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前的,是一個足足有五米高的巨門,還分左右兩扇。 門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紋和字跡。
能感覺到,花紋不一般,似乎按照某種規律來排列的,而字跡呢,看着有繁體字的現象,又有蝌蚪的廓落。
我純屬靈光一閃,來了一個荒唐的念頭。這會不會是一種新生字,或者說是被特意創造出來的呢而創造者就是那些來過鬼島的國民黨特種兵呢
我沒法搞明白這個問題,而且我還特意游到湖面上看一看。水上面的宮殿沒門沒窗,雖然隔遠一瞧也有門窗的框架,但都是死芯的,就是個擺設。
鐵驢趁空也遊了上來,我倆摘掉呼吸器交流一番。我的意思,這座宮殿裡面肯定有貓膩,等跟邪君和老貓匯合走,我們一起進去瞧瞧。
鐵驢跟我想法不同,他說用不着這麼麻煩,還把步槍拿了下來,那意思有它在,怕什麼
我心說他還真別那麼自大,一把槍咋了而且我也跟他強調,水開槍有威力麼
鐵驢不服,說水裡阻力是很大,但蠻可以頂到敵人身上開槍。隨後他還比劃幾下。
我覺得這麼一來,步槍跟刀劍有啥區別了
沒等我繼續勸啥呢,鐵驢戴上呼吸器,嗖的一下又潛進去了。我沒法子,只能跟隨着。
鐵驢直奔宮殿大門,離近後還伸出雙手使勁推着。
一來我倆都在水,一身力氣用不上。二來這大門也實在是沉。鐵驢使勁蹬着雙腿,巨門也只是微微動了動。
鐵驢不想放棄,就這麼跟巨門熬上了。我本來想忙,但又一琢磨,我不想讓鐵驢這麼貿然往裡進,我要傻兮兮幫忙,豈不是幫倒忙了麼
我沒理他,只在一旁冷冷瞧着。我這麼待着也無聊,趁空用手電筒四下照了照。
水下建築除了巨門以外,就是用石磚壘起來的大牆了,但這牆不平,有些地方有弧度和拐角。
我無意間發現,有一個拐角處好像壘着什麼東西,又或者像放着一塊大石頭。
我本來沒法確定那裡有沒有古怪,但爲了打發時間,我遊了過去。等這麼近距離觀察,這東西上面全是長短不一的綠毛,說白了都是湖的植被。
我也不客氣,爲了瞧清楚裡面啥樣,伸手拽起綠毛來。雖然感覺綠毛滑滑的,讓人有點噁心,但堅持一會後,有一片綠毛被我擼乾淨了。
我看着這片光禿的表面。
它發白,我也不是雛兒,又一摸之下能肯定是這骨頭。
我好奇心上來了,又摳又拽一番,從這東西里掰出一個骷髏頭來。我心裡一緊,舉着骷髏頭看着。
只是它就剩骨頭了,一點肉都沒有。我當法醫時也沒學過面部重塑還原的專業知識,所以對這骷髏頭,沒啥更多的想法。
我又對着剩下那堆東西看了看,也因爲我掰開一個骷髏頭了,這東西頂端露出很大的空隙,我順着往裡瞧,還有八個骷髏頭。
說白了,這堆東西就是九個骷髏頭和一堆綠色水草組合而成的,九個骷髏頭的分佈是下五三上一。
我冷不丁想起梅超風了,就是武俠裡練九陰白骨爪的那位,但梅超風是虛構人物,現實怎麼可能存在呢另外就算有梅超風,她也不是梅抽瘋,練個武功本來就不容易,怎麼可能還躲到湖底下練呢也不嫌憋得慌。
我覺得這九個骷髏頭不正常,一定跟宮殿有莫大關係,我索性捧着扣下來的骷髏頭,游回去找鐵驢了。
我這麼一來一回,少說過了半支菸的時間,沒想到鐵驢還堅持推門呢,只是現在的他,累得不行了,呼吸器裡呼嚕嚕呼嚕嚕的快往外冒氣泡,說明他呼吸很急。
我拎着骷髏頭,湊到他身邊,拽了拽他衣服。
鐵驢扭頭看我,本來還遷怒的對我打手勢,那意思你小子還是我兄弟不咋不幫忙呢
我沒理會這個,把骷髏頭舉了起來,讓它跟鐵驢來個面對面。
其實真就是趕巧了,骷髏頭上還帶着綠毛,尤其眉框上的特別明顯,一些綠毛被水流一帶,胡亂的舞動起來。
鐵驢沒料到會有這種事,冷不丁的被嚇唬住了。這一下別說呼吸急促了,他哇了一聲,把呼吸器都吐了。
不過他反應很快,又抓住呼吸器,送到嘴裡去了。
他死死咬住呼吸器,又吸了幾口,弄順呼吸後,盯着骷髏頭觀察起來。
我心說他在這觀察有啥用啊我就拽他,示意他跟我走。
我倆一前一後的游到剩下那八個骷髏頭的地方,鐵驢有個想法,我倆此時不能說話,他就在我手心上寫了倆字。
鐵驢身手好歸好,卻是個粗人,平時寫字就磕磣,跟蜘蛛爬出來的一樣,我認了好幾遍才明白,他這次寫的這倆字是,祭祀。
