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普徙聞聽此言,暗暗出了身冷汗,慶幸眼前的女子多虧是他的妹妹呀。
若是妻子,這回他是要面臨和離的危機了。
同時身爲男子,鄭普徙有點同情起晉王。
娶了他這個妹妹,晉王以後的日子,苦啊!
“二哥是覺得我太嚴厲了嗎?”
君梓琳徐徐轉頭朝二哥看去,“二哥,在感情之中,我便是這般眼裡容不得沙子。因爲不能夠容忍男子三妻四妾,所以便無法再一塊生活。一旦周燼與我離心離德,便是我們分離之時。你明白嗎?二哥莫非忘記了,這也曾經是你、大哥還有父親母親所堅持的信念,現在,二哥怎麼會將這信念遠遠拋離了呢?”
她這一番話,令鄭普徙由震驚,同情,漸漸變得自責。
是啊,曾經這是他們鄭家人的信念,並非是容不得晉王納妃,只是看不下去寶貝妹妹受丁點委屈。而這,竟是變相的不想看見晉王納妃的。
現在僅僅是樂兒姑娘的出現,他對這信念竟隱隱有拋棄之勢。
人,怎會有這樣大的變化?
難怪聖人有云:吾一日三醒吾身。
鄭普徙輕輕一嘆,上將把妹妹擁入懷中,感慨:“是二哥造次了,妹妹說得對。”
父親一生只有母親一人。
而大哥也只一妻。
鄭普徙也未曾想過納妾,甚至是現在娶妻,他都覺得太早。
只不過因爲樂兒的出現,他雖然未動心,但人類對美貌的天性欣賞,卻是未有半分改變。繼而生出了與妹妹的比較。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也許他會認爲樂兒比較與晉王相配。
這思想真是危險吶。
人,果真是易變的動物!
“二哥不必自責。”君梓琳搖搖頭,真誠道,“其實我也沒想過這樣,剛開始我只想要平平凡凡的容貌,最安靜的人生。但走到今日,那些話已經沒必要再說,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知道她的意思。
鄭普徙打包票,“今日晉王殿下對樂兒,未曾看過半眼,沒有一絲關注。此事二哥敢保證,妹妹不能懷疑殿下!”
這一點上鄭普徙很欽服周燼,於是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知道,但並不懼怕即將發生的。”君梓琳道,所說的一時令鄭普徙聽不懂。
用罷了飯,燕青急急趕來,向大人稟報,“世子那裡又摔砸東西了。”
鄭普徙隨了妹妹的意思,顏色很淡,輕描淡寫:“讓世子賠付即可,不必在意。”
讓他繼續砸吧,反正都是極普通的傢俱,但是要價卻是比珍貴的傢俱還要貴上十倍之多。
所以衙門也願意賺這筆銀子。
而近來,鄭普徙還特意給自己賣力工作的屬下發了額外的銀錢,全都是從世子爺那裡出的。
大傢伙幹起事來,勁頭滿滿。
這是他做知府以來,最痛快的一次。
不等燕青說話,君梓琳跟着問道,“你可知道世子爺砸東西,其間都說了些什麼嗎?還有什麼其他奇怪的舉動?”
“妹妹你問這個幹什麼?”
鄭普徙很是奇怪地問道。
君梓琳回過頭來,對鄭普徙笑笑:“二哥,正如你所見。晉王殿下與你秘談,我卻沒有過問。現在也請二哥您容我問一下燕捕頭,可以嗎?”
“行啊。”鄭普徙還能說什麼,這個妹妹也忒自立了些。他只得退下去,把空間給這兩個女人。
燕青見大人離開,她也樂意與王妃娘娘單獨相處。
於是知無不言地回稟,“我聽到世子爺的房間內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但都離不了什麼‘密信’、‘侍衛’之類的。其間還聽到什麼‘銀子’等話。反正很奇怪!雖然世子爺也常常鬧騰,但是不像這回一樣,竟有這麼多怪異的話,我覺得必定是出了事!也許是世子爺被威脅了!”
不愧是做捕頭的人,燕青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再聯繫之前,世子爺的房間被人射進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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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他必定是遭到了威脅。
見燕青這般說,君梓琳滿意地連連點頭。看來那紙條果真是管了用。
只是問章睿苑要一百萬兩,是不是有點多呢?
身爲穿越人士,還是個很普通的穿越人,君梓琳自認爲一百萬兩白銀是天文數字。若是要她花,怕是輩子都花不完。
不過這些銀子還包括周燼的呢,那男人總是將銀子往軍隊裡面使,搞得他自己一貧如洗的。
身爲妻子,她得給他留出些來,總不能讓他的部下受苦受罪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的部下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怎麼能讓臂膀受罪?
“燕捕頭辛苦了,此事還要勞煩你繼續多關注世子處,若是有異常,向我回報。”
“娘娘放心吧,您便是不這樣說,我也會那麼做的!”燕青一副包在身上的樣子。
眼看着天近黃昏,君梓琳本想去世子處看一眼,順便知己知彼。
不過小蝶匆匆趕來,說要讓她快點回宅子。
待上了馬車才知道,周燼回了玉林宅邸。
“天還沒黑,你怕什麼?”君梓琳對這丫頭的大驚小怪很是不爽,自己的事還沒辦完!
小蝶振振有詞,“小姐,您不回宅子,姑爺若是找到衙門來,會更麻煩!”她是暗指樂兒在衙門內。
今晨一早,姑爺來了一趟衙門,差一點就被樂兒給纏上。
小姐能冒險,小蝶卻再也不願意冒險惡。
她繼續道,“小姐明日也莫要再入衙門了,這衙門的事情奴婢都替小姐您辦得好好的!”如此一來,姑爺也沒有理由再入衙門。
“傻丫頭,想得忒輕鬆。”君梓琳一笑,摸摸小蝶的頭髮,“你不想想王爺是去見二哥的,他們之間有秘事相商,就算我不入衙門,晉王也會主動來衙門的。”
小蝶一聽也是,便道,“那隻能想法子讓莫家把樂兒帶回去了!反正莫小姐也認了樂兒爲妹妹,正好順水推舟。”
聞言君梓琳笑而不語,事情如果有這樣簡單就好了。
對方是衝着周燼來的,哪裡能那麼簡單就打發了。
主僕倆沉默了陣,這便看見玉林宅子到了。
只看見周燼正在院子內觀覽,很有閒情逸致。
但見他穿的依然是今日清晨離開時的那身舊袍,上面纖塵不染。看來他並沒有出遠門,或許是在城內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