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被提起的往事和故人

在佟家一件光線比較好的房間裡面,佟修此刻正躺在牀上面,他的一隻手裹着紗布,而且整個人似乎在這段時間消瘦了很多,看起來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就連本來的滿頭烏髮現在都是有着參差的銀絲了。

“叔叔的頭上面也有白髮了!”令狐乾坐在佟修對面的一張凳子上面,而他的身後站着他的隨行官,王懷安,王懷安就是那種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

“本來就老了,本來會定時染頭髮,現在你看看我們佟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懶得弄頭髮了,況且,你看看我這個樣子,哎……”佟修嘆了口氣,似乎看見令狐乾這種朝氣蓬勃的人,佟修今天的心情算是好了一些的。

因爲佟清流從來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而知道了佟清姿去世的消息之後,佟修也顯得十分的淡然,因爲這個女兒基本上也是廢了,就算是住院什麼的,也不是在熬日子,與其活得這麼的痛苦,不如真的直接死了也是一種解脫,所以對於佟清姿的去世,佟修是那種十分坦然的接受的。

“叔叔的身體還好,應該要好好的保重身子才行!”令狐乾也算是佟修看着長大的,雖然說有些事情令狐乾的心裡面對佟修有些隔閡,但是看到一個從小看到大,都是以一種十分硬朗健康示人的人,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心裡面不是特別舒服,尤其是令狐乾長期在部隊,對外面的東西知道的本來就不多,而這些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砸向了令狐乾的。

“保重身子又有什麼用呢,我不像你的父親,有你和阿默兩個好兒子,我和清流……哎!”令狐乾這纔想起來自己到了佟家這麼久,似乎都沒有見到過佟清流,不過令狐乾就是見過佟清流的次數也是不多的,他對佟清流的印象比較多的還是在佟家老宅的記憶!

“清流沒有回來麼?這已經快中午了?”令狐乾看了看牆面上的時鐘,已經快十一點了!

“估計在公司處理事情吧,現在佟家也就是剩下他一個人了,他不扛起來誰扛起來啊,對了,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說吧,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佟修只是一笑,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佟修那放在被子下面的手,卻是死死的收緊,似乎是在懼怕着什麼的樣子。

“是關於清姿的事情!”令狐乾剛剛說完,佟修那被子下面握着的手也瞬間鬆開了,整個身子也瞬間放鬆了下來,靠在靠枕上面,微微嘆了口氣,想到了自己的斷指,似乎還是難以接受自己的女兒變成這個樣子!

“叔叔,放心吧,不是關於別的事情,您別緊張,這事情涉及到一向軍事機密,我不能和你明說,不過這個事情也許和清姿的死亡有關,也許清姿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爲這件事情,所以我想讓你同意我們給清姿的屍體進行……”令狐乾的話還沒有說完,佟修似乎已經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清姿的瘋癲很可能是人爲造成的?”佟修顯然有些激動,“嘶——”扯到了手上面的傷口,疼的佟修的整個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令狐乾趕緊上前,“叔叔,您別激動,這一切只是我們的猜想罷了,這一切還是要等您的決定!”

“你的意思是讓我同意屍體的解剖?”令狐乾點了點頭,這種事情都是要經過家屬同意的!

佟修思索了片刻,他也覺得佟清姿的瘋癲,明顯十分的突然啊,肯定不會是自己突然瘋了的,因爲在王喜的事情之後,佟清姿明明有和自己說過,不過是裝瘋罷了,怎麼好好地就瘋了呢,果不其然,佟修又一次將焦點集中在了佟秋練的身上面!

都是因爲她,要不是因爲她,清姿怎麼會瘋了呢,爲什麼要把清姿送到精神病院呢,就是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清姿才瘋了的!

說實話,佟清姿的瘋癲還真的不是自然瘋了的,都是施施和顧珊然給嚇得,只是她們兩個人覺得還沒有開始嚇人呢,佟清姿就瘋了,這也不能怪她們來着,還有啊,那個讓她死亡的卻是也不是瘋癲,和那種藥有直接的影響。

“清姿都死了,我雖然想讓她走的安靜一點,但是如果她的死因真的有問題的話,我覺得清姿也是走不安穩的,所以你們調查吧,我不介意!我都同意!”令狐乾點了點頭!

