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安看來,傳統的“亡靈海戰術”還有進一步優化的潛力。
比如在“喚起死靈”和“死亡法陣”的基礎上搭配4環“屍爆術”,先命令食屍鬼部隊衝一波,要是發現敵方太肉,食屍鬼的爪牙難以對其造成致命傷,就對食屍鬼施放“屍爆術”,使之自爆,瞬間對敵人集體造成10能級黯蝕傷害,同時治療其餘的食屍鬼。
22只食屍鬼,就相當於22顆自走炸彈,一口氣全都引爆……喬安覺得天底下應該沒有幾個人頂得住。
如果敵人數量衆多,搞一波自殺攻擊過後,喬安還可以就地取材,利用被食屍鬼炸死的敵人的屍體,施展“喚起死靈”,創造出新的食屍鬼,補充亡靈部隊的損耗……只要有充足的法術位,就能把這個戰術套路不斷循環下去,以戰養戰,生生不息。
只是在腦子裡憑空設想一下,喬安就深深感到這招屬實變態,難怪死靈法師招人恨呢!
隨手將“自爆亡靈海”戰術寫在筆記本上,喬安又把注意力放回法術書,深入揣摩“喚起死靈”的法術構型。
不難發現,這個法術關於創造食屍鬼的那部分構型,屬於可以替換的單元,稍加改動就能用來創造其它類型的不死生物。
比如“血肉巨像”的“神話喚起死靈”,創造出來的就不是食屍鬼,而是更強大的高階不死生物——木乃伊!
或許是受到莫里亞蒂教授潛移默化的薰陶,如今喬安對死靈法術的看法已經有所轉變,一個法術是否違背道德倫理見仁見智,是否有趣纔是更值得認真對待的衡量標準。
喬安覺得“喚起死靈”就很有趣,法術構型酷似積木玩具,可以自由拆卸拼裝,使他不由回想起童年時光……
伽爾提島這個地方物產豐富,說到令人難以安居樂業的負面因素,排名第一的無疑是島上四處遊蕩的亡靈太多——比他孃的活人還多!
對喬安而言,這反而是一個值得慶幸的便利條件。
好比百倫山巔的地精部落,當地居民深惡痛絕,喬安卻很喜歡那羣綠皮小天使。
伽爾提島的情況也一樣,既然島上有那麼多的孤魂野鬼,反正它們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抓來供自己當實驗體,研究死靈魔法……
不對,“抓來當實驗體”就太不體面了,喬安覺得,伽爾提島的亡靈,覺悟至少不會比百倫山的地精差,它們都是好鬼,說話又好聽,反正死都死了,肯定樂於爲科研事業獻身,免費給他當實驗體。
沒毛病,就是這麼個道理!
翻開法術書的下一頁,喬安查看6環惑控系法術,共有三個——“指使術”、“羣體暗示術”和“迷舞”。
“指使術”來自海伯諾斯之血,可以強迫受術者服從一項明確的指令,如果受術者拒絕服從命令,將會持續遭受詛咒折磨,頭疼噁心,精神萎靡,直到完成這項使命,才能擺脫詛咒。
這個法術很惡毒,但是實用價值很一般,尤其不適合用來執行需要保密的陰謀詭計。
用詛咒強迫別人執行命令,隱患在於對方的思維很清醒,對施法者懷有強烈的恨意,再加上詛咒本身並不致命,萬一遇到個脾氣火爆的,拼得忍受詛咒,魚死網破,也要把施法者的陰謀公佈出來,而施法者根本無法避免這種糟糕的可能性。
同樣是唆使某人做某事,同屬於惑控學派的“魅惑”、“支配”和“奴役”類法術更可靠。
“指使術”通常適用於兩種場景,其一是行刑逼供或者施加懲罰,其二就是用來製造構裝體,脅迫異界生物——通常是元素生物——的精魄與構裝體的胚材相融合。
“羣體暗示術”就不用說了,通過簡單的語言和手勢做出暗示,就能在不知不覺間說服周圍的人羣,接受施法者提出的觀點,給出的建議。
“迷舞”是這三個6環惑控法術當中最有趣也最實用的,解析自“考芮精”羅賓漢的血液樣本,指定附近一個生物,強迫對方手舞足蹈,至少在最初6秒鐘內除了跳舞啥都幹不了。6秒過後,受術者可以憑藉意志力,嘗試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奧術八大學派當中,喬安涉獵最少的當屬“幻術學派”。
6環幻術,他只抄錄了一個,來自“綠鬼婆集會”的“隱匿之紗”,簡單來說就是“羣體易容術”,適用於執行間諜活動,可惜還是會被“真知術”識破,就可靠性而言不如“神話僞裝”。
喬安把書上記載的三十六個6環法術從頭到尾瀏覽了一遍,三個小時悄然流逝,窗外飄來烤魚的香味,挑逗得肚子咕咕叫,看了看懷錶,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便收起書本,前去就餐。
接下來一個星期,喬安除了協助格林船長考察伽爾提島,其餘的時間都用來專研6環法術。
轉眼間到了12月底,海拉爾、奧黛麗和霍爾頓都爲即將到來的新年感到興奮,喬安卻體會不到好友們的心情。
他想破頭也想不通,“過年”這件事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
霍爾頓試圖向喬安詮釋節慶日的社會學意義。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偶爾需要一點“儀式感”讓自己高興起來,爲暫時擺脫生活壓力尋找一個合乎情理的藉口,喚醒對未來的憧憬。”
節慶日及其派生的休閒聚會、民俗宗教活動和帶薪假期,就是爲了滿足上述社會性需求而創造出來的祭祀。只不過隨着人類社會邁向工業時代,慶典日漸失去原本的宗教意味,演變成一場消費主義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