客氣的衝着楊子平說:“校長,我想知道四名老師在辦公室內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沒有收回來?”
楊子平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說:“有!他們還有一些東西存放在辦公室裡,你們要是有用的話等一會我整理一下給你們送過來。”
“那就麻煩你了。”我笑着點了點頭。
楊子平神色暗淡的說:“麻煩倒是犯不上,你們要是早點搞清楚案子的真相,也好給早日給我們學校一個清白。如果這件事情再拖下去的話,恐怕村民們都要將孩子們給接回去了。”
“校長放心吧,這件案子我們既然已經接手,那就會全力以赴的查下去。”江冰微笑着說。
楊子平感激的衝我們點了點頭:“你們放心查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們儘管說。”
目送着楊子平離開,我們將嶄新的被褥鋪在了牀上。
江冰暫住在查小薰和許迎珊生前住的房子,而我和趙繼佑則是住在了她的隔壁,也就是方興爲和元邵安生前所在的房中。
將被子鋪好我擡起頭卻恰巧的看到江冰站在我們門外注視着趙繼佑。
我順着江冰的目光看向了趙繼佑。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被褥鋪好了,手裡正拿着幾張畫風略顯簡單易懂的道符。
在龍局呆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沒事兒的時候我就會看趙繼佑持筆畫符,他手裡拿着的那幾張符我曾看到趙繼佑畫過。
三清驅邪符。
趙繼佑曾告訴我說這符有鎮邪驅魄的功效,善用與居家之所,特別是那種剛剛死了人沒多久的地方。
我看着趙繼佑將道符貼在窗簾下面一張,緊接着又嫺熟的摺疊起來掖在牆角一張,隨後又放到了們頂上一張。
最後他拍了拍手將剩餘的道符遞給江冰。
江冰是直接白了趙繼佑一眼,然後錯開他的身子走進了屋。
我忍着笑意調侃的看着他:“你不是不怕嗎?”
“誰說我怕了?”趙繼佑面不紅、氣不喘的解釋:“我是害怕你心裡對這間屋子有想法,晚上休息不好。”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扇在趙繼佑的臉上。
我懶得理他,坐在牀上摸出一根菸點燃後放在嘴角。
深吸一口煙我透過窗外將目光放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教學樓上:“楊子平說萬年嶺是陰間之路三生石的位置,而且還說有人在萬年嶺上看到過自己的前世。”
“傳聞亦真亦假,誰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趙繼佑收起道符坐在牀邊淡淡的道。
我收回目光看向一旁依靠在牀邊的江冰,笑着問:“你知道關於三生石的事情嗎?”
“三生石……”江冰那冰冷無情的睦子中閃過一抹神聖的尊敬感:“相傳人死後會有陰間的差事前來拘捕人的鬼魂至陰間。前往陰間的道路上就有一塊滿是青苔的石頭,而那塊石頭就被稱之爲是三生石。”
“人死後魂歸幽冥需要一個過程。陰間的差事來拘捕鬼魂就必須先到城隍廟欽點報道領取陰司城隍的路引,只有拿到路引才能順利通過鬼門關。鬼門關之後便是黃泉路,黃泉路上漫山遍野皆是人們俗稱的彼岸花。火紅的彼岸花就像是用血鋪的地毯一樣。相傳在很長的一段黃泉路上僅有一道顏色,那就是紅色。因爲彼岸花的紅似是火焰,有人將黃泉路還稱之爲‘火照之路’踏上這條路,彼岸花便會指引過路人前往幽冥。”
江冰坐到我身邊雙眼看向窗外沉吟了一番繼續說:“忘川河上奈何橋。
黃泉路後是奈何橋,關於奈何橋有兩種解釋。有人稱之這條橋爲奈何橋,也有人稱之是奈河橋。
過奈何橋頭,一去不回頭。奈何橋橫忘川河,橋亭之上有人們常談的孟婆。
孟婆手中則是有着一碗以她名字而命名的孟婆湯。
每個鬼魂都必須要過往奈何橋,如果不過奈何橋就不能抵達幽冥並且投胎轉世。奈何橋上孟婆會問過往的鬼魂是否要飲那碗孟婆湯,喝掉它會忘記前世今生,也可以選擇不喝。
不喝的人會投身進入忘川河,等上千百年方纔能再次投胎轉世。
在那忘川河邊便是有着一塊巨大無比滿是青苔的巨石。
巨石上有着血一般的字體,大字三個、小字四個。
三生石。
早登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