令狐乾又和佟修閒聊了幾句,就直接離開了,而直到佟修聽見了樓下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直到車子已經駛離得完全聽不見聲音之後,佟修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完全沒有備註、但是已經爛熟於心得電話,“你們爲什麼不動手殺了佟秋練!”

“佟秋練我們現在動不了,蕭寒那邊我們已經很忌憚了,現在又出來一個神秘的顧家,我們現在無法動佟秋練!”那邊的聲音也是沒有一絲感情的,但是卻讓佟修無名的來火!

“當初你們就說好了,會讓人殺了佟秋練,永絕後患的,現在好了,她居然回來了,還害死了我的兩個女兒,這個仇我不能不報,你們必須給我殺了佟秋練,孫正都殺了,就讓那個人再殺一個人就行了,反正之前也殺了大哥,就連他的女兒也一起殺了吧,若是佟秋練知道自己和大哥都在同一個人的手上面,或許還會高興一點呢!”佟修說話的時候顯然已經十分激動了。

那邊許久的沉默,佟修以爲他掛斷了電話,又看了看電話,還是在通話中的,“你聽見我說了麼?殺了佟秋練,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在擔心,我們也擔心啊,但是佟秋練我們現在下不去手,蕭寒和顧家都暗中派人保護着,而且現在軍方的人也在護着她,你讓我們怎麼動她!”那邊的人嘆了一口氣,“佟修,你要沉得住氣,佟秋練現在完全威脅不到我們,你能不能沉得住氣啊!”

“你們一直讓我沉得住氣,但是現在我的女兒一個個的死了啊,都是二十多歲啊,你讓我沉得住氣,你們要是不做的話,我自己搞定……”“啪——”那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手機就被佟修直接摔在了地上面,沒有碎,但是屏幕裂出了一條醜陋的裂縫。

而此刻在門外一個人已經聽了很久,他按下了錄音鍵的暫停鍵,此刻正在遠航的季遠手機上面突然就接收到了一個文件,看到署名之後,季遠想都沒有想,直接將文件發給了蕭寒,而就是這樣一個文件,即將揭開,塵封了五年的一個秘密,也揭開了一段塵封已久的過往,當往事被揭開的時候,或許是鮮血淋漓的,或許是直戳人心的,但是卻是活生生的存在過的,讓人不得不面對。

此刻在遠航,佟清流正坐在首席聽着下面的人作報告,小易則是坐在佟清流的腿上面,玩着pad上面的拼圖遊戲,“等一下,你們計劃有漏洞啊,這一季度的報表本來就是不很詳細,你們只是列舉出了好的一方面,壞的方面就沒有說,你們這樣是不對的!”小易擡頭看了一眼正在作報告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第一個被小易批評的人了,顯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小易看了看這個男人,“大叔,五十多了吧,沒事,還有時間慢慢學習!別急哈,擦擦汗……空調溫度可以調的低一些,叔叔阿姨都流汗了!”

能不流汗麼?被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屁孩批評,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批評!

“佟經理,這是公司的高層會議,這個……”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佟清流了,佟清流看了看小易,然後疑惑的看着那個人,“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對啊,有什麼問題麼?我媽咪是佟秋練,是這個公司的最大股東啊,我媽咪就我一個兒子,這以後的股份是不是都是我的啊,那我能不能爲公司以後的將來發展提一下意見呢?大叔——”小易甜膩膩的說着,眨巴着星星眼看着這個人!

那個人只能坐了下去,還能說什麼,這根本不能得罪這個小祖宗嘛,小易看到這個人坐下,還像模像樣的和佟清流說:“舅舅,你要和我學學,知道不?不然會被人欺負的!”佟清流失笑,敢情這小子是怕我被人欺負麼?這是來給我撐腰了麼?

佟清流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啊,“好了,今天的會議先到這裡吧,下午再繼續,好了,中午想吃什麼,舅舅帶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什麼好不好的,想帶我去吃就走啊,什麼好不好的,哄小孩子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不吃這一套的,我覺得最近炸雞什麼的蠻好吃的!”佟清流愕然,正好出門看見守在門口的季遠,季遠聳了聳肩,表示小易從來都是這樣的!

“嗯嗯,我也覺得炸雞很好吃,正好我們口味一樣呢!”佟清流本來歲數也不大,這很快就跟上了小易這個小鬼的節奏了!

