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旺淡淡的說道。馬麗妮低下頭，回味一下這傢伙的話，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由其在嚴所張剛剛帶走徐效光的前後。
要是立刻對研究所其它人進行審問，還真有可能得到一些線索。就是不知道張小嘎他們順利不順利。
馬麗妮惦記着張小嘎他們，其它這倆人還真就把鄭保國堵屋子裡了。一本實驗廢棄物品處理記錄是很長很長的。
一本書那麼厚，想要重新做一本，那也是要時間的。雖說現在都是先記錄到電腦裡，然後再打印出來。
但是了，那也得一頁頁的打出來啊。打印難道還不要時間？如果還要裝訂呢？這還是不需要修改的文檔，要是從頭修一遍的那種，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
鄭保國的年紀馬上就要退休，會用電腦記個記錄已經挺難爲人了。這從頭改一遍的活，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完的。
所以，張小嘎和郭慶明二人進他的辦公室時，這老頭還趴電腦前努力工作呢。他要完成所長交待下來的任務啊。
張小嘎和郭慶明一下子就把他堵着了。待把人拷起來之後，對着還在電腦前查看的郭慶明喊：“把主機和辦公桌上的文件夾都搬回局裡，我倒要看看，這個研究所倒底是個什麼龍潭虎穴！每每都能讓我抓到這麼大的魚！”
不得不說，不穿警服，直接摸到這個專門管理實驗廢棄物品的管理員辦公室，他們真的把嚴鳳山等人算進了骨子裡。
人和證據都帶到了局裡，可是在審訊時，卻發生了意外，這個鄭保國還真是認死理。在答應了嚴所長之後，他一口認定，自己是實驗泄漏的主負責人。
這讓負責審訊的張小嘎很惱火。其實在刑警大隊幹了這麼些年，他不是不會一些刑訊手段。可是這事要是對方交待了，牽扯的就是嚴鳳山和徐效光。
這二個人，一個是研究所的所長，一方知名教授。另一個正在嘔心瀝血製做着s342號病毒的特效藥。
要是張小嘎他們在鄭保國身上動了手腳，只要在人前，鄭保國說出口，就成了屈打成招。
這麼一來，別說一個張小嘎了，就是張局，上頭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大夥都是要臉的，沒道理端碗吃飯，扔碗罵娘啊。
一時間，連做記錄的李武旺都火大發了。可他們還真的拿這個倔老頭沒辦法。
好在下午網絡技術科的人給了他們有力的證明，那就是鄭保國在電腦上做的修改不是改現的，而是改以前的。
經過分析，這種改法分明就是在造假。
啪！張小嘎把手裡一沓子的摔到了桌子上。
“鄭保國，說吧，爲什麼要給別人背黑鍋？我記得你快退休了吧。”
“我確實因爲疏忽，才導致生化死老鼠外流。剛剛你們去的時候，我那時也是聽說你人把徐效光抓走又放回，知道是警方盯上這件事了。這才從電腦上進行修改的。你們看到的文檔，其實正是我修改一半的情況。現在叫你們抓住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張小嘎氣呼呼地盯着鄭保國，一言不發，他是真拿這個老傢伙沒辦法了。這證據都扔他面前了，人家還是嘴硬不承認，他能怎麼辦？
“鄭大爺，你在研究所裡幹了一輩子了，從研究所有電腦以來，我們看得出，你的記錄非常詳細，工作也十分認真謹慎。難道你真的要以實驗泄漏的罪名作爲一生的句號嗎？”
李武旺的聲音在安靜的審訊室裡迴盪。鄭保國還是低着頭，不回話。
“鄭保國，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麼？我覺得，你應該相信警方。我們的調查，是很公正公平的。否則徐效光本人不會被我們抓走。你也不可能來這裡跟我們面對面交談。”
鄭保國聽了這話，居然擡起了頭，他的臉上露出了迷茫了的神色。可馬上，他就想起了嚴鳳山帶給他的話。
就算警方再公平，公正又能怎麼樣？難道他們還不要特效藥了？想要解藥，還不是要找徐
效光，這題根本就無解啊。
他就算說了，難道政府就不管這病毒的擴散了？可能嗎？別欺負他讀書不多，可這事，還真就得聽嚴所長的。
他自己嘴拙，還是不要說話了。鄭保國的不配合，讓張小嘎和李武旺浪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直到張局帶着嚴鳳山來警局來領人。
眼睜睜的看着人被帶走，張小嘎狠狠地坐在辦公室裡抽菸。馬麗妮都嗆得從裡面跑了出去。直到張久山從外頭進來找他。
“張小嘎啊，你還是動作快了些，要是三天之後人贓俱獲，我還能幫一幫你。可現在你也不想不想，那藥還沒到手呢，你覺得上頭能讓你把這罪名直接按給徐效光嗎？說句不好聽的，要是那傢伙是個玻璃心的，直接給你來個自殺，你說上頭去哪弄藥去？”
張久山見張小嘎明顯的反駁，他擺了擺手：“你也不用跟我掰扯，我知道你想說引入別的專家教授什麼的。可你也不想一想，請別人來，總要花時間吧。如果不那些專家教授什麼的再多研究幾天，那這段時間得死多少人？要是病毒擴散呢？從發病到死亡，只有四個小時。這病毒他要閏啊！別說一個東峰市了，就是咱們省的領導，也不敢隨隨便便把徐效光給崩了。他得活着，還得好好活着。所以這事就這樣吧。”
聽了張久山的話，張小嘎久久不能方言語。他呆呆地坐在辦公室裡，直到菸頭都燒到了手，他這苦笑一聲。
那徐效光可不是個傻的，就算徐效光不懂，可他上頭的嚴鳳山能不瞭解上頭那羣官僚是個什麼德性嗎？
不用想，那特效藥肯定能治s342號病毒。但效果嘛，肯定不好說。然後嚴鳳山再向上打報告，出個二代三代什麼的。
等再過上幾年，對方可肯定是名利雙收。而生化人體實驗這事，肯定沒法翻案了。
張小嘎悶悶不樂地出了辦公室，往家走去。他一點也不想在警局呆着了。還是回家喝個酩酊大醉，什麼都不用想再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