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源之彼岸是個人和力量分離，所以這地方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包括種族戰爭。相信人皇先生也知道，級別到了界主以上，破壞一個位面世界也只要花些時間就能辦到。這種破壞力，到了至尊以上更離譜。因此，對戰雙方一旦進入瘋狂破壞的模式，最終虛空只會變成荒蕪。”原火百鍊說道。
“所以把戰場改成源之彼岸？”
“對。應該說，大家都把最危險的戰鬥放在源之彼岸。相信人皇先生也知道，虛空曾經出現過一個叫做瘋神的人物，他就是以破壞地方爲目標的。因此，這種人是所有勢力都討厭的一類。”
“戰爭的目的也是搶地盤，毀掉確實對大家無益。”
“正是這個意思。”原火百鍊應道。
這時候。
場外的一衆長者也在聽着，他們更早知道這些秘密。正常情況下，在個人實力到達一定程度之後，例如進入源之彼岸學習，畢業迴歸之前，原始法域的長者們一定告之。有些天才人物可以提前說明，例如唐士道這樣的。當然不止唐士道，之前的奧靈和禪九，或者更早之前的天才，他們都能提前知道。
瘋神沒能知道。
他一閉關出來就大開殺戒，根本無人能夠接近。
“在源能之海，源獸是絕對的統治者。在這個源之彼岸，源獸種族也是最強大的體系。但兩個地方都有相同不足，源獸擁有不同派系。簡單一點說，一羣源獸想往虛空發力，一羣源獸想往源之彼岸的發力。前者不用說，是入侵我們的敵人。後者，是追尋更高理想的中立者。”
“更高？”唐士道聽到了重點。
“對，沒錯。源之彼岸沒有完全探索，有些地方仍然未知。這些地方，一部分天生就擁有守護者，幾乎是任何人都無法打倒的存在。一部分擁有特殊的法則，很難進行探索。就我們已知的，見過，但又無法探索的地方，比我們已知的地方還多60倍左右。”
“這個數字還在增長？”唐士道有點震憾。
“目前源之彼岸的‘未知區域’比‘已知區域’多60倍。可以說，未知區域的大小堪比已知虛空。跟原始法域不同，同樣屬於界外界，源之彼岸龐大太多太多。”
唐士道點頭。
他沒有懷疑原火百鍊的說話，因爲他不需要說謊，也不會在一衆長者的面前說謊。
原火百鍊是原素種族。
可以說，他們纔是真真正正的大佬種族。
“我們原素種族不關心虛空如何。只要虛空沒有出現成千上萬瘋神這樣的人物，我們只靜觀其變，對誰人統御並不關心。同樣的，一部分源獸也只探索源之彼岸，對源能之海不感興趣。倒也不怕跟你坦白，在源之彼岸大概有三羣人共同節制這裡：一，原始法域的長者。二，原素種族的長者。三，源能之海的長者。”
“你們共同訂立了‘在這裡進行戰爭’的規則？”唐士道有點懂了。
“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三大長者羣體儘量達成一致，讓破壞力太驚人的至尊和大字擎柱在這裡開戰。只不過，儘量只是儘量，不代表全部做到。舉個例子，遠古時代的魔獸種族，它們就自信天下無敵，任意妄爲。我們不想跟它們開戰，但也很難讓它們聽話。”
“源能之海也有一羣源獸不聽話。”
“對。源能之海的長者大部分是探索派，少部分是戰爭派。但源獸個體相反，大部分源獸都是戰爭派，少數纔是探索派。遠古魔獸種族也一樣……嗯，說起來大部分種族都差不多。多數追求權勢與資源，少數追求更高力量。在虛空，法師網算是第一個特例，法師網的模式就是‘探索’更高，對地盤不感興趣。”
“原素種族也是特例吧？”唐士道笑了。
“不，我們不是。”
“也有戰爭派？”
“有，但是被長者們提前殺光或者關入永世之牢了。我們是規則性限制：原素種族不許霸據虛空，必須保持探索精神，永遠不能停止探索的腳步。因爲硬性規定，我們纔沒有戰爭派。”
“原來如此。”
“法師網是第一個特例，第二個……鯤鵬也算是。雖然鯤鵬有發動征戰，但沒有主動這樣做，只是被動反擊。如今鯤鵬擁有如此龐大的體系，卻保持‘聯合’模式不變，對弱小種族也照顧有加。這很難得，也算是探索派的模式。人皇先生，告訴你這些，一是你力量足夠了，二是希望你保持鯤鵬的發展方式。”
“我理解。”唐士道不干涉鯤鵬的事務，但他們仍然依照自己的品性來。
如果自己非常好戰。
那麼，鯤鵬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
說到這裡。
