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遠方的羣山
啓航第三天的時候，天際線上出現了世界山脈的峰巒。
小白趴在欄杆上眺望山脈，來了句：“感覺好矮啊，我們隨便就能飛躍嘛。”
王：“那是因爲距離遠，等靠近了你就會發現，很多地方跟絕壁一樣，根本飛不過去。”
“會嗎？”
“不信你問妮妮。”
小白扭頭，即使是掛在欄杆上的狀態，她也要昂着頭才能看到妮妮的臉。
妮妮：“實際上現在看到的那一排山峰，大部分也我們飛船的位置高。只是……只是地平線擋住了大部分山體。”
小白又扭頭看王：“解釋。”
王：“你使喚起我來是越來越嫺熟了啊。我可是凱琳的牧師……”
小白：“對對，受讚頌者，請解釋一下。”
王：“格拉里亞其實是個球體，球體的表面是彎曲的，我們看到的山被星球本身擋住了，其實只是尖端那一點點。”
小白看看王，又看看遠處的山：“是這樣嗎？所以這個山看着很矮，其實是被星球本身擋住了？那我看着很矮，應該也是被星球擋住了吧？”
弗林特正在晨間小酌，一聽小白的話直接噴了。
小白：“不對嗎？”
“對對，”矮人敷衍道，“伱看着矮，是因爲半截身體在土裡。”
王：“這個這個，是隻會發生在遠處的事情啦。這樣，你站到遠處去，只要夠遠，我們就只能看到你的頭。”
小白：“彷彿我被埋在土裡一樣？”
王和矮人異口同聲的說：“對。”
小白歪了歪頭：“妮妮，我去試試看。”
說完她就變成看白頭海雕要起飛，結果被妮妮一把抓住了爪子：“不用了，就是這樣的。等將來到了地面上，你可以飛遠了看我們，然後就會發現我們下半截身體都在土裡。”
小白：“嗯，等到地上我試試看。所以那些小山峰，其實都是超級高的大山？”
王：“對，飛船應該沒辦法直接飛過，不過那並不是一堵牆，有矮的地方可以讓我們鑽過去。我們開闢的航線將會名垂青史。”
弗林特：“順便搞死盾牌路。”
伊麗莎白立刻露出複雜的表情，她家能這麼有錢，就是因爲盾牌路和航運大河在自家主城對接。
盾牌路幾乎是海運之外唯一的批量翻越世界山脈的辦法，靠着從世界另一端來的貨物以及羣山王國的特產，伊麗莎白所屬的蘭登家族賺的盆滿鉢滿。
王安慰道：“航運的運力小，大宗貨物肯定還是走盾牌路，不會影響到你家的財源的。”
伊麗莎白剛鬆了口氣，瑪麗卡就說：“殿下以後可能會升格，不再是凡人，何必再計較這些呢？就算蘭登家族沒落了，人們也會記得伊麗莎白·蘭登已經飛昇。”
伊麗莎白：“這還不一定呢。”
她侷促的看了眼王，後者嚴肅的點頭：“是啊，升格的材料很難湊的，就算考慮到我可以用神學相關的論文獲得大量的積分，但材料這東西不是有積分就能全部換到的。“我可能還要親自去各個位面尋找材料。”
瑪麗卡：“您看，他甚至願意爲你找材料。”
小白：“我怎麼覺得你們在說的不是一件事？”
伊麗莎白點頭：“肯定不是。”
王一臉錯愕：“不是嗎？”
小白：“不是喲。”
弗林特哈哈大笑，然後被酒嗆到了。
**
僅僅一天後，前一天看着很矮的世界山脈就長高了一大截。
小白：“這已經長到頭了嗎？看着還是很矮啊。”
王：“別急，等明天你就要仰視羣山了。”
妮妮指着右前方：“那個山峰上有座石碑！”
弗林特：“巔峰之碑，羣山王國最鼎盛的時候，在八峰最高峰留下的石碑，用來宣告我們矮人征服了世界最高的地方。你知道侏儒們的飛艇爲什麼叫飛躍巔峰嗎？就是奔着這個碑來的。”
王咋舌：“我以爲飛躍巔峰是從另一個位面流傳過來的名字。結果只是要飛躍矮人留下的石碑啊。”
妮妮：“那就是八峰啊，上次跨越世界山脈的時候我在地上跑，沒有這麼好的視野，所以沒看到。”
小白：“既然八峰這麼容易找到，矮人爲什麼沒有恢復地下你們的舊都呢？”
弗林特：“八峰就在那裡沒錯，但是八峰下面的矮人都城是不是存在要打個問號。也有學者認爲，羣山王國的首都一直就在現在的首都，羣山王國控制的區域也一直是這麼大。
“八峰下面的八座地底城市只是傳說。證據就是我們挖了那麼多礦道，把羣山地下全都打通了，卻沒有發現一條礦道通往傳說中的八峰。”
王：“也不能這樣說，羣山王國也不知道胎動殿不是嗎？我打賭羣山王國的官方記錄裡，甚至沒有建造了胎動殿的那一脈矮人。”
弗林特：“也許知道。只是我是個出生在人類國家矮人區的矮人，所以不清楚這些。等我們路過羣山王國的大都市的時候可以下去問問。我們矮人最喜歡保存歷史記錄，羣山王國的檔案館留下了幾百年的記錄。
“順便這也證明了八峰傳說可能只是個傳說。畢竟官方記錄上完全沒有這回事。”
瑪麗卡：“可能八峰是幾千年前的矮人都城，甚至可能是上一紀的都城。”
小白：“說起來，你們文明世界這個紀的劃分，是以天災導致文明斷檔爲界吧？我們這次會不會也變成新一紀啊？”
王：“那要看我們奮鬥的結果了。如果拉格諾拉掉下來什麼破壞沒有就被幹回去了，那應該不會。世界各地還會豎起我們的雕像，傳唱我們的歌謠。”
小白：“聽着還不錯。”
王：“如果我們沒幹好，甚至失敗了，世界毀滅了，那幾萬年後可能新一紀的文明出現了，我們現在熟悉的一切都成了新紀元的傳說。哦對了，新紀元的人類可能有六個腦袋，全身都是囊腫。”
“噫。”伊麗莎白縮了縮脖子，“好惡心，我們還是滅掉拉格諾拉吧。”
這麼說的同時，她看了眼天上的兇星——現在在清晨太陽不猛烈的時候，也能看到兇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