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三位士兵變成了食屍鬼之後,緊靠着他們的幾位士兵眼神都變了,充滿了恐懼。
這些士兵或許有過一定的戰鬥經驗,很多人手下也有過人命,但是面對着這種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恐怖怪物,還是會下意識地產生恐懼之情,這是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自然心理。尤其是在對方靠的這麼近的情況下,緊靠着這三個食屍鬼的士兵們就更害怕了,生怕他們往日的這三位同僚會撲上來撕咬他們。
不過還好,這三位新任食屍鬼的目標並不是他們。
“唊……”
伴隨着三聲尖銳難聽的叫聲,那三隻已經徹底變成了食屍鬼的士兵向着諾曼撲了過去,行動方式介於狼和人之間,半跑半爬。
他們這動作看着實在難看彆扭,但是在它們經過了變異的特殊身材結構上,這種奔跑方式竟是出奇地匹配,速度非常快,而且食屍鬼之手的這黑色煙霧對於它們來說似乎沒有任何作用,輕而易舉地就穿了過去,所以它們在一個眨眼之後就衝到了諾曼面前。
但是它們的攻擊註定是無果的。
在諾曼變異版的畢格比擊飛掌的密集攻勢下,食屍鬼之手的手掌部分終於抵擋不住,被擊穿了一個孔洞出來,而諾曼此時口中的咒語也念完了——是的,在用畢格比擊飛掌對抗食屍鬼之手的同時,諾曼還利用《趕海心經》的特性施展了另一個法術,龍翼術。
幾乎是在打出空洞的瞬間,諾曼把龍翼術加持在了自己身上、緊接着用畢格比擊飛掌護身開路,抱着紀若兮從這個擊出的空洞中一下子飛了出去。
這三個食屍鬼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在地上滾做一團。
大廳內的衆人看的都是一臉懵逼。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兩位不是說好了互不干涉的嗎,怎麼突然打起來了?一方突然出手,另一方也是突然防守住了,看着像是這兩人早就暗中商量好排練過一般,默契十足。
所以這確實是他們商量好的嗎?
但是也不對啊,現在大廳內的衆人都是無法動彈的狀態,這兩人也沒有必要在他們面前演戲。
看不懂,看不懂……
別說這些吃瓜羣衆看不懂了,從阿道夫臉上的錯愕來看,就連這位被衆人認定爲當事人之一的傢伙,似乎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先生可沒有必要演戲。
不過阿道夫馬上就舉起了手中的紅寶石,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幹什麼。過了沒兩秒,等他再度睜開眼睛後,之前臉上的錯愕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嗯,沒錯,興奮,抑制不住的興奮。
從阿道夫不斷抖動的嘴角、震顫的臉皮可以看出,他很想笑,但是他又強行在壓抑着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只是他眼中那滿滿的激動和興奮,卻是怎麼都壓抑不住的,滿的完全溢出來了。
他之後甚至都抑制不住了,徹底地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他眼中的激動興奮更是到了幾乎癲狂的程度。
這位一直寵辱不驚、似乎沒有任何事能令他大驚失色的先生,此刻像是瘋了一樣,實在不知道他究竟發現了什麼樣的驚喜,才能夠令他如此地高興。
在瘋狂地大笑了幾聲之後,阿道夫馬上想到了什麼,趕緊止住了自己的笑意,整個人雙腳突然離地,從正門口飛了出去,眼皮子都沒往現場的這些人身上丟過半分,彷彿杜阿拉的這件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沒有半點值得關注的價值了。
而在大廳外,已經飛出去的諾曼並沒有選擇直接遠遁飛走。
陳清河還在這裡呢。
如果他直接飛走了,紀若兮肯定恨死他了,這不利於他接下來的龍族之行,而且陳清河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想就這麼把他扔在這裡不管了——即使陳清河快要死了,可他現在還沒死呢,不是嗎?
真要跑,也得接了陳清河一起跑。
所以諾曼在飛出食屍鬼之手之後,並沒有繼續向上直飛出城堡,而是突然一個急轉彎橫向漂移,仗着自己蠻橫的肉體直接撞破了旁邊的一堵牆,然後在城堡內部貼地飛行起來。
這樣一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外面的那個白袍法師看不到他的蹤跡,就算想要繼續追蹤攻擊他的話,首先找到他這個目標就是一個問題。
就是苦了直播間的那些水友們。
“撞上了,要撞上了啊!”
“撞死人了!”
“慢一點,我胸口好悶啊!”
“爽!這玩意比飈車刺激多了。”
“靠,差一點吐出來,還好我又咽下去了。”
“要不要這麼噁心啊!”
“本來都忍住了,被那個噁心的傢伙這麼一說真吐了!”
“情不自禁地跟着左搖右擺,請問我是一個人嗎?”
“你不是一個人,你是一條狗。”
“彈幕怎麼一下子少這麼多,那麼多人在吐嗎?還是說直接不看了?”
“這是極品飛車203代的直播間嗎?”
……
龍翼術的飛行速度就算是在遼闊的天空中看着都感覺快了,放在這相對狹窄逼仄的城堡空間內,更是令人感覺快的不可思議。
而且由於城堡空間的複雜性、城堡內人員的分佈,諾曼需要不斷地轉向、急停、上衝、下俯,這就像是一輛迷你戰鬥機在正常營業的商業中心內部全速狂飆一般,有多恐怖,可想而知,也就諾曼這種體質已經被《葬日心經》改造成了非人標準、同時精神力又極度發達的傢伙才能勝任這項工作了,地球世界的那些正常人,光是看都受不了。
但是諾曼的這種選擇也真是挺有效的,至少那食屍鬼之手確實是沒有追上來,釋放這個法術的那位白袍法師似乎確實是抓不準他的方位了。
就這樣,諾曼最終貼地飛行到了陳清河的房內。
動亂應該是突發性的,暫時只侷限在大廳附近,這裡並沒有受到波及,皮爾諾還好好地守在旁邊。
諾曼是直接撞破了門飛進來的,這讓皮爾諾驚地從凳子上直接跳了起來,然後見到急停下來的諾曼面孔之後,臉上表情這才放鬆下來。
逃跑並不是旅遊,諾曼估摸着自己最多也就一手抱一個了,再多的話,在可能預見的激烈戰況下可能會出紕漏,所以他內心裡已經把皮爾諾丟下了。
當然,他也不會說,他都是直接做的。
正當諾曼一個法師之手扔過去,打算把陳清河抓過來帶走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外面的異樣。
藍,漫天的藍,從窗戶中、破爛的門戶中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