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兒若是這樣想,我也贊同吧。”慕瀚博懶洋洋地發笑,不看君梓琳,卻是斜睨周燼,滿眼挑釁。
誰知周燼卻是絲毫不介意這件事情自己的不知情,中肯地評論:“戰馬與家養馱物的牛馬不同。僻如慕瀚博手下所帶的那些兵馬,便是以人來親自調喂教養,藉此來增加馬的兇性,到時候在戰場上增加威勢。”
“不錯。所以曾老爺說的那些話是假的。至於他是否知道尤家莊一事,從表面上來判斷,他的回答天衣無縫。不過橋知縣與曾老爺極少相見,哪怕是之前與曾老爺的見面,也是多虧陶知縣的牽線,否則根本就見不到。在這種情況下,曾老爺還能記住橋知縣不知多久之前,隨意的一語,實在匪夷所思。”
周燼答:“不管愛妃你怎麼懷疑這個老匹夫,都拿不出證據。現在重要的不是證據,而是那批大理石在何處。”
晉王夫婦分析案情。
本來想挑波的慕侯爺,這會子無奈又抓狂,尤其是被冷落到一旁,真心很尷尬。
“侯爺,你知道這曾老爺素日裡與誰最親近?”君梓琳冷不丁朝他問道。
慕瀚博擡手飲了口酒,這時菜也都陸續送上來,他吃了口菜,端盡了架子。可是對面小琳兒還是很真誠地看他。無奈,他都有點覺得這樣拿架子,都有點對不起她了:“我與他並不熟,交集也不過是在軍中之中。”
聞言,君梓琳收回目光與周燼對視一眼。
慕瀚博見到此,立時警覺起來,“你們該不會認爲我跟那批大理石——”
“我可沒說。”君梓琳趕緊撇清自己。
周燼輕哼一聲,眸子深不見底。
“行了,我好心好意幫你們,你們卻懷疑我。算了,待到宴會結束後,我便離開,成了吧!”慕瀚博拾起筷子吃了一陣,打算把肚子填飽,懶得摻合這事。
這時橋檔與陶知縣前來,走進後,一眼就看見猶如一道風景在這大廳中用飯的晉王以及侯爺。
倆人急急趕來相拜,卻盡皆被慕瀚博給免了。
這種人,慕瀚博更懶得應付,只用飯,他們說什麼,他都不理會。
陶知縣是來打聽事的,可惜慕瀚博懶於應付,而晉王卻突然變成了一個悶葫蘆。
至於晉王妃……當着晉王的面,陶知縣可不敢這樣上趕着與王妃攀談。
碰了個沒滋味,陶知縣拱拱手,只得告辭。
這廂橋檔榮幸的被王妃請入座,他誠惶誠恐的與兩位大人物坐在一個桌上,心情是既雀躍又激動。
他正想開口說上兩句,就聽外屋外嘈雜不已。
跟着之前見曾老爺的時候,那個一直都沒說話的五品翰林學士蘇篤川與幾個人走進來。
其他的幾個人,橋知縣都不認識,但看見蘇篤川朝自己這邊看來,他忙起身抱拳行了一禮。可是人家蘇篤川根本就沒看見,這時橋檔才發覺對方是在看慕侯爺。
蘇篤川帶着幾位友人,朝旁邊的一個桌子走去,要了酒肉菜等,便各自說話。
君梓琳扭頭朝那桌看去,聲音壓了壓朝橋檔問:“當時看蘇篤川與那禮部尚書關係不錯,怎麼沒出來用飯?”
“禮部尚書的官太大了!”橋檔咋舌,那是他這等的小官仰望着的存在,不好議論呀。
君梓琳聞聲,蔑視地睨了他一眼,聲音冷冷命令:“本妃準你說實話!”
橋檔:“……”王妃娘娘越來越會玩下官了。
苦哈哈的橋檔,撐着僵硬的笑,聲音壓低了好幾分,幾乎是耳般地說道,“下官打聽到的,曾家的大公子與禮部尚書交情好,反而是這蘇篤川,卻是表面上好。所以,按理來說,蘇篤川來這裡參加宴會,只不過是走走場子吧,您說是不?”
這樣的解釋,倒也有那麼幾分理由。
君梓琳想道,畢竟一個正五品,一個從五品。
兩個人又都在翰林院中任職,難免會有一較高下的私心。
“還有,曾大公子的正妻,乃是禮部尚書從外面接回來的嫡長女。雖爲嫡女,可是很不受寵,反而是那繼妻的嫡次女受寵些,於是便被尚書大人嫁給曾大公子啦,這纔好幾年啦!”
橋檔再度扔出自己打聽來的小道消息。
君梓琳聽後直咋舌,忍不住興味地看了眼橋知縣,他倒是個八卦小能手,這方面的事情門清兒。不過,說不定對本案有幫助。
翰林院的事,在帝都城,君梓琳朝夫君以及慕瀚博看去,兩位身份都不低,現在橋知縣所說的事,他們一定不會不知道吧。
誰知這倆人卻是滿臉空白。
周燼一向少言,在沒有與愛妃私下相處時,他說話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
於是話語就被慕瀚博給接了過來,“翰林院是文官之地,也不過是個‘五品衙門’,這種地方還真不好注意到。”
他說着看看周燼,晉王沉默,表示同意。
“那曾家的小公子娶的是誰?”君梓琳問道,因爲好奇,同時這曾家的關係有點複雜,也需要搞搞清楚。
橋檔正欲說話,那邊突然發生一陣嘈雜的亂響。
衆人回頭,只看見方纔蘇篤川他們還好好地吃菜飲酒,這會突然間吵起來了!
那灰色衣袍孔武有力的男子一把推倒對面的青色短打衫衣的男子,因爲喝了酒,微薰,罵罵咧咧的。
蘇篤川上前去拉架,結果被兩個鬥在一起的人給誤傷,當場摔在地上。
好死不死地,那二人居然沒有罷手的意思,相鬥中,滿桌子的酒菜頃刻間掀翻,全部都落向蘇篤川。
君梓琳本能地伸手想扶一把,可惜離得太遠,鞭長莫及。
而橋檔擰緊了眉頭,顯然很生氣,一臉的嚴肅表情,顯得官威十足。
這種打鬥,根本就沒驚動晉王與侯爺,倆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侯爺是喝悶酒,晉王是喝歡喜酒。兩個人各不一樣,但還是能偶爾交談上那麼一兩句。侯爺說帝都城的事,晉王說起邊關軍中之中,竟然異樣和諧。
等君梓琳從倆人身上回過神,蘇篤川那邊的亂鬥已經結束。
那倆人被隨從給帶了回去,獨獨蘇篤川沒帶隨從,一個人被壓在桌下,額頭還流了血,看起來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