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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拍不能看清楚血管。”
護士一邊解釋,一邊繼續拍了幾下,直到血管清晰可見。
她每一拍,簡直就像是拍在齊聰的心上。
當她拿起針頭,要往腳上扎的時候,齊聰不自覺地把小順的腳移開,“不行!”
護士愕然地看着他問,“有什麼問題嗎?”
“能不能不扎針?”
齊聰可憐巴巴的問。
“這個不是我能決定得了。孩子三天後要進行顱部大手術,現在給他掉的點滴,都是提前準備,否則,生命危險性很大。”
護士很認真的給他解釋說。
“那你輕點,不許扎痛他,等你下班了,我請你吃飯。”
齊聰摸着小順的腳說。
護士笑了笑,“扎針沒有不痛的道理了,如果只扎一下,就只像蚊子咬一下,怕就怕在第一次不成功,還要多扎幾下。”
齊聰的心一緊,“你的技術那麼的差?給我讓扎針技術最好的護士來,我給錢!”
護士聽到他這樣子說,有點不滿了,“先生,不是我扎針技術差,而是孩子的血管實在太小太沉了,就算換再厲害的人來扎,也是一樣的。”
“那你給我小心點,一針扎準了,我有賞。”
齊聰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實在是太心痛小順了。
護士笑了笑,給小腳擦上酒精,扎針。
原本停止哭泣的小順,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得整張臉都皺了,眼淚汪汪。
齊聰覺得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人在用力的揉着,也想要哭了。
幸好,只一針,點滴順利的滴了下來,小腳沒有怎樣腫起。
護士噓了一口氣,用夾板把針頭固定好,“行了,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讓小腳亂動,否則,針頭很容易歪,又要重新的紮了。”
“好的,謝謝。”
齊聰抱着小順坐在牀沿上,一手小心地託着他那扎針的腳。
張媽從衛生間出來,對他說,“辛苦你了,讓我抱小順吧。”
“你休息一下,我抱行了。”
齊聰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想放開小順。
父子血脈連心的感覺,在這個時候已經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了。
“齊先生,你還真是個大好人。”
張媽本來肚子就不舒服,看見他這樣子執着要抱小順,也樂得清閒,讚歎他道。
齊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他纔不是大好人呢。
他都對這個孩子犯下了多少的錯呀!
因爲這樣子,上天才會這樣子懲罰他們吧。
小順很快停止了哭聲,半睜開的眼睛看着他。
這眼神讓他感動又愧疚。
麥小麥洗完澡,收拾好必備的東西趕來醫院,看見居然是齊聰在抱着孩子打點滴,而張媽因爲太疲憊了,在旁邊的陪護牀睡着了。
“齊先生,怎麼好意思讓你抱小順呢?”
她急忙放下東西,伸手要接過小順。
“喬夫人,沒事,孩子很輕,你剛來,先坐坐休息一下吧。”
齊聰急忙的說。
“謝謝你。”
麥小麥怪怪地看着齊聰,像呵護着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樣抱着小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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