小易默默地在心裡面給佟清流加了分,果然孺子可教也啊,很好,不錯,很合本小少爺的口味,哈哈……要是佟清流此刻知道小易心裡面所想的,估計會直接昏倒吧!

而此刻的佟秋練和蕭寒正坐在車子上面準備回家,蕭寒的手機就放在車子前面,突然就震動了一下,“好像有信息!”佟秋練看了一眼蕭寒的手機,上面寫的是“季遠”,“季遠的短信,你等會兒紅燈了再看看吧!”

“也許是小易的事情,你打開看看吧!”佟秋練點了點頭,居然是個文件,“好像是你的公司的東西吧,是個文件夾,算了,你的手機我也不想弄,等會兒回頭了你自己看吧!”蕭寒點了點頭。

這一段時間因爲校園暴力的時間,讓人們對於學生這樣一個羣體持續保持很高的關注度,令狐家這個時候也慢慢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之中,令狐乾剛剛回到家裡面,將外面的軍裝脫掉:“阿乾啊,最近部隊沒事情麼?怎麼會回來吃中飯的啊?懷安也來啦,來來……趕緊坐下!”

王雅嫺自從知道了佟清姿去世的消息,心裡面的一塊大石頭,似乎也瞬間落地了,這些天王雅嫺一刻都睡不安穩,她恨自己沒有直接買個能夠快速斃命的藥物,就算是知道佟清姿的情況一天天的惡化,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一切仍然是十分煎熬的,她很怕佟清姿又會突然說些什麼東西出來。

佟清姿去世了,那麼她的秘密,就可以直接石沉大海了,不會有人知道趙曼枝這個賤人是如何死的了,既然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那麼就讓這件事情伴隨着佟清姿的死亡再一次長埋入土吧!

“就是回來處理一些事情!”令狐乾說着揉了揉眉心,因爲他總覺得佟清姿死亡的事情似乎和那種藥是脫不了關係的,況且佟清姿和那些人是完全都扯不上關係的啊,這事情未免過於詭異了一些吧!

“你這孩子,就是喜歡強迫自己,什麼事情都別急,你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吧,看你的黑眼圈這麼重,正好過來一起吃飯,懷安啊,你也做!”王雅嫺笑着招呼王懷安坐下,“謝謝夫人!”

而這個時候從樓上面下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自然是令狐澤,令狐澤一身軍裝,看起來格外的鐵血幹練,而他的身後則是一身鐵灰色西裝的蔣千里,兩個人似乎在說着什麼,令狐澤說着,蔣千里只是點了點頭,似乎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令狐乾會回來:“怎麼回來了?”

“難不成我連回家的權利都沒有了?”令狐乾喝了口茶,不意外的一個東西瞬間向自己飛過來,是令狐澤手邊的一個裝飾性的花瓶,令狐乾側頭直接躲開了,花瓶“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面,花瓶瞬間碎成了很多片!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這要是被砸到了,肯定不流血也要紫一塊的,令狐乾則是笑着看着令狐澤:“乾脆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砸死我好了,看把你氣的!”

“誰允許你這麼和我說話的!”令狐默現在看到令狐乾這種玩世不恭的笑臉,就會瞬間想到了蕭寒長驅直入的闖進了自己的家裡面,直接帶走佟秋練的事情,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一個小輩這麼的挑釁,而令狐乾的冷冽的視線,直接掃射到了蔣千里的身上面,蔣千里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衝着令狐乾微微頷首。

“你先走吧,有事情我再和你聯繫!”聽了令狐澤的話,蔣千里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這一家人有多麼的不待見自己,蔣千里是清楚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令狐澤剛剛坐下,令狐乾只是翹着腿,完全是一副軍痞的模樣,這令狐乾本來在不對也是軍中一霸,極少有人敢惹他的,這王懷安跟了令狐乾這麼久,自然知道這令狐乾總是這一副樣子了,但是令狐澤卻是怎麼都看不慣,尤其是這個兒子,似乎就是和自己反衝一樣,不像家裡面的任何人,反而是帶着一點玩世不恭,就算是在軍中屢立戰功,令狐澤心裡面還是覺得不舒服。

“你能不能做好了,這是飯桌,不是你的辦公室!”令狐澤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面的茶水都差點被拍了出來,王懷安嚇得趕緊站了起來,兩位首長大人啊,吃個飯能不能消停一些啊,這不是王懷安第一次見識到這種畫面了。

其實本來他們父子的關係還是很好的,但是五年佟家的事情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瞬間惡化,現在還好一點,王懷安還記得那次的任務時間比較長,與世隔絕了幾乎兩個月,當他們回來的時候,令狐乾馬不停蹄的就趕回了家裡面,但是那個時候,也就是現在的佟法醫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令狐乾直接衝到了家裡面,直接質問令狐澤!