我想了想,覺得鐵驢分析的有道理,只是到底什麼祭祀這麼狠,非要用九顆骷髏頭呢另外這代表的,是一場祭祀下來,就得死九個人啊。
我的意思,趕緊找邪君和老貓,把這重大情報說給他們聽。
鐵驢也知道不能亂來了。
我倆還約定好了,分開行動,等找到人了就帶着他們回到巨門處集合。
我跟鐵驢分道揚鑣,鐵驢奔着湖水入口處游去,他負責找邪君,而我就是四下亂轉,負責找老貓。
這樣過了十分鐘,我都遊了一大圈回來了,發現宮殿巨門被打開一個縫隙,而且門口處貌似還站着一個人。我心說難道是鐵驢他沒去找邪君,反倒又上來倔脾氣,獨自推門了
我趕緊遊了過去,但發現自己猜錯了,是老貓。
老貓望着巨門,拿出一副半觀望半欣賞的態度,而且他也知道我游過來了,趁空回頭看我一眼。
我對他打手勢,那意思巨門是你推開的
老貓一聳肩,又把頭扭回去了。我一下好奇了,尤其看這門縫子,剛好夠一個人擠進去的。
我沒再亂走,跟老貓一起等待着。沒一會兒呢,鐵驢也游回來了,不過沒邪君的影子。
鐵驢看到我倆後就使勁比劃,示意找不到邪君。我有個猜測,指了指門縫,那意思邪君會不會已經進去了
老貓沒反應,鐵驢覺得我猜的很有可能。我們仨一起行動了,先後從門縫鑽了進去。
我們都帶着電筒呢,這麼一照,我看到巨門後面的情景很震撼人。
眼前是很寬闊的走廊,估計兩輛卡車都能並排在裡面跑着,牆體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塊壘砌出來的,但也被人修飾一翻,牆壁很光滑。
而在巨門後面的牆體上,有十多個小土人的屍體,都被大字型的釘在牆上了。他們死的也很慘,有的腦袋被削掉了一半,有的被凌遲了,還有的胸腹腔被打開了,內臟全被掏空了。
我並沒太害怕,跟鐵驢和老貓一樣,湊近研究一番,我們仨都有同一個感覺,這屍體更像是展出的標本。
這宮殿又不是人體博物館,要在這裡展出標本的話,唯一的看客就是我們這類擅自闖入的人了。
我心說難道這是一種警告讓我們別打宮殿的主意
我擔心再往裡走會有危險,鐵驢和老貓倒沒多慮,老貓還晃了晃腦袋,有種不屑一顧的架勢,隨後他跟鐵驢勾肩搭背的,一起往裡遊。
我緊緊跟在他們後面。我們仨的手電都沒閒着,四處亂掃。
我是這麼想的,這裡就算有機關陷阱,也得有啓動它的裝置。我們是游進來的,也不踩地,所以只要留意眼前水域裡有沒有鐵絲或者細線,只要不碰啓動裝置,我們游進去就保準安然無礙。
我們遊的緩慢,等這麼深入二三百米後,走廊牆壁有變化了。上面出現零零散散的小坑,直徑有二大碗那麼大。而且再往遠處一看,小坑還有種越來越密的趨勢。
另外這些小坑並不深,充其量也就一寸吧,但坑底的土很鬆,好像是被後填上去的。
我們停在最外圍這些小坑旁邊,老貓有個想法,把刀抽出來,對着一個小坑摳起來。
我和鐵驢也這麼效仿。
我沒刀沒匕首的,只能伸手了。我很警惕,這麼幾下子下去,就又把坑挖深了半寸,而且坑底還露出一個洞來。
我用手電筒對着洞裡照一照。但我啥都沒看出來,就覺得黑乎乎一片。
我本來還擔心這坑裡別有啥機關,現在一看,這種擔心有些多餘了。我扭頭看看鐵驢和老貓。
他倆已經換了一個坑,又繼續摳着。我估計剛纔他們挖坑,也一定沒挖到啥,但又不放心或不死心,就又換個地方試試。
我不想出力氣了,心說自己歇會,看他倆挖就行了,要真有異常,我再湊過去看看唄。
我這麼等起來,而且還背對着自己挖的這個小坑。
等稍微過了一會兒,很突然的,我覺得脖頸後面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搭在上面了。
我本來以爲是幻覺呢,還伸手往後摸了摸,但我一下碰到摸我的東西了,它不僅真的存在,我又摸了幾下,知道它是啥了。
一瞬間,我整個心都毛愣愣的。我還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口氣泡,心說他孃的,摸我的竟然也是一個人的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