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道跟稻草人談完，感覺對方說話有所隱瞞。不是情報上的隱瞞，而是力量方面。它說自己跟奧靈決戰會引來無盡虛空的制裁，也就是遠遠超過‘允許’的範圍。但，超過了多少？
這方面稻草人完全沒有提及。
要知道，超越大圓滿的101%和999%都叫做超越大圓滿。可是，兩者的力量絕對不是同一層次。再說遠一點，999999999%也叫做超越大圓滿，跟101%的差距無法形容。有一種感覺，稻草人只想說明陰太衡和陽太衡的定位，他們就是‘皇座’之上的頂點標準。
如同師四渡是守門人，他們就是最高。
這個最高也不是真正的最高，而是無盡虛空‘允許’的最高界線。其它的說了等於沒說，全靠自己想象。
回過頭想一想。
稻草人除了警示自己小心古神墳場，同時還提醒自己不要輕易觸犯無盡虛空的制裁。
“主人。”
“有什麼消息嗎？”唐士道最近都閒着，等待古神墳場的消息。
“有，很重要。平凡之地的戰爭主人知道吧，邪靈軍團的總首領是‘神遊者’高天行，副手是‘破界者’凌步空，還有一個軍師元昶，上世遺族的雜兵。”魔羅莎很認真說明，這算從頭開始，不錯不漏一點細節。
“嗯。”唐士道輕輕點頭。
“凌步空死了。他不是死於戰爭，而是被高天行聯手其它超越主宰殺掉的。我們未能完全打聽，只知道凌步空的‘破界者’力量被強行掠奪，利用某種蠱陣的方式奪走。隨後，又被煉成某種材料。依照我們之前的消息，高天行的舉動大概不是仇殺，而是某種需要。”
“古神墳場嗎？”唐士道能夠想象。
“對。如果高天行真想殺凌步空，他一定選擇在平凡之地下手。然而，這一次他是讓凌步空離開平凡之地，在某個廢棄的上世秘界進行的。”
“難怪你們打聽不到。”唐士道也點頭，平凡之地有情況不可能瞞過自己，那裡全是自己的‘眼睛’。
“因爲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我們來不及監測。”
“沒關係。然後呢？”
“凌步空的‘破界者’力量做成什麼材料暫時不清楚，但我們猜測只有他最適合。又或者，帶有空間性質的力量才適合做材料。”
“作爲門鑰，空間力量自然最適合。”
“是的，主人，我們正這樣想。另外一件事，邪靈們剛剛襲擊幾個界外界，一次屠戮了數億億計的生靈。這些生靈都是直接剝離靈體，只扔下一具活屍體，連復活都沒有機會復活。”魔羅莎施法展開資料，全部都是無魔力的生靈。
同一樣，他們都是智慧生命，沒有普通的野獸與飛禽。
因爲展示資料是魔法影像。
唐士道還能發現：好像一些屠戮地方還留有生命，例如幼兒與老叟。但是，從他們表情看來，上面除了悲傷還有憤怒。可以想象，那些被帶走的也同一樣，擁有‘極度強烈的感情’。在極度憤怒，或者極度悲傷的情況下被殺死。
無魔力。
有智慧。
有強烈的感情。
這更像人工製造的弱小邪靈。
“還有呢？”
“目前已知就有幾十位擁有遠古法器的法師豪強被襲擊，有一半以上丟失法器或者戰死。剩餘的也不好過，基本都是元氣大損。而且，我們一些盟族的源鐵礦和源晶礦被搶了。依照鯤鵬的習慣，遇危之時重人不重物，所以犧牲不多，依靠復活池都可以救回來。但，源鐵和源晶丟失很多，還有一些法器被搶了。”魔羅莎提說鯤鵬盟族，用意明顯。
對方也是在針對自己。
不用猜，百分之一百就是邪靈羣體，蠱羣和上世遺族乾的。
“超越主宰的力量，億萬生靈的怨靈，還有遠古法器和大量的頂級材料。看起來，打開古神墳場的代價真不小。但是，這應該只是開始。古神墳場光是打開可不夠，它還需要持久敞開。所以，邪靈羣體還會有動作。”
“我們也這麼想，主人。”
“還有嗎？”
“有，但無關虛空。現在，界外界和上世秘界都出現了大規模的入侵。對方由一個個小羣體組成，專門針對弱小的界域下手。一旦聯軍或上世四界救援，他們馬上散去，另外再找一個地方。原祖龜特意通知我們：不要上當，這些人未必是虛無強者。可能有人在推波助瀾，故意推我們跟虛無世界打起來。”
“能夠精確知道界外界和上世秘界的動向，肯定是‘自己人’。”
“是的，主人。我們也想這些‘敵人’就是來自界外界和上世秘界，他們就希望滅世災禍降臨。也許他們不但恨我們，也恨虛無世界，所以暗暗引導我們拼起來。”
“很成功的辦法。”
“主人……”