實際上，長者們現身這裡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他們都想知道自己的態度。畢竟，自己除了力量強大，也是一個龐大勢力的領頭人。一旦擁有活化法術，那也是另一種概念了。說服自己，鯤鵬這整一條大船都好辦了。
原始法域的長者。
原素種族的長者。
源能之海的長者。
他們三方都不希望看到一頭兇獸似的鯤鵬，只希望它保持現有模式，能讓弱小種族加入其中，能把隨時有滅族之危的種族納入保護。探索派對戰爭沒興趣，奈何，最龐大數量的源獸，異獸，魔獸，界外獸，人類，魔偶生命，靈體生命，它們都喜歡戰爭。
“我本人可以表態：我喜歡法師網的模式，也喜歡源之彼岸的模式。但是，我不干涉鯤鵬如何運作，也不想勉強人類種族如何發展。”唐士道說道。
“足夠了。”原火百鍊笑了。
一示意。
場外一大羣長者們也滿足離開，只剩下少數人。只要人皇本身是這種態度，那麼，他們這些長者自然有辦法通知鯤鵬的員老，以及人族各部的首領們。人皇喜歡‘規則’和‘秩序’，他們必然偏向這一邊。
也許戰爭派不喜歡人皇這個決定。
但，無論戰爭派喜不喜歡，它們永遠是一羣不懂安分的戰爭狂人。
“要說探索源之彼岸還有點遙遠，近期的學宮之戰，它跟神災到底有什麼關聯？”唐士道又問道。
“這不復雜，無非是探索源與戰爭派之爭。詳細一點說明，學宮之戰開始，戰爭派多多少少都會搞一點事情出來。入侵虛空只是其中一種方式，入侵虛空界外，入侵虛空戰場，甚至入侵原始法域，戰爭派的源獸什麼都幹。”
“可以約請它們在源之彼岸對決？”唐士道奇了。
“嗯，絕大部分可以，少部分奇襲性的入侵只能強行阻止，不能約戰。在大妖渦打開之前，我們就會發動力量阻止，進行第一戰。阻攔不及，大妖渦開啓通道，入侵虛空，神上八皇纔是最後一道防線。能夠約戰的，簡單了，看誰贏了。”
“探索派贏它們就停止，探索派輸它們就入侵？”
“對，差不多是這樣。一旦探索派輸了，有兩種後果，一是看着它們入侵虛空，二是賠償大筆資停止戰爭。”
“探索派贏得多嗎？”
“99%都是我們一方打贏。”
“喔……怎麼聽起來感覺很不妙？”唐士道奇了。
“你感覺對了。因爲我們的‘傷損率’更高。我們爲了阻止入侵，更拼命，更不保留。戰爭派除了某些瘋獸很拼，大部分都不賣力。所以它們就算輸得多，損失也沒我們多。當然，這不一定是死亡，很可能是裝備或者活化法術的損失。總之，我們損失更重。”原火百鍊微微傷神道。
聽到這些話，唐士道卻皺眉了。
不對勁。
感覺上，個人武力，探索派比戰爭派強大多了，沒理由損失更重。雖然戰爭派數量更龐大，但是到了這種層次，數量這優勢……嗯，總之有些不對。有沒有可能，探索派是故意這樣的？
贏得多，這是必須的，因爲他們要阻止戰爭。
損失大，這是……陷阱？
探索派故意讓戰爭派以爲：它們賺了，所以纔想進一步擴大勝果。想擴大，那就必須在源之彼岸開戰，也就‘無意中’符合了探索派的規則。就像免費讓你使用魔法網絡，一聽免費，聽似賺了。實際上，你不斷使用魔法網絡，賺的還是構建者。
再深一想。
也許，戰爭派也有極聰明的奇士能夠看破。但，它們不會說。因爲，也就只有這樣，戰爭派才能不斷削弱探索派。正面硬剛，它們未必可以剛贏。就像遠古魔獸們不跟異獸種族開戰，就是不想把這羣‘懶鬼’變成勤勞工人。異獸血脈這麼強，它們‘勤奮工作’還有魔獸什麼事。
戰爭派不希望探索派轉舵搶地盤。
這是肯定的。
戰爭派只希望探索派不斷往上走，別回頭往下看。所以探索派的規則，它們儘量不踩線，否則就是自找麻煩。
另一方面。
探索派需要的人才不是士兵，而是大將，所以不介意戰爭派在作死的邊緣伸腳試探。
原火百鍊說損失更大。
損失力量，估計探索派不太介意。哪怕自己也是一樣想法，如果可以生命編織提升一級，十幾個大咒和所有小咒丟了也不可惜。這些東西可以修練回來，真正重要的沒丟就行。
探索派需要戰爭派有‘賺’了的錯覺。
戰爭派需要探索派不爭地盤。
隱隱中。
源之彼岸很適應作爲中間緩衝帶，解決雙方的問題。
當然。
好像原火百鍊說的，這裡無法解決所有問題，但把‘絕大部分’解決掉就足夠了。探索派畢竟不是爹媽，虛空也有能力自己解決一部分。最重要，誰都不想破壞整個虛空的環境。拼死拼活只搶到一片荒蕪之地，戰爭派也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