“小練她們家是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其實王懷安當時還不是令狐乾的隨行官,他們一行人是比較擔心令狐乾纔跟過來的,因爲這次的任務比較危險,令狐乾受傷了,令狐乾現在是臉色蒼白,而且他們一羣人整個就是一羣野人,衣服破爛,鬍子拉渣的,令狐乾更是滿臉的鬍子,上面還有着油彩,他們一羣人這樣出來招搖,沒少被人圍觀。

“你這是在質問我麼?”令狐澤也是陰沉着臉!看着令狐乾的打扮,也知道是剛剛出了任務回來,“你現在應該待在部隊,你回來做什麼!”令狐澤顯然有些詫異,但是臉上面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冷靜。

“佟叔叔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別說你不知道,小練呢,小練在哪裡!”令狐乾直接上去伸手就直接攥住了令狐澤的衣服,令狐澤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而所有人立刻上前將令狐乾架住。

但是當時的令狐乾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任憑着那些人怎麼拉住令狐乾,令狐乾都想要找令狐澤問個明白!

“你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麼!佟家的事情不是我們能管得,你現在給我回去,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令狐澤伸手扯了扯被令狐乾抓的都有些變形的衣領了,而王雅嫺當時是被攔着的,這父子兩個人看樣子就像是要打起來一樣。

“最好佟家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令狐乾看着令狐澤的軍裝,那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綴有金色枝葉和三顆金色星徽。“不要讓我知道你的這身軍裝,和佟家有什麼關係!”

“啪——”令狐澤直接就給了令狐乾一巴掌,令狐澤也是從小兵一步步爬上來的,這一巴掌下去,這力道也是很重的,只是令狐乾的臉上面還有着厚重的油彩,看不出來這一巴掌上去有多重,但是令狐乾卻吐了一口血水出來,在潔白的地板上面顯得格外的刺眼!

“你就是這麼和你老子說話的嘛!”令狐澤這說話的語氣明顯帶着訓練自己兵的意思了,令狐澤的頭腦的青筋都是突突的直跳!

“這件事情我會自己調查的!我們走!”說着令狐乾就直接揹着東西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令狐家的大宅,“首長,我們也走了!”令狐乾手下的兵和令狐澤道別之後,也是逃也似的準備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屁啦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還有令狐澤的嘶吼聲音,令狐澤的聲音帶着沙啞,在空蕩的大宅裡面顯得十分的駭人!

所以現在都能夠坐在一張桌子上面吃飯,和之前相比也算是有進步了,“你知道佟家又出事了麼?”

其實軍部的事情,令狐澤的這種高層,稍微打聽一下都是可以瞭解的,而令狐乾似乎想用這樣一件事情試探一下令狐澤!

“清姿死了嘛,現在報紙都報道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令狐澤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漫不經心的說。

“她的死或許不那麼單純,我們這邊已經介入了!”令狐乾的話音未落,就聽見!

“哐啷——”一聲,所有人一轉頭,就看見了王雅嫺低着頭,而她的腳邊是碎裂的瓷碗和剛剛做好的飯菜直接灑了一地,就連湯汁灑在了腳背上面也是渾然不覺,令狐乾走過去,“趕緊過來收拾一下,媽,疼不疼啊,這種事情你以後就別做了,給我看看你的腳!”令狐乾扶着王雅嫺坐下,而一個傭人已經快速遞上了醫藥箱!

就連王懷安都過來看一下了,但是令狐澤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只是死死地盯着王雅嫺,王雅嫺現在是整個頭皮都發麻的那種,她的心跳的非常快,而看着令狐乾的發頂,王雅嫺突然覺得悲從中來,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媽,怎麼了?是不是太疼了,怎麼都哭了!”很快的令狐家的家庭醫生就到了,令狐乾則是直接坐到了王雅嫺的身邊,一邊寬慰着王雅嫺一邊看着醫生幫王雅嫺包紮傷口,“媽,怎麼了啊,怎麼好好地哭什麼,醫生說沒有什麼問題,抹些燙傷膏就成了!”

