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這還真沒有,了不起就是稍稍醋了一醋,好在,自己之前的對這女人下的藥夠對症。
所以,她現在也知道跟自己好好解釋了。
很欣慰,所以,他很認真地告訴她:“我沒有生氣,幫你就是了……”
心上,鬆了一口氣,但扯着他衣角的手,還是沒有鬆:“你真沒有生氣?”
“剛纔……”
答非所問地開口,可纔開口,他又停了好一會兒,最後,原本冰冷的俊顏上閃過一絲微笑:“我好像一不小心讀到你的心了。”
之所以用了一不小心這種詞,是因爲在季雅詩的面前,他的那種能力總是時有是沒有。
有時候他很想讀一讀她,但就是讀不懂,但有時,腦子裡靈光一現就什麼都知道了。
比如剛纔……
他原本還真有些吃味兒,可一對上她的眼,突然間福至心靈,她心底的聲間竟清清楚楚地傳到他的耳中。
所以……
“你……”
忍不住伸手握拳捶了他心口一下,季雅詩徹底放下心來時又覺得自己的樣子很傻氣:“虧我還嚇了一大跳,以爲你生氣了,嚇死我了。”
說完,她又嘟了嘴:“看來,以後我都要記住了,你是能讀心的,所以我不用再跟你解釋任何事了。”
“還是要的。”
他笑,然後伸手捏了她的下巴轉她的臉過來,四目相對,穆昀隔着鏡片的眸光深情款款。
他說:“我和你說過的,我能讀到別人的心,但你的,不是什麼時候都行。”
“爲什麼?”
“大約是因爲,在我心裡,你和別人不一樣吧!”
季雅詩:“……”
大約是因爲,在我心裡,你和別人不一樣!
這是在表白嗎?
但這真的不像是穆昀的風格,可越是這樣,她聽完後心裡就越發地甜,這個男人,誰說他不會說情話的呢?
明明說得很好嘛!
“那,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讀得了?什麼時候讀不了?”
“沒辦法知道。”
笑着回答,答完後,穆昀又道:“我並不是能明時時刻刻讀到你的心,但,有時候也會有那種靈光一閃的時刻,可這樣的時刻連我都預計不到,你,當然也沒可能知道,不過沒關係,你就當我讀不懂你好了,以後,有什麼都要告訴我,不能瞞我,騙我,明白了嗎?”
“那你呢?你能做到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不能瞞我,騙我嗎?”
“我能……”
他答得肯定,幾乎沒有多想,這樣快的速度,驚得季雅詩心頭又是微微一蕩,正覺不知還能說什麼。
穆昀卻在微笑着輕拉她入懷,將她的頭按在他心口時,他說:“剛纔,我聽到你的心在對我說,你,只是把他當兄弟,我很開心,我,真的很開心……”
聽着他溫柔的聲音,季雅詩的心都要化了:“你不誤會我就好了,要不然,這樣的時候,要是連你都還讓我擔心的話,我怕我會瘋掉。”
“別怕!有我……”
有我在,怎麼會讓你瘋掉?
哪怕我之前那麼‘刺激’你,也不過是想讓你認清現實,現在,你懂了,我也不用再裝着不在乎你了。
想到這裡,穆昀再度微抿着脣角輕輕地笑:“別怕!有我……”
“謝謝你,穆昀!”
“你的謝謝很沒有誠意啊!”
聞聲,季雅詩沒再說話,只微微一笑,一掂腳便喂上了自己的脣。
一開始,她還準備一觸而退,可一貼上他的嘴,她竟微笑着主動加深了那個口勿。
腳,掂着更高!
人,纏着更緊!
她喜歡這個男人,從九年前開始她就想主動這麼做了,以前不敢,後來也不敢,但現在……
管它的,她就想抱他,親他,碰他……
————
再纏綿,也是要分開的……
只是有了他初時的慰籍,哪怕他最後還是離開了,可季雅詩的心頭還是熱熱的。
最回味的那一刻,秦曉世的太太卻過來了。
因爲早就約好了要聊一聊,所以季雅詩這時也沒有太吃驚,只道:“秦太太,坐……”
“我站着就好了。”
那女人擺擺手,還說:“也不用叫我秦太太的,大家平時都叫我明珍。”
“好吧明珍。”
說實話,季雅詩這樣的個性,並不擅長跟陌生人談心,更不習慣和陌生人互稱姓名這樣套近乎。
不過,對方一副受驚小白兔的樣子實在是讓她覺得自己像個惡人,爲了爲給對方增加更多的心理負擔,所以她才從善如流地叫了她的名字。
最後,還安撫地看着她:“不用這樣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
“不是的,我……站着就好。”
“孩子呢?”
“你說左左麼?”
提到孩子,明珍的臉上閃過一片慈愛之色,很快又說:“他睡着了,我就把他放在病房裡。”
“也好,孩子不在,我們聊起來才更順暢。”
聞聲,明珍握了握拳,似是鼓了很大的勇氣:“不知道左夫人想跟我聊什麼?”
“你說呢?”
“……”
這女人膽子實在太小,只要她一大聲,她就幾乎要發抖的樣子。
季雅詩這時也不指望她主動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了,便自己挑明瞭:“看來,我想讓你主動開口也是不容易了,那我就直接點好了。你老公的傷現在沒什麼大問題,好好治,養一陣子就沒事了。不過,我老公的傷,似乎就不是養一陣子就能好的事了。”
一聽這話,原本還小白兔一般的明珍直接就紅了眼圈。
人撲過來,只差沒有跪在季雅詩的面前:“左夫人,他不是故意的,曉世他……不是真的想害的左副市長。”
“喔?”
“其實,其實……”
接下來的話似乎很難以啓齒,但明珍猶猶豫豫之後,還是一咬牙,說了實話:“照片是我賣掉的,曉世他只是幫我背了鍋而已。”
一聽這話,季雅詩整個人都彈了起來:“你說什麼……”
照片不是秦曉世賣的?
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他賣的又算什麼報復左司銘?
特麼,這倆口子到底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