“界外界受慣了災難，遇事還可能咬牙忍着。但上世秘界不同，他們好一些都日子舒適。在以前，各大秘界的獵靈團還不停掠劫界外界，自己根本沒有痛過。現在上世秘界被‘教育’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干休。同時，界外界和虛空下世也不會同情他們，因爲他們也‘曾經’是我們的敵人。”
“這……嗯。”魔羅莎想到了界外界，他們跟上世秘界確實友好不起來。
無論事情是否虛無強者所爲，這筆帳一定算到虛無強者頭上。
同一樣。
魔羅莎相信虛無世界也在發生同樣的事情。作惡的也一定是虛空強者，最終算帳也是虛空的錯。很多時間，敵人不會分辨一個人或者一個集體。一個魔族作惡，記恨就是整個魔族；一條巨龍作惡，記恨就是整個龍族。
不說虛空與虛空，小到一家人。
A家只要有一人作惡，對於受害的B家，A方全家都不是好人。
虛空與虛無的衝突不需要很多挑撥，只要有一個藉口和有一個會面渠道，雙方就必然打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
虛空各大界域都有硝煙出現，一時間，邪靈成員似乎無處不在。他們生事也不大，但都針對容易對付的弱小羣體下手。等到各界勢力集中武力，他們又一下子煙消雲散，找都找不到了。
等到人們稍稍鬆懈，他們又一下子冒頭。
不得不說。
在這一時刻各族都有些疲於奔命，被嚴重打亂節奏。敵人不但神出鬼沒，而且消息非常靈通，彷彿自己身邊有人通知他們逃跑似的。
最慘自然是界外界，本來就力量不多，發展也剛剛起步，現在已是亂了手腳。
然後。
上世秘界也是焦頭爛額，被無處不在的敵人奪走了海量材料，還殺傷了無數好手。除了上世四界無人敢動，其餘地方都有混亂。甚至，一些秘泉霸主都被掀翻，不但奪命還奪走了遠古法器。
虛空下世的各大勢力也很煩。
因爲多項計劃的發展，本身擁有一定力量。亂起來，傷是不傷，但煩得要命，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這時候。
很意外的事情是……鯤鵬盟族基本無恙。
“你說什麼，元昶，我們一個基地被鯤鵬盟族拔除了？”高天行也收到了消息。
“是的。”
“爲什麼？”
“除了第一次襲擊很順利，第二次襲擊就不行了，我們的人員損失也很大。鯤鵬盟族擁有專門的守護軍團，他們是所有盟族共同持有，全部都是一羣什麼都不幹就整天一心修行的武者。第一次襲擊順利，因爲我們行動很快，針對目標也較偏遠。但，第二次就行了，鯤鵬軍團已經及時趕到。”
“我們不是派出了五波人馬嗎？”
“不好意思，神遊者閣下，後面三波沒有一個人能回來。”元昶內心驚寒，只是表面保持平靜。
“一個都沒有回來？”
“是的，一個都沒有回來。我們情報團猜測，鯤鵬軍團殺掉了大多數，活捉了少數。然後，利用某種方法問出了我們其中一個基地。所以，我們反應都不及就損失了一個基地。”
“這……”高天行很肉痛。
現在的邪靈羣體可不像以前那時候，現在已經是虛弱狀態。這種秘密基地是損失一個少一個，補都補不回來。
而且。
鯤鵬軍團的反應也太神速了。自己這邊纔開始，後繼還沒上就被斷腰了。
幸好，派出的襲擊成員都知情不多。
否則損失無法想象。
“暫時停止襲擊鯤鵬盟族的行動，把力量投放到其它地方。法師網不能動，上世四界也不能動，鯤鵬……先讓他們得意一會。只要打開古神墳場，我們的計劃就成功了。到時候，勝利者還是我們。”高天行最近心情很不好，平凡之地和虛空事務都不順利。
唯一念頭，古神墳場的大坑必定能夠埋葬無數豪強。
此時。
虛空各個大界域也收到了消息，知道了鯤鵬軍團的戰績。邪靈羣體‘避開’鯤鵬盟族，一時間也有無數人感嘆。法師網是基於稻草人的威力，上世四界擁有四個原始種族和無數豪雄，鯤鵬……僅僅一個小後輩的經營就發展到現在這程度。
甚至，法師網和上世四界都沒有戰績，鯤鵬軍團也有了。
不知不覺中。
新一輪申請加入鯤鵬盟族的風暴開啓了。可惜，鯤鵬盟族仍然一如概往，嚴格審覈加盟種族，不因爲擁有力量就隨意納入。不到半個月，鯤鵬軍團再度殲滅一個邪靈基地，給風頭正盛的邪靈羣體又一重擊。
這一刻，人們不禁懷疑：鯤鵬盟族第一波失利是不是故意的？
它被奪走的戰利品也不是甜糖，而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