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連地,擎天巨柱,血光四射,天地間,盡染一片血色。
血柱自星州地界沖天而起,然濃郁的血腥氣,頂天立地般的威勢,卻遠遠地散播了出去,只要身處紫府州內,向着南方望去,無論遠近,皆能清楚地見得。
在十天十夜血戰中的第三日,這道血色光柱,就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
三日前,張凡以九天星命神光橫掃星州之時,他們就隱然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此次更是醒目無比。
在血色光柱沖天而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神色複雜地望來。
……
紫府州極北之處,一座大北川漂浮在冰海上。
這座冰川如同一片山脈般龐大,浮於水面上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冰川通體成冰藍色,越是往裡,顏色越是深邃,隱然可以見得,在最深處一片漆黑之色,好像墨色的水晶一般。
怎麼看,構成這個冰川的寒冰都非同尋常。
冰川的南部,豁然一個巨大的凹陷,就好像被海中鯤鵬,硬生生地咬去了一大塊般。
在這個凹陷中,永夜與雷澤忽然停下了融化冰川的動作,齊齊神色一變,旋即身子一動,兩人瞬間消失在冰川中。
冰川之外,兩人現出身形來,神色凝重地望着南方那道沖天血色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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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恐怖的血氣,是誰這麼瘋?”
雷澤道人舔了舔嘴脣,饒有興致地說道。
血氣暴起,攪動漫天靈氣,藉着星州星力暴動之機,震盪了整個紫府州的靈氣,這般恐怖的威勢,需要滅殺多少生靈才能擁有,雷澤道人這個級別的強者自然心中有數了。
永夜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血柱方向道:“那裡是星州,除了他還有誰?”
“乖乖不得了,沒想到那小子瘋到了這個程度,難不成想殺絕星州妖獸不成?”
雷澤道人嘖嘖有聲:“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他瘋到了這個地步,好在沒得罪了他。“
以一己之力,滅殺一州妖獸,若將山谷中的數千人類排除,說是滅殺一州生靈也不爲過,這不是瘋狂是什麼?
沉默了半晌,永夜忽然開口道:“星瀾應該也在那裡,還有他不是還欠你一個人情嗎?”
說到後面,他的目光炯炯,似有所圖。
“人情?”
雷澤道人搖了搖頭,自失地一笑道:“順水人情罷了,說到底不過是交易,還要看看情況,是不是我們的助力,還難說得很呢?”
旭日東昇,整個紫府州,除卻永恆籠罩星光的星州之外,盡數遍灑太陽的光輝,兩人的身影,也隨之倒映在冰川上,好像深深地鐫刻入內一般。
……
“砰~”
一條身軀龐大的九頭妖蛇,重重地砸入到了沼澤之中,旋即冒着氣泡,緩緩地沉入了其中。
它的身旁,千目老妖額頭上六對妖目漸漸閉合了起來,兇厲之氣頓斂。
隨即,一股強大的血氣,忽然鋪天蓋地而來,好像整個天地,盡染血色。
雖然不過剎那,一放而收,然而他還是如同受了什麼刺激一般,臉上頓時浮現出了蚯蚓般的青筋,轉瞬間,爬滿了臉龐,彷彿魔鬼一般。
片刻之後,千目老妖從將心中毀滅一切的衝動強行壓抑了下來,喘着粗氣望向南方那根通天血柱,神色複雜無比。
……
無邊黃沙之中,一座沙丘隨着風力移動。
沙丘上,所有的沙子盡是一片火紅之色,時不時地有火光冒出,就好像在這沙丘之下,有永恆不熄的火焰一般。
紅髮老祖渾身散發着與沙丘上熾熱同源的火源,一步一步,緩慢而不停頓,向着沙丘頂峰攀爬着。
明明一飛可至頂的沙丘,他偏偏選用步步攀登的手段,每一步踏出,整個人好像都下沉了一小截似的,不過小半路程,紅砂已然沒過了膝蓋。
忽然,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轟”的一聲,無邊火焰從沙丘上冒起,將他周身包裹,如同火炬一般。
恨恨地望了一眼星州方向那根驀然暴起的血柱,紅髮老祖深吸了一口氣,盯着溶化一切的高溫,緩步攀登向上。
……
“嘭~”
濃密得如同棉花般的雲氣,豁然散開,一對長達丈許的雪白翅膀,在雲中舒展開來。
隨着翅膀的扇動,一個清麗絕俗,人間所無的佳人,面色清冷地浮現了出來。
她那彷彿永遠淡漠的雙目中,倒映出一柱血光,割裂天地。
“哼!”
雲華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人類的感情,那是刺骨的冰寒,彷彿連沸騰的雲氣一起凍結了起來。
她的面前,一座高峰直插雲間,好像永遠也看不到盡頭一般。
“砰!”
