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打心裡後悔着,但實際上,我們帶不帶槍的作用實在不大。
姜紹炎雙槍一出,這股霸氣把現場完全hold住了。同斌看着自己一身的湯汁,一聲不吭。
原本是同斌故作淡定,在那兒又吃又喝的,現在形勢反過來了,姜紹炎右手依舊握槍,卻用左手抓這個抓那個的大吃起來。
他還趁空對我們仨使個眼色,那意思一起來吧。
我望着這麼一桌豐盛的宴席,早就餓了。也絕不能怪我不爭氣,畢竟長這麼大,沒見過如此多的美食在同一時刻擺在自己面前的。
我跟鐵驢冷手一樣,不管那個,湊到桌前,挑着吃起來。
我看哪一盤菜沒被動過,就夾一筷子送到嘴裡。而那些被原本就被動過的菜,我看都不看一眼。
這麼過了一支菸的時間,我都快吃個半飽了,同斌熬不住了,主動跟姜紹炎說,烏兄,再談談吧,我希望只是咱倆再談,其他人離開一下。
他說完又特意看着我們仨一眼。我原本不同意這建議,心說這包房我們頭次來,誰知道牆裡有沒有貓膩別藏個人啥的。等我們出去了,這人跑出來偷襲姜紹炎。
但姜紹炎點點頭,同意了,還跟我們仨說,在外面等我吧。
這時候我總不能當着所有人面反駁姜紹炎啥,最後我這麼安慰自己的,姜紹炎也不是一般戰士,真有偷襲情況發生,那也是偷襲者活膩歪了,金槍保準把他擊斃。
我們仨和同斌三個保鏢分批走了出去。其實出了包房後,走廊裡根本沒椅子,也沒啥休息的地方,我們只能乾巴巴站着。
這三個保鏢挺有意思,一字排開的站在門口。我發現鐵驢和冷手跟這些保鏢有種鬥氣的意思,也並排站着,跟保鏢對視着。
鐵驢和冷手畢竟只有倆人,在數量上比對方少一個,我總不能讓他倆在氣勢上輸一截。
我只好湊過去,充個數。
我形容不好這麼面對面跟對手對視的感覺,反正很怪。沒有打鬥,就是互相瞪眼珠子。
要是瞪個一兩分鐘,這沒啥,我也能抗住,問題是我連續不怎麼眨眼睛的熬了一刻鐘,這把我眼球疲勞的,就覺得裡面木木的。
我打心裡連連叫苦,心說啥時是個頭啊。但真不禁我念叨,沒過一會兒呢,包房門開了。
姜紹炎一邊剔着牙,一邊悠悠達達的往外走,同斌耷拉着臉,拿出一副很煩惱的樣子依舊坐在椅子上。
三個保鏢都念着自家老大,沒再理會我們,又都衝到包房裡。
姜紹炎對我們仨擺擺手,說不在這裡多待了,走人吧。
我們四個匆匆下樓,又上了霸道車。姜紹炎先把霸道開走,等轉了幾個彎後,就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就在車上跟我們初步說了說剛纔他跟同斌獨處的經過,我聽那意思,姜紹炎又逼同斌幾次,最後同斌同意了,說明兒下午他會在礦場裡準備好我們要的武器,我們帶錢去拿就可以了。
大體一聽,我們最終目的達到了,也能帶人有理由的去礦場轉轉了,但我也能感覺出來,此次之行,危險多多。
我跟姜紹炎說了我擔心的地方。鐵驢也補充一句,我們要去,就一定帶給力的傢伙事,最好能開一輛坦克過去。
我覺得鐵驢把話說得太狠了,坦克先不說我們能不能借到它,光說開那玩意兒往山裡跑,這想法就不現實,山裡那麼多溝壑,別開到半路就掉坑裡了,我們還得聯繫吊車把它拽出來,服務費就得多少錢呢
姜紹炎一直默默聽着我們的說法,他倒是一點憂慮的樣子都沒有,最後反倒安慰我們說,我早有計劃,但先不細說,明兒你們就知道了。
我知道姜紹炎是辦事靠譜的人,也就強壓下心思。我們都吸了一根菸,之後姜紹炎開着霸道車,我們原路往回走。