“沒事,沒事,剛剛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王雅嫺說着一擡頭就看見了已經站在自己身側,一直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令狐澤,雖然說夫妻三十多年了,王雅嫺其實已經習慣了令狐澤的目光了,但是此刻的王雅嫺心亂如麻,而令狐澤的的視線,此刻讓王雅嫺真的是如芒在背啊。

好不容易等到令狐乾和王懷安走了,傭人扶着王雅嫺剛剛躺在牀上面休息一下,令狐澤就大步的走進了房間,“哄——”的一下子將門關起來了,王雅嫺的整個人心跳陡然加快,簡直是頭皮發麻,王雅嫺將手放在被子裡面,只是看着別的地方。

“你的這種反常表現,我看到過兩次!”令狐澤的聲音森冷,不帶任何的感情,現在的兩個人放佛已經不是那種相濡以沫了三十多年的夫妻,反而像是一對陌路人,而令狐澤對王雅嫺說話的態度,完全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這般的生疏,讓王雅嫺額心頭一緊。

“你和我這麼說話的態度,我也看過兩次!”王雅嫺擡頭看着令狐澤,令狐澤雖然年過五十,但是或許是鍛鍊加上最近養生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歲,而且看起來仍舊是英姿颯爽的,剛毅的不帶一絲表情的輪廓,但是卻也是致命的吸引人,令狐默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是百分之八九十遺傳了令狐澤的。

“第一次是在我和你說曼枝去世的消息的時候!”令狐澤靠在牆上面,突然就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盒煙,一個打火機,點上了一支菸,居然就在王雅嫺的面前抽了起來,這也是王雅嫺五年之後第一次看見令狐澤抽菸,而這個女人的名字就像是魔咒一樣的,死死地纏繞在王雅嫺的心裡面!

就像是一股藤蔓一般的,纏繞在王雅嫺的心裡面,勒得王雅嫺突然覺得呼吸都覺得困難了,而在聽見了那個女人的名字的時候,更是整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了,但是王雅嫺也是從小就受過良好的教養的,她被子下面的雙手死死的攥住了自己的衣服,但是表面上面還是裝的十分的鎮定。

“你第一次這麼和我說話,也是在她去世的時候!”王雅嫺從來都不願意提起這個女人,就連名字都不想要提起,因爲只要提起來,似乎就是在揭她的傷疤,王雅嫺出身名門,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而當她第一次強烈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因爲令狐澤!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裡面還在嫉恨曼枝,我一直以爲你很大度的!”令狐澤的話說完,只換來了,王雅嫺的輕笑。

“難道我的丈夫心裡面一直住着一個別的女人,我還要十分大度的承認麼?我爲什麼就不能嫉恨這個女人呢,憑什麼能夠同時得到兩個男人的喜歡呢,她結婚了,爲什麼還要再來勾搭你,憑什麼,憑什麼,我的兒子還這麼的喜歡她的女兒,這是不是老天故意在折磨我!”因爲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明顯是站在佟秋練那邊的,而另一個,雖然結了婚,但是心裡面對佟秋練人就是戀戀不忘的。

令狐澤的煙抽完了,菸蒂掉落在地上面,令狐澤只是拿腳,慢慢的將菸蒂碾碎,而他的嘴角突然就揚起了一絲弧度,這樣的弧度或許我們稱之爲他笑了,而這樣的笑容在王雅嫺看來實在是刺目。

“當初我就和你說過,我可以給你一切,但是我的心,這輩子,你都別想得到!”令狐澤的聲音冷漠的像是機器一樣的。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心早就隨着那個女人一起埋在地下了!”王雅嫺每次說到那個女人總是咬牙切齒的,憑什麼那個女人就可以得到令狐澤的心,而自己努力了這麼久,卻什麼都得不到。

“佟清姿的事情最好和你沒有關係,我先出去了!”令狐澤說着像是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而整個房間都瀰漫着一股煙味,王雅嫺微微鬆了口氣,任何威脅到自己的人都該死,憑什麼我得不到的東西,你能夠得到啊!

