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路上,陳朔的心情也有點沉悶。
這些話,他從來都沒跟外人說過,就連李戩他也沒說過,因爲他覺得實在太過矯情,而且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的袒露心扉。
但也許是看見tiffany如此的緬懷自己的母親,讓陳朔心中難免有些淒涼的感覺,你好歹還有個媽讓你懷念,我連我媽是誰都不知道。
真是有夠操蛋的。
煩悶的時候,喝點小酒是最適合不過的,陳朔駕車來到了李戩上次帶自己和金千羽來過的中餐館,準備小小的來一杯。
何以解憂,唯有小酒。
把車停在中餐館門口,陳朔走了進去:“興叔,一份水煮牛肉,一份糖醋里脊,一隻辣子雞,再來一瓶燒酒!”
“好嘞!”被陳朔稱作興叔的中餐館老闆笑盈盈的走了出來:“你和李戩那小子可是有陣子沒來了啊。”
“最近工作有點忙。”陳朔笑着回答道:“這不是一嘴饞就跑您這來打牙祭了麼?”
“你小子說的話就是順耳。”興叔把燒酒和酒杯放在桌子上就回到了廚房開始忙活。
陳朔把酒倒滿,一口喝光,心中痛快了不少。
這時,餐館外面突然嘈雜了起來,陳朔從窗外望去,一個穿着校服的少年竟然舉着棒球棍跟在三個大男人後面追着打!
轉眼間少年已經追到了中餐館門口,因爲中餐館的前面就是死衚衕,三個男人已經沒了退路,相互看了看,眼神中全部閃爍除了兇光,畢竟讓一個小孩子追着打實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三個男人向少年衝了過去,少年竟然毫不畏懼,舉起棒球棍就向三個男人的頭上砸去,夠快,夠狠!
轉眼間,三個人,已經有兩個被少年打的滿腦袋是血,另外一個被少年提到了陳朔的車頭蓋上,少年已經打了紅了眼,舉起棒球棍就向躺在陳朔車上的男人打去,男人一翻身,棒球棍就砸到了陳朔的車上。
陳朔的車頭蓋上出現了一個凹痕。
少年還是不放過那個男人,一腳把男人踹到,直達的那個男人抱頭求饒。
少年還不解氣,舉起棒球棍就要再次砸下去。
突然,少年感覺自己手腕被人抓住,轉過頭一看,一個年輕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
“滾開,別礙事!”少年朝陳朔罵道。
“再打,那人就死了。”
“管你什麼事!”少年顯然不領情,但也放下了棒球棍,三個男人互相攙扶着,快速的離開了。
“你和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了,那接下來讓我們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們之間的問題?”少年眉頭皺了起來:“我都不認識你。”
“可你砸了我的車。”陳朔指了指自己車頭蓋上的凹痕說道:“你知道這輛車值多少錢麼?”
少年看着陳朔車頭那純黑色的駿馬車標,頓時泄了氣。
“我賠不起。”少年盯着陳朔說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賠不起。”
“我不想要你的命。”陳朔依然微笑:“你的命,可並不值多少錢。”
陳朔的話顯然激怒了少年,少年緊緊握住了棒球棍,陳朔能感覺到,少年在忍耐。
“你吃過午飯了麼?”陳朔問道。
少年疑惑的擡起了頭,這個人腦子有病?這講砸車的事情怎麼扯到午飯了?
“陪我吃頓午飯,車的事,我就既往不咎。”陳朔淡淡的說道。
少年的眼中閃爍着強烈的懷疑:“真的?”
“我從不說謊。”
少年考慮了一下,擡頭說道:“行,不過得快點,我媽媽還等着我回去吃飯。”
又是一個沐浴在母愛裡的孩子,陳朔心裡很不是滋味。
帶着少年回到中餐館,興叔已經把菜做好端上了飯桌。
陳朔重新坐回座位,喝了口酒,對少年說道:“吃吧。”
看着桌上豐盛的飯菜,少年嚥了口口水,畢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桌上又全是肉菜,聽到陳朔的話,也不客氣,抓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少年狼吞虎嚥了大半天,才發現陳朔一筷子也沒動,就這麼看着自己,不滿道:“你爲什麼不吃?”
“我不餓。”陳朔放下酒杯:‘吃飽了,就走吧。”
少年點了點頭,陳朔付完帳,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笑着問道:“怎麼樣,想不想過過癮?”
