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畫風不太對呀!
丁捕頭撓眉,君侍衛明明是個男的,那個穿明藍色衣袍的傢伙明明也是個男子,爲什麼這倆人會這樣相親相愛的,莫非是“情侶”?
想罷後丁捕頭覺得自己後槽牙都是疼的,他不管怎樣,對着君梓琳和周燼大呼,“我說你們,你們是倆嫌犯,請有點嫌犯的自覺好不好,不要大白日的,做出有傷風化之事!快點跟本捕頭走!”
君梓琳連忙推開周燼,擡眸嗔了他一眼,瞧瞧,她都被他帶壞了。
周燼未語,只不過亦步亦趨地伴在愛妃身邊,像是他家媳婦的影子一樣。
很快,衆人接近到大森林的邊緣位置。
丁捕頭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怎麼?”橋知縣看他,“快些領路,不是說屍體在這裡嗎?”
“橋大人,”丁捕頭抱抱拳,衝橋知縣點點頭,卻是朝身後的君梓琳方向一指,“這兩位與殺害蘇學士有極大的關聯,接下來還是讓他們帶路吧!”
“混賬!既然是你們發現了屍體,你們還不趕緊帶路?還在這裡另囉嗦個什麼勁兒!在沒有兇手認罪之前,官府有權利引路去查探屍體!”
橋檔大呼一記,立即官威爆發,他這陡然發脾氣,倒是將丁捕頭等人震得愣了愣。
“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進去?!”橋檔趁勢而爲,跟着繼續大呼。
丁捕頭已回過神來,他眼神桀驁地盯了橋知縣一眼,似乎是咬了咬牙。
現在他是負責本案的捕頭,而且他只聽自家大人的話。但是橋知縣也是位大人,若是屢次忤逆,對自己也沒有利處。
丁捕頭斟酌了下,最後鬆口,向隨從吩咐一記,“去把發現屍體的那幾個人帶來!”
“發現屍體的不止一個人?”橋知縣立時質問。
一行人就在這大森林的外面,相談起來。
丁捕頭未語,後面的隨從回稟道:“是四名獵戶。說是上山入林捉獸,才發現屍體的。”
“既然是他們發現的屍體,那兇手必是他們了。”遠處君梓琳隔着重重衆人,聲音清亮地送來,對丁捕頭篤定地說道。
丁捕頭聽到這話,立即抱胸,冷而回視:“君侍衛你這話是何意?怎麼發現屍體的,就成了兇手?”
君梓琳冷笑一聲:“爲什麼發現屍體的不能成爲兇手呢?那你說,這些發現屍體的人,與兇手可有關係?”
“沒有。”丁捕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回答了君侍衛的問話。
君梓琳“啪”的聲打了個響指,笑意滲入她那黑如子夜般的瞳眸之中,暈染開來,鉛華弗盡地光豔逼人。就聽她揚聲回敬:“那就對了,與這死者沒有關係之人,更有作案動機呀,否則我在此之前爲死者敷了藥,怎麼就會變成殺人兇手了呢!”
“這——”丁捕頭一時面色難看至極,嘴巴像是被誰堵上一樣,再吐不出第二個字。
現場的氣氛沉悶很多,丁捕頭丟了面子,忍不住對隨從大吼:“還愣着幹什麼,不趕緊去把獵戶找來?!”
“已經去找了。”衙役小聲回稟,聽到這話丁捕頭又一次面色盡白。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那獵戶被打來。
卻並不是四個人,而是一人。
據來者所說,其餘的三人都出去了,一大早往陵州城趕大集,想把打到的獵物賣個好價錢。
陵州城乃是這片地域中最大最富有的城池。
那裡富賈多,且也繁榮。
若是想做大的買賣,大家都會前去陵州城。
“行吧,你來也一樣,走吧!”
一聲令下,那名獵戶卻是在前引路,率先領衆人進了大森林。
周燼見愛妃神色有異,便問:“怎麼,你似乎對那獵戶——”
“有印象。”
君梓琳低聲答他,遂把當初在陵州城與小七遇上那數名獵戶的事情說出,後來小雕的母親爲了救小雕,最終被獵戶所殺,留下了小雕這顆雕蛋。
“如此說來,眼前的這名獵戶便是那些人之一了?”周燼問道。
“嗯。”君梓琳點頭,她記憶中的畫面,與頭前引路的那獵戶的長相,有其中一人相重合,所以,她不會出現記憶模糊,需要反覆確定這一類的麻煩事,她說是,事實上便是,沒有必要質疑。
能在這種地方,且是這種情況下重逢,君梓琳感到很奇異。
自然她不會像丁捕頭那樣糊塗,認爲發現屍體、給死者生前敷過藥等人,都是兇手。
不過有一點的確值得懷疑,蘇篤川乃是一介文人,如果是武人,入這大森林狩獵之類的,倒還說得過去,哪怕是最後葬身於此,也是說得通的。
但蘇篤川這個只懂得抓筆桿子的人,爲什麼要跑到這大森林之中?
君梓琳眯了眯眼,邊往前走邊分析着。畢竟入這森林之前,連丁捕頭這種狂人都不敢擅自頭一個進來,又何論蘇篤川呢。
更匪夷所思的還屬接下來,因君梓琳看見死者停屍之地並不是在進入林子的一段路,而是深入到林子之中不短的一條路!
君梓琳首先想到拋屍,只是一般情況下拋屍會直接扔進林子,而不在乎遠近,像現在這種情況,扔進林子就走,纔算科學。屍體也將不會在這林子的深處發現。
那麼,這林子果真是蘇篤川被害的第一現場嗎?
在沒有看見屍體之前,君梓琳心裡已經設想了一通,眼看着還有一段路,她開始注意眼下的路以及判斷案情,再次多思多慮起來。
這大森林素日裡,少有人進出。
地上的腳印,除了他們這些人新增加的,其他的便是零星的幾對,十分明顯地露出來。
君梓琳悉心地數了下,路上斷斷續續的不夠連貫,但還是數出了五雙腳印。
而其中的一雙,與前面領路的獵戶一模一樣。
看來其他的三雙,則是獵戶的三個同伴,而剩下的一雙是蘇篤川的麼?
君梓琳正想着,前面的人就已停下,看來屍體出現之地已到達。
她提步朝前走去,手腕卻被人給捏住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周燼,“還記得答應我的話麼?”周燼不說其他,只再次重申愛妃曾經答應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