曲驚市有個特徵,市區路面倒還好說,出了市區,放眼一看,全是坑坑窪窪的。
我們又開始了顛簸之旅,姜紹炎一直使勁踩油門,把車速弄到七八十邁。
我很不理解,心說我們來的時候,開快了是趕時間,這都辦完事回去了,咋還開這麼快呢再說,我們屁股也不是鐵打的,禁不住總這麼顛簸。
我跟姜紹炎提了一句,讓他慢點。姜紹炎沒聽我的,這樣又往前走了五里多地,四周出現成片的樹林了,也快到山區了。
姜紹炎開着霸道又壓到一個大坑上,我們的車往左陷了一下,我還聽到砰的一聲。
我第一反應是姜紹炎嘚瑟吧讓他不聽我話,車刮地盤了。
當然了,這也不是我家車,我沒那麼心疼。我還合計着,要不要藉着這機會再跟姜紹炎提提,讓他開慢些。
但沒等我說出口呢,姜紹炎把車停了,還跟鐵驢一樣,擡頭看着車頂。
我心說這倆人幹嘛呢姜紹炎來句話,把我疑惑解開了。
他說,有什麼東西掉到車頂上了
這裡是荒郊,外加夜晚,雖說環境挺陰森的,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卻也沒那麼害怕。鐵驢還猜測的回了句,難道是不睡覺的野鳥
他還伸手要開車門。不過他剛碰到把手兒,有個東西從他旁邊的窗戶上出現了。它速度很快,我看不清這東西是啥,只知道它狠狠打了窗玻璃一下。
不僅如此,我聽到啪的一聲後,又仔細一看,好傢伙,窗玻璃上留下一條口子。
這口子不太深,卻有一寸來長。我冷不丁納悶了,心說這不像是鳥爪子,那到底會是什麼動物
姜紹炎比我更懂這輛霸道車,他看着這條口子,臉色有點變了,跟我們說,車玻璃是特殊鋼化的,防彈防爆,可這口子
他沒往下說,我卻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能對窗玻璃造成這種傷害的,說明力道不輕,甚至還極其鋒利。
鐵驢猶豫了,沒急着下車。姜紹炎爲了安全起見,還控制着把所有車門都鎖上了。
我發現車頂上的東西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次不僅是鐵驢旁邊的窗玻璃了,其他玻璃也都被一個像刀一樣的東西狠力敲打着。
更讓人吃驚的是,有那麼一刻,有三個玻璃同時挨砍了一下子。
我有種直覺,車頂上或許站着三個人,不然怎麼可能同時砍下三把刀呢但也有解釋不通的地方。
我們剛纔車速那麼快,這三個人怎麼跳上去的呢
我沒法分析出個所以然來。姜紹炎想了個法子,他又給車打火,飛快的開起來。
這次車不僅顛簸,姜紹炎還故意的左擰一下方向盤,又猛地右打輪的,試圖用這種辦法,把車頂上的東西甩下來。
我發現他這麼做確實有效果,不再有刀往玻璃上砍了。我還壯着膽子往我這邊的車窗前靠了靠,留意周圍的環境,想一旦發現那東西被甩下來了,我好趕緊通知姜紹炎。
但這種平靜的狀態並沒持續太久,很快的,霸道車左右晃得特別厲害,有一次我都覺得整個車翹起來了,眼瞅着要翻個底朝天了。
我還跟姜紹炎說呢,打輪兒別那麼瘋狂。
姜紹炎本來正愣神呢,被我這麼一說,他氣笑了,而且一時間也不擰方向盤了,讓霸道車直接往前開。
我發現在沒有姜紹炎擰方向盤的情況下,整個車還是左晃右晃的,這很明顯,車自己在來回動着。
我明白了,甚至一個恐怖念頭充斥在我心頭,車頂上的東西就該是久違的那個怪物,我們越獄時把它甩掉了,現在它找到我們,又準備來屠殺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