少年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每個男孩心中都有一個跑車的夢想,少年也不例外,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便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馬力全開,一下子衝出了小巷,看着少年興奮的樣子,陳朔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陳朔看少年剛纔舉着棒球棍打人的樣子,就想起了小時候練功的時光,不忍看到少年因爲一時的火氣,而釀成錯。
帶着少年逛了逛,陳朔便在少年的指路下,把他帶回了家,車子停在一家小小的炸醬麪館。
少年跳下了車,對陳朔說道:“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以後少用拳頭,多用腦子。”陳朔說完,便準備離開。
這時,店內傳來了一道聲音:“李志龍!你個混小子怎麼現在纔回來?”
是華夏文!聽到聲音,陳朔猛地回頭,看着少年,驚奇的問道:“你是華夏人?”
“我是華韓混血。”少年回答道,還沒說完,一個穿着圍裙的中年婦女便走了出來,一把擰住少年的耳朵罵道:“混蛋小子,剛纔那三個人來搗亂,你小子竟然敢拿棒球棍追出去打,打死人誰給你償命去?”
標準的華夏大媽的語氣啊!陳朔聽到這些熟悉的罵聲,頓時感覺十分的親切。
罵完自己的兒子,中年婦女才發現了坐在車上,一臉驚喜的陳朔,疑惑的問自己的兒子:“這是誰?你怎麼坐他的車子回來的?”
“阿姨你好。”陳朔從車內走了出來,笑道:“我叫陳朔,我也是華夏人。”
聽到陳朔一口地道的燕京腔,婦女的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
炸醬麪館
陳朔正埋頭對付着一碗炸醬麪,一邊吃一邊和李志龍的母親交談着。
李志龍的母親叫張芳,是多年前出國打工的浪潮中普通的一員,跟其中很多姿色不錯的女人相同,張芳認識了李志龍的父親,結婚,生子,並且獲得了韓國的戶口。
但是李志龍的父親在五年前因爲一場車禍去世,留下了孤兒寡母和一間小小的炸醬麪店。
“陳朔,一看你就不是普通人,外面那輛車是你的吧,一看就值不少錢。”張芳給陳朔倒了杯水,笑着說道:“像阿姨來的那會,本地人看到咱來打工的華夏人,那全都是趾高氣昂的,再看看現在,多少華夏公司來這邊投資,風水輪流轉哪。”
“阿姨您過獎了,我就做點小生意。”陳朔扒拉完碗中的最後一點面,喝了口水。
原本性格暴躁的李志龍此刻就跟個乖寶寶似的在一旁招待着其他客人,時不時的往陳朔這邊張望一下。
“阿姨,您練過功吧?”陳朔笑道:“我看志龍的身手不錯,自己練可練不出來。”
“哎,山裡人的土路子。”張芳豪爽的說道:“孤兒寡母的在這裡不容易,是得教那小兔崽幾手,不然在學校也得被人欺負。”
正說着,外面突然想起了警笛聲,三個頭上綁着繃帶的男人帶着幾個警察走進店裡,指着李志龍說道:“警察先生,就是他,就是他打的,快把他抓起來!”
“你們三個狗崽子還敢回來?”李志龍立刻撕掉了乖寶寶的僞裝,那次拿起了棒球棍。
“怎麼回事?”張芳也緊張了起來,李志龍還是高中生,要是被抓進警察局,他這輩子就毀掉了。
“你是這個學生的監護人?”警察走過來問道。
“對,我是。”張芳急忙答應道:“警察先生,我兒子出什麼事了?”
警察指了指那三個男人,說道:“他們來報警,說你兒子傷人,我們帶你兒子回去協助調查一下。”
“放屁,是那三個混蛋先吃完炸醬麪不給錢,竟然還跑過來污衊我?”李志龍在一旁辯解道。
“有什麼事情,都先回警察局。”警察不耐煩了,拉着李志龍的胳膊就把他拉出了店塞進了警車。
張芳看到自己兒子被裝進了警車,頓時着急了,陳朔上前拉住張芳,說道:“阿姨,您別急,我跟去警察局看一看,保證把志龍帶出來。”
“嗯,好,好,那就麻煩你了,陳朔,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出事我也活不了了。”張芳帶着哭腔道,她知道陳朔肯定不是普通人,抓住陳朔的胳膊哀求道。
陳朔點了點頭,便跟着跳上車,前往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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