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開始的地方

煙消雲散,燒焦的坑洞坑顯露出來。老人已經屍骨無存。

昏暗的接待大廳死氣沉沉,焦黑的地板上仍有幾縷火苗燃燒着。外面卻異常吵鬧:大火盤踞的大廈熊熊燃燒,黑煙把天空遮蔽,大廈向下的呼喊聲,尖叫聲在耳邊傳蕩,警鈴聲也從遠處傳來。

米婭一甩斗篷轉身,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不祥之地。接着衆人驚詫地看見一個人影呆立在快垮塌的大門口。

一個女孩兒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瞪着米婭,嘴脣與手微微顫抖。

被攥在手心的卓斌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遍野的屍體,宛若地獄一般。

“Get out of the way.(滾開,不要礙事)”

米婭焦急地吼。

他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警察馬上就會進來。

“喂……”

女孩兒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她一步步逼近米婭。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米婭急了。

嘭的一聲,毫無徵兆的,大片大片的血跡在張三的衣服上擴散,可怖的傷口把她嬌弱的身軀撕裂。

但這絲毫沒有減緩她的步伐。

“A……Avada Kedavra!”

米婭拼命地揮舞着魔杖。

張三頭微微一偏,那道閃爍着綠光的殺戮咒呼嘯着飛過,撞在她身後的柱子上。

米婭驚慌地向後連退幾步

女孩兒大步向前,

“刷”

刀猛出鞘,劍影閃過,陳卓斌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一條手臂硬生生地飛向空中,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接着米婭的嚎叫聲響徹整座大廈,在每個人的心頭回蕩。

陳卓斌猛地嚥了口口水:這大姐這麼猛的嗎?

巫師們震驚地看着兩人,不知所措。

“喂,他們人呢?”

刀指着米婭的臉,寒光閃爍,逼得又他連連後退,摔倒在地。

“我是說,他們去哪了?”

傷痕累累的張三像沒事的人一樣,湊近了那對神情惶恐佈滿血絲的眼,蹲在她面前。

“說啊!”張立行怒斥。

“……Who ……the hell are you……”(你到底是什麼人)

米婭不住地顫抖,她雙腿跪地,側過身耷拉着右手大叫:“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 (被嚇出了中文)

“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張三暴怒,寒光光速劃過一道詭異的圓弧,留下無頭的脖頸肆意把血噴地滿地都是。

目睹這駭人的一幕,巫師們楞在原地不敢動彈。自內而外地恐懼,發自內心地顫慄着。

女孩兒站起身,擡起那雙湛藍而鮮豔的眸子,裡面冰冷且充滿了殺意。

巫師們終於拼命挪動了腳步,頭也不回爭先恐後地衝向門口。

霎時,柔弱的身影殺進了人羣,掀起漫天的血肉和肢體,短促的慘叫接二連三地響起又消失,直到最後一人在離門口僅一步之遙的地方砰然倒地。

……

渾身是血的張三啜着淚在廢墟里急切地搜索着任何生命的氣息。她不住地喘息——足以令她致命的傷口不知又裂開了多少。

淚與汗也溼潤了她的兩鬢的髮尾。坑洞裡,她跪在地上,緊緊攥住地上那刻有老人名字的草雉劍殘片,放在額前。任由鋒利的楞刺破雙手。

那一刻,她再忍不住嗚咽,放任自己沉浸在悲傷。柔潤的淚珠模糊了雙眼,折射出晶瑩的華光流轉,滴落在那片焦黑土地上——她寄託一切又失去一切的地方。

她的的心已經空了,像茫茫荒漠中一位對愛絕望的旅者。

……

力氣終是耗盡,她漸漸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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