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調節氣氛的一句話,奈何,聽的那人是個呆子……
於是,接下來的氣氛,瞬間就不在一個頻道了。
“呵!一個外國人還知道穿越呢?”
他這是在諷刺自己對不對?
一定是……
白兮夏那時徹底炸了,管他是不是男神,管他是不是夢中情人,指着他的鼻子就要大喊大叫起來:“容-駿-琛,你特麼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了是不是?”
無論她氣成什麼樣子,無論她叫得多麼大聲,可到了容大少這裡,只是低氣壓的冷。
他下板着一張臉,一本正經地:“小點聲叫,看着淑女,怎麼這麼野?”
“我還有更野的,你要不要試試……”
說完,氣得要死要活的白兮夏,突然間撲向了還在開車的容駿琛,搶到方向盤的那一刻,整個車身都開始扭S。
拼了半條命才控制住車頭不要翻下山,險險停住的那一刻,容大少的臉色也別提多難看了:“你瘋了?”
“你不放我下去,我會更瘋的你信不信?”
聞聲,男人的眸底戾色微閃,下一秒,竟是直接將人反扣着直接按在了車座上。
“真的要跟我玩?”
玩……
那時,白兮夏本還氣得不得了,結果給他這略帶顏色的字眼一下子就說得紅了臉。
再加上他半傾在自己身上的姿勢,那種情況下,她也沒辦法不想歪:“你……”
“我能綁你出來,就不怕你發瘋……”
聲落,男人的長指一轉,白兮夏的雙手已被他反扣着直接擰到了她背後,然後只聽卡嚓一聲,白兮夏的雙腕間,已是多了一把冰冷的手銬……
意識到自己遭遇到了什麼時,白兮夏扯開嗓門便尖叫了起來,那聲音,那分貝,只差沒有震破容駿琛的耳膜……
————
然後,白兮夏被扔下了車……
就在陌生的國家,陌生的高速公路上,他扔下自己便直接把車開走了。
對,就是開走了!
那一刻,看着他車尾留下的一絲尾煙,白兮夏的世界是混亂的……
不該是這樣的啊!他就算再木訥也應該是個紳士,紳士怎麼能這麼對淑女呢?
可是……
紳他妹的士,他就是個……大混蛋。
氣得肺都要炸,白兮夏一路走一路罵,一開始還是中氣十足,漸漸的,嗓子都啞了。
罵不動了,她就沉默着走。
那一走,就在高速上足足走了六個多小時,直到她累到想哭,才發現不遠的正前方,那個方纔扔下自己就一走了之的男人天靠在車門上……
等自己!
大約,可能,也許他是在等自己吧!
要不然,他不會倚在那方一直看着自己走來的方向,可是,特麼他把自己就這麼扔下來,還有臉在那裡看着?
本不是脆弱的女人,可那一刻,也不知道心頭涌動起來的是激動還是委屈,總之,當她看到他的那一刻。
眼淚就來了……
嘔着氣,她一路走過他身邊時都沒有停止,就當他是空氣,她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可是,她明明都走過他身邊那麼遠了,他怎麼會沒有動靜?
沒追上來,也沒叫住自己。
靠!
這個腹黑的男人,壞男人,她簡直……
終忍不住,白兮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了好久,這才猛地轉身,正待破口大罵,可手指的正前方……
他的胸口,恰在指上。
他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怎麼她一點也沒有感覺?
淚眼滾滾,可她卻在他的大手包住自己小時的那一刻,全身心地感覺到了舒暢。
對,她就是那沒有原則的一個人,沒原則到哪怕這個男人一句好話也不說,就這麼輕輕握着自己的手。
她就心軟了。
然後,她哼哼嘰嘰地道:“你知道我走了多久麼?”
“嗯!”
“你知道我這樣有多累麼?”
“嗯!”
“你知道你這樣有多渣麼?”
“嗯!”
一連三聲,這個男人除了面無表情之外,也就是拿這個字來敷衍自己了。
白兮夏雖是個心理醫生,但脾氣天生就是個小爆竹,所以這時被他這樣幾個字一應付下來,整個人又被點頭了:“嗯嗯嗯!你就知道嗯,嗯個屁啊嗯……你……特麼這樣做就不是男人。”
這一次,男人不再嗯了,只說了一句:“累麼?”
“廢話!”
點點頭,容大少擡起漂亮的手指點住眼鏡的中央向上推了推,又問:“是不是累到話都不想說?”
白兮夏沒好氣地:“這麼想知道你試試走六個多小時看看啊……”
“很好!”
“……什麼?”
她都快累死了,他還說很好,白兮夏又要炸,那個死板的男人卻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一句:“我終於可以安靜地開車了……”
“你特麼什麼意思,所以你把的扔下這麼久就是爲了讓我累到不能說話,不能再打擾你?”
“是!”
靠!
就算是耿直,也不用這麼痛快地承認吧?
白兮夏的心在嘔血,全身都氣得抖成了帕金森:“你-丫-混-蛋!”
咬牙切齒地罵出四個字,那麼大的聲音,對方的臉上卻仍舊沒什麼其它的表情,反而是一本正經地回問她:“你這麼漂亮,路上的車隨便招一招手肯定有人載你一程,爲什麼你不求助別人呢?”
哎!
是喔!在國外她也不是沒試過,豎個大拇指就行了,可是剛纔,她埋頭走了六個多小時,兩條腿都要斷了,卻想都沒有想過要攔一個順風車。
爲什麼她不求助別人呢?爲什麼呢?
啊!因爲她一直覺得他肯定會回來找自己,所以,她要走在最顯眼的地方,於是……她就傻傻地一路走了六個多小時。
想通了這一點,白兮夏覺得自己簡直……
正在自我嫌棄,那個連起碼的自覺都沒有的男人竟還不知死活地又來了一句:“是你自己沒有想辦法,不怪我……”
如此欠抽的話語,只是說完後,素來死板的男人薄脣輕勾,竟是微微地,微微地向上翹了一下。
也就是那一下,白兮夏瞬間覺得心上被紮了一把粉紅色的刀,然後……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他剛纔說什麼?說自己漂亮?還有還有,他……是在笑麼?
是麼?是麼?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