佟秋練在到軍區的時候,首先見到的並不是佟清姿的屍體,而是隨着徐敬堯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車子是從軍區出發的,走的地方也是小路那種,一路上面顛簸的十分厲害,而很快到了一處房子處,房子比較陳舊了,像是軍部舊時的營地,看起來很久了,但是佟秋練剛剛下車,就發現這裡居然四周都是有人把守的,而從屋子裡面會傳出一些嘶吼的聲音。

只能夠分辨的出來是男人的聲音罷了,佟秋練疑惑的看着四周,荒草叢生,而且周圍都是一些樹木什麼的,估計周圍也就是這一個房子了吧,“裡面的是什麼人?”其實佟秋練本來以爲是他們抓住的間諜什麼的,但是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啊,怎麼把人關在這種地方呢,部隊是有專門關押囚犯的地方啊。

“進來就知道了!”而徐敬堯在打開門的一瞬間,佟秋練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道,而整個房間沒有任何的隔間或者是什麼,幾乎說你一進去就可以將整個房間的所有的東西一覽無遺,而房間裡面有兩個士兵,一看到徐敬堯,立刻起身行禮,徐敬堯只是對着他們微微頷首。

佟秋練的右手邊就是這兩個士兵休息的地方,兩個凳子,一張桌子,邊上有水壺什麼的,而佟秋練的左手邊則是三個籠子,裡面關着的分別是三個男人,三個男人的臉已經基本是分辨不出來本來的面目了,而他們的身上面也是滿身的血污。

當他們看見佟秋練的時候,似乎是看見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對着佟秋練就開始嗚嗚啊啊的說這話,但是那張開的血口裡面,佟秋練沒有看見舌頭,佟秋練心裡一驚,他們身上面的傷口有的是新的,但是很多都是比較陳舊的,而且他們的四肢都是被鐵索鎖住的,一動的話,鐵索摩擦着欄杆,就會發出那種刺耳的摩擦聲音!

而那些鐵籠子的地上面都是一些血跡,斑斑點點的,有些是顏色比較新的,但是大多數是那種比較陳舊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黑紅色,或者是已經是黑色了,整個屋子就只有一扇窗戶,窗戶上面還貼着厚厚的遮擋物,所以整個房間的光線很暗,當一個士兵將門關上之後,整個房間就籠罩在了一邊昏黃的燈光下面,氣氛格外的幽邃,而他們嘴巴里面嗚嗚的聲音此刻也顯得格外的唬人。

“舌頭爲什麼沒了!”佟秋練走過去,這三個人雖然嘴巴里面吱吱呀呀的,但是卻說不出任何的東西,而且嘴巴里面滿是血污,也看不出什麼,手腳上面都是新傷覆蓋在舊傷口上面,一層一層的,而這些人的眼睛卻是格外的透亮的看着佟秋練,就像是在看着最新奇的事物。

他們在這裡關押和很久了,每天見到的顏色都是綠色黑色,而佟秋練這一身藍色的衣服,在這裡也算是鮮豔的顏色了,這羣人很明顯是屬於神智不正常的那羣人。

“因爲怕他們自殺!”徐敬堯走過去,“這些人是前一段時間在江邊發現的,應該是被注射了那種新型藥物的緣故,所以現在都是智力嚴重的退化,而且心理年齡已經退化到了三歲的小孩子還不如!”

佟秋練也觀察到了這羣人有的人看着自己居然在笑,傷口還在流血,但是居然對着自己笑得出來,而且笑得十分的詭異,“這羣人爲什麼會出現在江邊,難道沒有查出來麼?”

“痕跡已經被擦得乾乾淨淨了,不過我們懷疑是顧家做的!”佟秋練雖然心裡面詫異,但是還是在觀察着這三個人的情況,身上面的破爛,而明顯身上面的傷口比臉上面的陳舊,臉上面的傷口應該是最近才新添上去的,而且看上去像是自己抓撓的結果。

“爲什麼說是顧家!”佟秋練看着其中一個人,因爲這個人的手臂上面居然出現了一個殘缺的紋身,因爲手臂被抓爛了,紋身是殘缺的,但是很明顯是有的。

“那個組織我們盯了很久了,這三個人不出意外就是那個組織的人,而且經過我們的臥底的證實,其中一個人手臂上面的蛇形紋身,就是那個組織混到一定的地位纔會有的標緻,而那個組織不會將這樣的三個人扔到江邊讓我們發現的,唯一的指向就只能是顧家了,而且顧家也是那個組織不敢輕易招惹的對象!”小姐要解釋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們爲什麼還要懷疑顧家參與了這個新型藥物的研製,他們可以將這三個人毀屍滅跡,不讓你們找到任何的線索,你們又爲什麼叫矛頭指向了顧家!”這三個人的事情,佟秋練是不知道的,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和那個組織有關的話,爲什麼有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顧家呢!

