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壞人,其實是報復心!
當一個人因爲太想要報復而失去了理智,那麼再好的人也會變成傷人的利器,唐冰已然徹底黑化,一時間腦子裡想到的甚至不是如何自保,而是如何把所有不幫她,不救她的人拖來一起墊背。
要死就大家一起死,這就是她現在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胡亂使喚她還罵她蠢的苗妙,就是她第一個選擇拖下水的人……
苗妙原本是個精明的女人,但因爲自視過高,很多時候容易忽略身邊看似無害的人,比如現在,她就完全沒想到唐冰竟不是真心想要幫自己,甚至因爲太過嫉妒沐顏若,毫不猶豫地跳入了他給她挖的大坑裡。
所以,在離開醫院之前,她特意找了個機會約了沐顏若見面。
兩人本就不熟,再加上互看不順,沐顏若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她,可苗妙卻不死心,趁着沐顏若上洗手間的時間,直接就把她堵在了女廁裡。
倒是沒想過她這麼難纏,沐顏若臉上那不耐煩的神情幾乎都懶得去隱藏了:“你這樣有意思嗎?”
“關於今天那個案子,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聽她說的果然是自己所猜想的事,她還是拒絕:“該說的我都跟左隊說了,有什麼苗師姐直接問他就好了。”
“他又不是我們這一行的人,怎麼可能說的清楚?”
“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個樣子,會讓我覺得你是在怕我的……”
“苗師姐,你一點也沒有誤會,我是在怕你,怕被你這種人煩死。”
“沐顏若……”
“別裝了行嗎?你我之間別說交情,連認識都只算是剛剛認識,而且還是在那種不怎麼愉快的情況下打的交道,所以你是哪裡來的自信,我會好好跟你聊?”
“我沒想過你會好好跟我聊,但……”
不得不說,苗妙還是有點氣勢的,這時她雙手朝胸前一抱:“如果你不說,我會一直追着你。”
“你煩不煩。”
“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兇手和傷季雅詩的人是同一個的?”
沐顏若真的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了,臉色沉沉地:“苗師姐,你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
“外面警察很多,你大可以試試是你說詞管用,還是我的面子大。”
“你別逼我……”
“其實我也不過是想問問你案子的事,你說了就可以走,但如果你一直不說,恐怕是要一直面着着你不喜歡的我了。”
聞聲,沐顏若眸光一動,雖還是很煩這個女人,但她說的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如果不想看到她,就直接把她的問題回答了,她有了想要的答案自然也就走了。
想到這兒,本還燥鬱的小女人這時也平靜了下來,直接道:“手法,還有傷口的形狀和兇器。”
雖然對沐顏若不爽,不過,當她現場對左隊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苗妙的心裡其實是很震驚的。畢竟,她就算是處詡是很高明的法醫,但也不可能從一具屍體上就肯定的判定兇手是什麼人。
可這丫頭居然敢……
該說她是大膽,還是她真有這樣的自信?
很想確定一下,所以問到兇器的時候她其實是認真的,因爲她確實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判定,究竟是什麼兇器造成的那樣的傷痕……
“既然你提到了兇器,我也多嘴問一句,那傷口好像不是一般的銳器能弄出來的,你覺得是什麼?”
“苗師姐這麼專業的法醫,還需要問我這個?”
聞聲一噎,苗妙冷不丁給她一句話就氣得想要暴走。
但事實卻遠比想象中更打臉,因爲就算她現在攔着人在這裡有處心積慮,但她剛纔問的問題,卻全部是自己真的想知道的。
特別是現在問的這個……
本不想承認,但情勢所迫,她乾脆也大大方方地承認:“是,我需要問你這個,因爲我一時還有些不確定兇器是什麼……”
“苗師姐這是在跟我‘請教’麼?”
“你……”
請教這兩個字對於苗妙來說絕對算是侮辱級的,所以她幾乎是當場便黑了臉,可就在她即將要爆發的那一刻,沐顏若卻也大言地表示:“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訴你……是冰。”
“什麼?”
不得不說,沐顏若這個態度是真的惹到她了,但……
當她說出兇器是冰的時候,還怒氣衝衝的唐冰卻震驚了,腦子裡交替閃過死者脖子上的傷痕,再結合沐顏若所說的冰,她竟真有一種茅塞頓開的之感。
只是,真的不是開玩笑麼?
用冰殺人?
“兇器確實是是冰,不過說冰可能不太準確,應該說是特殊製作過,形狀很鋒利的冰……”
說到這裡,沐顏若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大約多長,多大的形狀!
“冰?怎麼能是冰呢?”
這話其實並非不信,只不過是太過震驚後的條件反射,但沐顏若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實在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
於是伸手又推一把擋在門口的她:“信不信就是苗師姐的事了,我該走了,請讓一……讓……”
最後的一個字艱難吐出時,沐顏若突然感覺衛生間門口突然涌進來一股異常的味道。剛皺了一下鼻頭,腦子居然有股子強烈的眩暈感,身形一恍,她勉強扶了門框才總算是穩住了自己沒有倒下。
見她如此,苗妙趕緊過分來扶了她一下:“怎麼了?”
“這什麼味道?”
聞聲,苗妙也深吸了一口,然後說:“唉!你一說好像是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唉呀!我……我頭好暈……”
話落,苗妙的反應竟比她還大,整個人竟都毫無預兆地軟滑着倒在了地上。看着妝容精緻,卻就這麼倒在洗手間地上不醒的苗妙,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便涌上心頭……
“苗師姐,你,你怎麼……”
頭真的好暈,好暈!
沐顏若意識到不對便飛快地朝後退,可人才剛剛退出洗手間,她的口鼻卻突然被人自後緊緊捂住。
然後,一股更加強烈的異香瞬間吸入她的鼻腔,她只勉強堅持了幾秒,便徹底在那人的懷裡失去了所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