猛地一拍翅膀,無數雲層瞬間洞穿,一個倩影,直上九重。
……
“轟隆隆~”
“轟隆隆~~~”
雷霆之聲,連綿不絕,轟然炸響,天地都爲之撕裂。
這已不是人間之所當有的雷電,更像是天地暴怒的宣泄。
在雷霆最寂滅的所在,一塊焦黑的巨石懸浮着。
這塊巨石通體焦黑,既像是隨時可能崩潰,又彷彿承受了無盡雷霆,自身都帶着暴烈的力量,不讓天上毀滅一切的紫電銀蛇。
巨石之上,有一柄神劍插入,劍旁一女子,眼中盡是雷霆生滅,好像一眼,就能望穿這個遍佈雷霆的世界。
“東華真人,你在做什麼呢?”
紫衣伸出白嫩的小手,視神罰誅仙劍上游走的雷電於不顧,隨意地捉在了劍柄上。
“我真不想跟你爲敵啊~”
幽幽嘆息之聲,旋即掩蓋在轟然炸響聲下,卻是焦黑的巨石,隨着神罰誅仙劍的拔起,四分五裂。
……
十天十夜過去了,在永夜等六人看來,血柱依舊屹立不倒,並且其上血氣愈發的濃郁,威勢愈發的強大,即便是凝立不動,也分散了他們幾分注意力。
這般恐怖的威勢,若說要完全忽視,自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是星光橫掃,截取氣運,繼而血柱沖天,盡屠星州,張凡的大手筆,還有其中隱含的目的,讓心懷鬼胎的六人暗自揣測,又不知其所以然。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十天十夜的戰鬥有多激烈,張凡此時的情況,也遠沒有多好。
“轟!”
三頭翼展達到十丈,並排飛來,半邊天際都爲之遮蔽的妖禽,巨響聲中,猛地一下凝滯在了空中,感覺上就好像是狠狠地撞擊到了一座高峰上一般。
若是撞到高峰,其實也未必能讓它們停住飛行。
這是三隻天劫雷鵬,秉天劫而生,帶天劫之力,雷屬性妖禽之中,首屈一指的強大。
天劫雷鵬,成年既爲六階妖獸,有個千年之壽,就可自然達到七階妖獸的程度,眼前的這三頭,更是恐怖的八階妖獸,比起當日的太古水猿來,也就是略微弱上一籌而已。
真要打起來,以三敵一,加上飛行極速,雷劫之力,太古水猿除非是躲在星河中不出來,不然難逃公道。
三頭天劫雷鵬合力,就是高山也爲之摧折了,又豈有停步的道理?
奈何此時攔在它們面前的,不是高山,勝似高山。
——大地乾坤袖!
先天一氣大地元胎催動大地胎衣,構成天地絕壁,硬生生地將三頭來勢洶洶的天劫雷鵬攔了下來。
張凡一袖揮出,以最強的防禦手段攔住天劫雷鵬之後,旋即轉身,伸手在頭上星雲處連指數下。
此時星雲,比起十日前要龐大了一半還多,離大周天陣法的要求,也相差不多了。
受其連指,十組星辰,每組成三百六十五週天之數,合計十座周天星辰大陣,轟然而下,將十頭妖獸籠罩其中。
做完了這些,張凡並沒有任何喘息的意思,緊接着是轉身,暴喝一聲,數件法寶脫手飛出。
眼前的這些妖獸,已經不是單憑周天星辰大陣,在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了。
除卻三頭一時被攔住的天劫雷鵬之外,十頭妖獸之中,足足有半數爲八階妖獸。
在星州這個星力濃郁得令人髮指的地方,周天星辰大陣的威力雖然提到了極限,但分散開來,仍然不足以奈何肉身強大無比的八階妖獸,還是要張凡出手以法寶相助。
這般情況,這十天十夜以來,已經出現了無數次,固然還是有點手忙腳亂的味道,但張凡應付起來,並不成太大的問題。
……
“轟!”
