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蘭斯洛跟歐利西斯的戰鬥,梅森其實並沒有加入進去,他看見蘭斯洛和歐利西斯劍拳相鬥,雖然覺得厲害但不認爲比自己強很多。
現在歐利西斯拿着一根梅森可以輕易夾斷的木棒,輕輕揮舞之中,居然讓梅森感到貫通心肺的劇痛!
“你是木頭靶子麼!閃躲啊!”
歐利西斯一邊怒喝,一邊抽向梅森的太陽穴,梅森雖然急速後退,但怎麼也閃不過,被木棒打得腦袋暈乎,眼冒金星。
“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歐利西斯嗤笑道:“你比毛毛蟲還要弱啊。”
梅森歪歪腦袋,說道:“但是我不用【血液沸騰藥劑】也能硬起來,你呢?”
“想激怒我?”歐利西斯用木棒虛點梅森,“好吧,你成功了。”
“我允許你還手!”
梅森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了!等我把你這個廢材大叔打出屎了!”
一旁實戰訓練的三人憐憫地看着梅森。凱爾嘆了口氣,說道:“他明天會不會連牀都起不來?”
拉席克聳聳肩,被瞧中機會的奈沁雅狠狠打中了小腿。
——
“啊,啊!啊~,啊…”
奈沁雅看着挨着牆可憐兮兮的梅森,強忍住笑,說道:“真不容我先送你去下~城區?”
梅森摸了摸屁股,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哎呀,我的媽呀……”
“那你早點走,不然碰見變態殺人狂你就麻煩了。”奈沁雅囑咐一聲,轉身離開。
看着奈沁雅離開的時候肩膀一抖一抖,梅森就知道她肯定笑得停不下來。他也很鬱悶,完全催動的金鐘罩居然被歐利西斯用木棒就很輕易地打破了。
雖然說金鐘罩的罩門是有的:雙眼、下陰、後庭、後頸。不過歐利西斯也沒有擊打這些地方,而是對準梅森的太陽穴敲。
太陽穴雖然沒被木棒打傷,但是震動直接傳進腦部,梅森有那麼幾瞬無法控制身體,金鐘罩直接失靈,然後歐利西斯就狠狠操練了梅森的身體一番。
一天下來,梅森怎麼都躲不過歐利西斯的木棒攻擊,這不是實戰經驗或者技巧的問題,純粹是歐利西斯手腳更快的原因,完美對梅森進行壓制。
現在梅森身上紅的青的五顏六色,內氣運轉下倒是沒多痛了,而且金鐘罩在這種毆打下反應速度越來越快,對太陽穴的保護也越來越好,有幾次歐利西斯打中了梅森的太陽穴但梅森依然屁事沒有。
當然,一天下來梅森連歐利西斯的衣服都碰不到。沒辦法,他連少林長拳都不會,捱打厲害,打人就弱了……
不過梅森高估自己的回覆能力,他在教會騎士團駐地待了好一會才感覺身體沒多大事,這時候天都黑了。
路過十字路口,梅森發現地面已經被徹底清理過了,只剩下一些難以描述的污跡。不過天黑後,上~城區在街道行走的居民明顯少了許多,看來變態殺人狂的消息讓整個翡翠城都人人自危了。
等梅森走出霍安關卡,這種感覺就更加嚴重。整個下~城區街道空無一人,街上略微昏暗。梅森歪了歪腦袋,忽然覺得衣衫有些單薄。
“初寒之月,”梅森哈了一口氣,“降溫有點快啊。”
梅森轉過一個街角,忽然踩到一灘積水。他低頭看了一眼,身形忽然一滯。
但一息過後,他繼續擡起腳步前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
然而梅森心裡已經直冒寒氣。
在那攤積水上,他看見自己的額頭有一個鮮紅的標記。
“是精神力標記!如果不是通過鏡像發射,我完全發現不了。”梅森一邊走,一邊用餘光留意周圍,“能將精神力標記放到我身上,那應該是正式法師;但又被我發現,那麼頂多是一個一環法師。”
“他的精神力標記可能有些特別之處,除非法師通過鏡面發射看見,否則法師本身是無法通過精神力察覺。剛纔霍安關卡的兩個城衛軍沒對我的外貌發表意見,那就是說這個標記普通人是看不見的,符合精神力標記的特質。”
“進行標記的目的,一個是用於跟蹤,另外一個是用於鎖定。如果目的是跟蹤,那標記毫無意義:只要稍微探查一下,就知道我住在路西恩的書屋。那麼可以推論,這個標記應該用於鎖定。”
“他應該在找機會施法。他不會允許我回到家才施法,不然他直接在家裡等候我就好了,何必在外面給我標記?”
“這樣的話……”
梅森擡頭看了看天,忽然臉色有些着急,嘟囔道:“好像下雨了……得快點回去收衣服。”
說着,梅森轉身走進一條小巷,快步跑回【路西恩的書屋】。
小巷很長很黑,處於兩間大建築物的中間,銀月的光輝完全灑不進來。梅森一路小跑,神色匆匆,朝着有月光照耀的大道跑去。
“五米,四米,三米……”
梅森估算自己離小巷出口剩下的距離,“兩米……”
人走路的時候,會不自覺設下一個個路標,例如梅森要到教會騎士團,第一個路標是街口,第二路標是霍安街道,第三個路標是十字路口。
而在黑夜裡,對於行走在黑暗的人而言,有光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路標,而且離路標越近,心裡就會越來越鬆懈,注意力也會降低。
好的獵手會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梅森的鼻尖都快冒汗了。
“一米……”
當梅森有一隻腳要踏出,異變徒生!
一直將精神力發散出去的梅森,馬上注意到上方有一道充滿惡意的法術能量正在射向他,然而梅森並沒有飛躍出去街道,而是倒退回黑暗的小巷之中!
果不其然,在法術能量的後方,還有三道法術能量,完全覆蓋了小巷路口的外面!
“哎?”
梅森轉過頭去,看見牆壁上一個雙眼閃着紅光的人影正在看着他。
“你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他的聲音很沙啞,說話像是蛇在吐信。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梅森,其中的殺意表露無遺。
“殺人狂?我是一名無辜的路人,還是你獵殺名單的獵物?”梅森一邊往小巷路口退出,一邊問道。
“呵呵,你是一塊……別人吩咐我不得不吃的甜美蛋糕,而且……”
他在黑暗中用手指着梅森,空中一個鮮紅色的法印閃動,嘶啞地說道:“逃跑是不允許的。”
梅森感覺身體裡的血液彷彿化爲鋼鐵鎖鏈,將他每一個細胞、組織、肌肉盡數鎖住。
他無法移動手腳、頭部,除了眼珠子能勉強轉動,彷彿身體一切都不屬於他了。
梅森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血液停流,他的大腦很快就因爲缺氧而死了。
“難道被某種奇異法術通過影響血液,來禁錮我的行動!”梅森心中驚駭不止,“還是某種幻術?”
夜幕下,殺人狂像是壁虎一樣在牆壁上行走,走到梅森面前,憑藉一點月光,梅森看見他的雙手拿着兩把鋒利的小刀。
最近因爲殺人狂事件,城衛軍對攜帶兵器的人都查的很嚴,但如果是小刀,城衛軍也沒辦法查出來。
他看見梅森乖巧地停在原地,滿意地舔了舔脣。
“我會將你,奉獻給剝皮雙子。”他的聲音像破風的喇叭,“爲自己的命運而感到榮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