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江湖中。”君梓琳一不小心差點說溜了嘴,立時又急急地補充回來。
“愛妃,你變了。”
“嘎。”
周燼停下步伐,認真地看着身畔的女子,重複道:“你變了。”
這是第二個男人如此說,之前是慕瀚博這樣說,現在周燼也這樣說,君梓琳摸摸自己的臉,她真心不知道自己哪裡變了。
“從當初的癡傻女子,到現在的愛妃,你變了很多。”周燼解釋道,他忍不住有些好奇,大掌攥了攥她的小手,再三鼓起勇氣,問出聲:“愛妃,你曾經說過,在未與我成親之前,曾經與其他的男人有過…是不是,當時你癡傻之時?”
“你,怎麼這樣問?”君梓琳立時防備起來,對於這種極隱私的問題,她立時提升到了警界線以上。但是她沒有忽略掉周燼小心翼翼,生恐會傷害她的細微表情。
一時,君梓琳暗暗命令自己放輕鬆。如果她不肯放輕鬆,那周燼的壓力一定還大。
“只是想知道。”周燼答,小心翼翼地收攏起自己的期待聽見她說實話的心情,一面故做平靜地回她話。
——其實告訴他,也無妨。
君梓琳心裡對自己說道,她擡眼又看周燼,最後一咬牙,下定了決心。其實的確是沒關係,因爲當時在密室欺負她的男人,章渣男現在,已經被她給收拾掉了。至今這渣男還沒清醒過來呢!
也算是間接爲原主君梓琳報了仇。
此刻的君梓琳再三心理建設,繼而擡起小臉,敏銳的雙眸對上週燼的眼睛,她紅脣微啓,有些艱難地開口:“關於那件事,我也不是情願的……”
“愛妃不想說,那還是不要說了吧!”
周燼偏頭,朝身後的衚衕看去,並出聲止住君梓琳往下的言辭。因他發現,比起君梓琳說出真相,顯然他更難以接受真相。
他不能夠聽到,自己的愛妃在沒有嫁給自己前,與別的男人…並非是嫌棄,而是心疼,是不甘,是想將那男人千刀萬剮後的衝動。
那時候愛妃還是個癡傻孩子,竟有如此獸心殘毒之輩,對一個傻子動如此邪念,簡直該下十八層地獄,若是被他遇上,必定賜他宮刑!
“我還是都說了吧!”
君梓琳哼了哼,在看見周燼不想聽的表情時,她反而釋然了。因爲她明白,縱然她今天不說,以後周燼還會再提起。
不如她一次性說完,這樣周燼也不會被吊着。
雖然自己這樣有些艱難,但好過讓這個毒瘤一點一點地深紮在他們之間。何況周燼現在還中着毒呢,病人的心理健康,她得好生照料。
不等周燼再次開口,君梓琳像是背課本似地,把語言組織後,就迅速說了出來:“事情很簡單,那時我被傅綾萃暗算,掉進你城外晉王府的荷花池中,當時傅綾萃帶着人還在追我,那時候我中了她的暗算,身上的藥效發作。其間糊里糊塗地進了一個房子,不小心觸碰到那裡的機關,碰巧的是裡面有個男人,於是我們就……周燼,我不是情願的。但是在那種狀況下,如果我不把那個男人辦了,可能我身體內的藥效發作,會使我斃命。所以那個時候貞潔在我眼裡,已經不重要,性命才重要。希望你能夠理解。當然,如果你不理解,我也沒辦法。之前我說過,咱們各走各的,沒有問題。”
“不過,現在你也不用太生氣。因爲當時密室那個男人,已經被我給收拾掉了!”
爲免周燼聽到真相後氣壞,君梓琳又補了一句。
說罷這些後,她才擡起眼皮朝面前的晉王爺看去,想看看他的表情。
誰知——
周燼放大的俊臉,幾乎要貼到君梓琳的臉上,乍一擡臉看過來,君梓琳嚇了一大跳,猛地朝後退去,誰料面前的男人非但不放開她,反而狠狠地將她壓向後面堅實的牆。
“我說你……”瘋了吧?
君梓琳愕然地瞪着面前壓制住自己的男人,周燼發瘋了吧,爲什麼他會突然壓自己,難道這種情況下,他除了調頭離開,就只有安慰自己這兩個選擇了不是嗎?爲什麼他會做出如此突兀的舉動?
正在君梓琳腦回路轉不過來時,就聽見周燼的俊臉緊緊地貼着她的臉頰,男人低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愛妃,你怎麼把那個男人‘收拾掉’的??”
“啊?”
君梓琳一時迷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面前的男人居然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他居然問自己這樣的話,難道他不該安慰自己嗎!
君梓琳有點生氣,但既然人家問了,她也只好如實作答,“哦,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密室的男人是章睿苑。上回在崖甫,我不是把他收拾掉了嗎,你也知道的。反正這件事,以後我算是沒有掛心的了……唔!”
不等君梓琳說完話,周燼一個生猛的吻,如同豹子般朝她欺來,一下子吻住她,不由分說侵入口腔,用力生命之力般全力掠奪着她的美好的汁液。
“唔……唔唔唔!”
君梓琳拼力掙扎,她逮住機會,對着周燼兇狠的舌狠狠咬了下。
“嗷嗚。”周燼悶哼一聲,不得不退了出來,只是他雙眼燃燒着熊熊業火,一路狂放地朝她吞噬過來。
君梓琳不知他是生氣還是怎的,一時縮縮脖子,小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突然親過來的。還有,你怎麼也不安慰我,你這樣子很傷人的——”
“愛妃!”
周燼喚了聲,語聲低啞而曖昧,他的大掌摸着她的小手,一寸又一寸,彷彿要在那小手上也燃起慾火一樣,“愛妃認爲密室中的那個男子是章世子?”
“是他啊。”君梓琳點頭,微微眯起眼,眸中竄起兇悍,“我查了數次,覺得是他。這事雖然沒有證據,但從種種跡象來表明,是他無疑。”
“呵呵。”
纔剛說完話,君梓琳就聽見周燼一道輕笑送來。
這笑聲太過於濃烈,像是紅酒般甘醇而陳香,卻反而令人發疑。
她懷疑地朝周燼看去,反問:“你還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