器靈妞妞,憋着小嘴,吃力地舉起九龍璽,狠狠地砸在了一頭人首蛇身的龐大妖獸頭上。
霎時間,九龍長吟,大地震顫,人首蛇身的八階妖獸竟是被生生砸入到了地下。
半邊身子陷入,半邊身子面臨漫天星辰,無盡星爆,發出了最後一聲嘶吼。
……
金焰扇,懸浮在空中,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把持,豁然揮出。
太陽金焰,洶涌澎湃,似潰堤之洪流,傾瀉而出。
正對面,一頭冰晶中帶着星辰光華的蛟龍,瞬間便太陽金焰徹底淹沒,淒厲的龍吟聲,旋即被合攏起來的周天星辰大陣逼回。
這是一頭冰晶蛟龍,本就爲八階妖獸,又有星力加持,幾爲金剛不壞之身,若非以太陽金焰侵蝕其冰晶之身,簡直無可奈何得了它。
……
九龍神風罩,裹挾着天風狂瀾,化作九條太古風龍,介於有形無形之間,將一隻巨熊籠罩入內。
這頭巨熊人立起來高逾五丈,貨真價實的龐然大物,又兼皮糙肉厚,着實難以對付。
“轟~”
九條風龍凝成的九龍神風罩,忽然劇烈顫動了起來,好像就要被由內而外掀翻了過來似的。
神風罩下的大地,龜裂之紋飛快地蔓延了出去,裂紋過處,便是巨石,也爲之粉碎,其中蘊涵的力量,即便是經過九龍神風罩阻隔,大地的分散,依然不可小覷。
八階妖獸,裂地熊羆。
熊吼之聲不絕,大地開裂不止,一聲聲熊羆拍打大地震動,恍若直接踐踏在人的心頭上一般,讓人忍不住周身寒徹,恨不得轉身就跑。
這般恐怖的巨獸,正是貨真價實的殺戮機器,奈何它面對的是以九條風龍遺體煉製的九龍神風罩,全力而發之下,不僅不曾爲其撼動,更有九條風龍龍吟着,吹出侵蝕一切的天風。
先是一身刀槍不入的皮毛,繼而血肉,再來骨骼,最後精魄妖丹,片刻之後,這頭放到外界,尋常元嬰真人決計奈何不得的裂地熊羆,竟是生生被九龍神風罩湮滅成了塵埃。
只有一點星光,高品質的星核,飛天而起,成爲星雲的一部分。
……
諸般法寶連施,七階、八階,一頭頭強大的妖獸,淒厲地吼叫着,化作精血,現出星核,成爲張凡計劃的一部分。
隨着冰晶蛟龍、裂地熊羆等妖獸一頭頭地倒下,張凡終於騰出手來,諸般法寶砸去,大地乾坤袖收回,三頭天劫雷鵬,同樣在劫難逃。
待得九龍璽等飛回了張凡的身邊,如同頑皮的孩童一般上下翻飛着,似邀功又似興奮的化作一道道流光環繞周身,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跌坐在了紫府神碑上。
無盡的空乏感,從心底涌出,猶如潮水一般淹沒,根本長睡個十天十夜,不願醒來。
十天十夜不休息,對張凡這個級別的修仙者來說,不過爾爾,但是十天十夜的高強度戰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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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袖裡乾坤,將九成九的妖獸一網打盡,不需耗費太多的力氣,讓他能將精力盡數集中在七階和八階妖獸上,別說十天十夜了,一天一夜他都堅持不下去了。
即便是如此,此時的張凡也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這點,從天上的星雲就可知一二了。
本來只有兩千多顆星辰構成的星雲,儼然擴大了一半,足足多出了一千多顆。
這就意味着,在這十天十夜的高強度戰鬥中,他足足滅殺了上千頭七階以上的妖獸,着實駭然聽聞。
也是在星州這個特殊的地方,又有無數年陸沉積累,再來幾無人類存在,纔有可能孕育出這麼多的妖獸來。
在此之前,別說殺了,張凡哪怕是看,都沒有看到如此多的七階妖獸。
要是這些妖獸不是紫府妖獸,而是外界的那種普通妖獸,便是他再強大一百倍,在這麼多妖獸的輪番衝擊之下,也早就落荒而逃了。
只有在此處,這般情況下,他纔有可能做到這種驚世駭俗的壯舉。
十天十夜過去了,妖獸越來越少,越來越強,已然快到了他的極限了。
此時山谷中,紫府神碑之下,星瀾仙子神色複雜地望着高處的張凡,由驚駭,到麻木,再到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她的身旁,橫七豎八地倒滿了數百星州土著,一個個頭昏目眩,半入昏迷,仍然死死地環抱着長矛不曾鬆手。
雖然始終沒有參加戰鬥的機會,但在高強度的精神緊張之下,十天十夜的苦熬,他們雖然是輪番休息,也已經支撐不住了。
再這樣下去,輪不到他們出手也就罷了,若是不然,怕是連跑,只怕都沒力氣跑到妖獸的身邊來。
即便是星貔虎與星鳳,這些星州土著的高層們,他們也不曾想到,這次的妖獸襲擊會是如此之多,如此之持久。
這一點,也只有張凡與星瀾仙子心中清楚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星瀾仙子若是還不明白張凡的作爲,那這身修爲真就是白來的了。
那道在七天之前,就被張凡藉着血神珠之力,以無量精血爲憑,生生豎起的血柱,豈是擺設?