“因爲我查到了這個藥物最初的源頭是從顧家流出來的!”徐敬堯靠在一邊的牆上面,而佟秋練在聽了這話的時候,再結合自己對徐敬堯的瞭解,真的是想給他拍手稱快啊!

“徐師兄還真的是對人心瞭解的很透徹呢,你知道顧家並不想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肯定會想找到方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或者是顧家直接幫你們直接將那個組織端了,或者是顧家能夠給你提供一些你不知道的內幕,無論結果是什麼,你們都是隻賠不賺的,不是麼?不得不佩服師兄,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算計人心呢!”佟秋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徐敬堯,就轉而繼續打量這三個人。

“可是顧北辰顯然不會如我所願,他只是給我一份這個藥物從開發到研製停止的一個過程說明,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我是看不透的!而且我還有意外收穫!”所謂的意外收穫,自然是看見了兩年多未見的施施了。

佟秋練一邊觀察着這三個人,這舌頭被割下來的時間貌似不是很長,“其實很多事情並不需要算計的,人的感情就是這樣的!”

直到兩個人上車準備回軍區,兩個人都是說什麼話,而當車子開到半路,徐敬堯突然開口:“你和施施一直有聯繫是不是?”

佟秋練只是一邊和蕭寒發着短信,一邊回答說:“你們本來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個是犯罪心理學的專家,一個是我們法醫學專業的鬼手,你們兩個人要是珠聯璧合,也算是一段佳話,但是你們兩個人分開了,對我來說,你們兩個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要偏袒誰,也不想成爲你們感情中的傳聲筒!”畢竟兩個人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所以你就算是知道我一直在找施施,就算是你一直知道她在哪裡,甚至是知道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都一聲不吭?”佟秋練放下手機,有些疑惑的看着徐敬堯,那眼神帶着一些質問,徐敬堯看得出來。

“你知道又能怎麼樣,解除婚約的人是你,和別人在一起的人是你,單方面和她分手的人是你,拋下她的人是你,讓她成爲你們家族笑柄的人是你,所以呢,還有什麼好說的,既然大家都各自找到了合適的歸宿,就沒有必要再過多的牽扯了!”而徐敬堯第一次從一向冷漠的佟秋練的眼中,看出了埋怨和責備!

徐敬堯怎麼能忘記了,在大學的時候,她們兩個人一個教授手底下的,關係最好了,施施怎麼可能真的不和她聯繫呢?

“我只是覺得顧北辰不適合她而已,而且她的家族是不會同意的,顧北辰強勢冷血,看他剷除對手的手段就知道了,在黑道也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這樣的人不適合施施!”徐敬堯嘆了口氣,就連開車的速度都放慢了。

“適不適合不是說出來的,你們兩個人青梅竹馬,還被學校評爲‘最佳情侶’,最後還不是慘淡收場,只要他們兩個人覺得合適就行了,施施的家族同不同意也不是我們能夠考慮的,再說了,徐家和施家因爲你單方面悔婚已經不聯繫了吧,你也不能左右他們家人的想法啊!”這倒是實話,哪個家族能夠承受被人掌中摑巴掌的恥辱啊!

“我只是關心一下她而已,畢竟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而她現在已經變得讓我不認識了!”徐敬堯看着車子,眉頭深鎖。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當衆悔婚,施施或許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哪個家族敢娶一個被你們徐家拋棄的女人啊,顧北辰愛她,她愛顧北辰,這樣很好!”徐敬堯沒有說話,因爲那個時候他確實爲施施考慮的不多,而施施在成爲明星之後,徐敬堯只能在屏幕上面看着她或者清純動人,或者明豔照人,或者多情嫵媚!

她在扮演着各種各樣的角色,每個角色都是絲絲入扣,讓人慾罷不能,但是自己卻已經成爲她生活中無關緊要的龍套了,或許是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徐敬堯的心裡面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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