在星瀾仙子看來,這柱通天血光,一來是血煉弒神戰槍之用,二來就如燈塔一般,不停地吸引着整個星州的妖獸前來。
這般明顯的挑釁,在星力暴動,氣運斷絕的情況下,那些妖獸無論強弱,不管是剛剛破殼的還是萬年老妖,一個個前仆後繼地涌來,緊接着在張凡的手下喪命,如是反覆,直到現在。
到了這般地步,就看誰比較能支撐下去了。
若是張凡在星州妖獸死絕之前猶自不曾倒下,這番瘋狂的舉動,就真的讓他成功了,如若不然,怕是數千星州土著,還有她星瀾仙子,怕是隻有一兩人能逃得性命。
大浪淘沙,一邊被張凡屠殺,一邊是妖獸們彼此殺戮,到得現在猶自存活的妖獸,幾乎無一弱者,陷身其間,就是星瀾仙子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至於那些星州土著,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呼呼呼呼~~~”
如風吼一般的喘氣聲,即便是在紫府神碑之下,隔着數十丈距離,依然清晰可聞。
紫府神碑之上,張凡的身影陡然模糊了起來,一層層淡薄的霧氣將他籠罩,如墜雲霧中一般。
這些淡薄的霧氣,乃是他劇烈蒸騰而出的汗水。
堂堂元嬰中期的高手,他肉身之強大更勝過妖獸,這般情況下,仍然揮汗如雨,就可知身體的損耗,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了。
見得如此,星瀾仙子秀氣的眉頭緊皺,擔憂地望着那個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身影。
恰在此時,薄霧猛地一下散去,就好像狂風乍起一般,隨後,一個長身暴起的身影,映入眼簾。
星瀾仙子心中一凜,神識驀然爆發,向着四面八方掃去。
“啊!”
旋即,一聲低呼,從她的口中迸出。
在她的神識範圍內,一個龐然大物,恍若一座山般,轟然奔來。
“轟~轟~轟轟轟~~”
連綿的轟鳴之聲,不過是來者奔跑時對大地的踐踏,卻如地震一般,瞬間讓谷中幾乎陷入昏迷的數百人齊齊蹦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地動山搖般的感覺,甚至能在震耳欲聾的吼叫聲中酣然入夢。
可是這一次,卻顯然不同了。
每一次大地的震顫,彷彿都將遠方的力量傳遞了過來,恍若一隻只大手,從地中探出,一拳打在衆人的身上一般。
這般凝實到了極點的力量,即便是受到漫長距離大地傳遞的削弱,仍然讓不少人胸中一悶,直欲吐血。
隨着驚天動地的腳步聲靠近,星瀾仙子臉上駭然之色愈發的濃郁,再望向張凡的目光中,忍不住就帶上了幾分擔憂之色。
同一時間,紫府神碑之上的張凡也倒抽了一口涼氣,神色陡然間鄭重了起來。
這次前來的,只有一頭妖獸,而不是鋪天蓋地的獸羣,但可怖之處,卻百倍於後者。
這頭妖獸,高約十丈,身體龐然儼然一堵牆一般,長長的鼻子甩動之時,隱然破空之聲傳來,可見其力量實在是已經大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金剛戰象?!”
張凡神情凜然,不怎麼肯定地自語道。
金剛戰象,上古時強大的妖獸,肉身之強大幾乎舉世無雙,金剛不壞的肉身,力拔山兮的力量,兩相結合,單純肉搏,除卻極少數的幾種傳說中的妖獸之外,都不是它的對手。
若真是金剛戰象,在變成紫府妖獸之後,其恐怖程度又往上翻了幾倍不止,即便是張凡,心中也難免打鼓。
隨着這個龐然大物愈發地靠近,他的神色便愈加的凝重,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九成肯定這頭妖獸就是金剛戰象的紫府妖獸版了。
這頭金剛戰象通體星光環繞,並不揚灑,而是不停地吸附着星力到體表處,凝成了遍佈周身的星甲。
堅實的星甲,加上寬厚的肉身,側面看上去,儼然一堵牆般,令人望之心生不可撼動之感。
在這頭金剛戰象頎長的鼻子之下,兩根長於三丈的獠牙,成舉火燎天勢,尖銳的獠牙上,鋒芒畢露,好像便是一座山,也會輕易地被洞穿一般。
“嗤啦嗤啦~~”
金剛戰象每一步踏出,如同踏步沼澤般的聲音就遠遠地傳來,凝神望去,可見其粗如巨柱的四根腿上,盡染血色,腳下更是厚厚的血漿,黏黏稠稠。
可以想見,它一路狂奔而來,不知踐踏死了多少妖獸,方纔化作那麼一條血路直通此地。
“該死!”
“這頭笨象到底活了幾萬年?”
張凡見得金剛戰象寬廣背上的一片東西后,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血煉十日的弒神戰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