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寶劍出鞘鬥鼠精,初戰告捷見義心

鼠精聞言,眯了眯眼,看向那個一直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凡人少年。冷笑道:“小娃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若不信,儘可以試試。”

風甫凌也絲毫不懼他,自身後拿出一串模樣陳舊的佛珠,見那鼠精神色微動,篤定道:“起作用的是這串佛珠。”

鼠精的臉色頓時一變,面上肥肉一陣跳動,風甫凌便知自己果然猜對了。

後殿雖然基本穩當,那邊牆卻被地動震塌了些,顯然是護持力度不夠所致。方纔這鼠精說是自己令此處安穩,風甫凌因一直在這後殿中,知道那堵牆是鼠精來了之後才塌的。當時便覺得奇怪,鼠精離那堵牆不遠,既有這般大的本事,緣何連堵牆都護不了。後來見它說話不靠譜,更是起疑,忽然就想起了這串佛珠。

這佛珠……應是原先這廟中的和尚留下的遺物,原本和一些經書在一塊,他們三人半月前到這時收拾寺廟,他親自收起來放進櫃架中的,因而還有印象。

他走到夏荊歌旁邊,低聲問道,“這鼠精多有誇大其詞之處,想來並沒那麼大本事。你可有把握打贏他?”

夏荊歌哪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打贏這看起來這麼龐大的鼠精……他雖然修了這麼些年,正經實戰卻沒有過,平日也只跟師兄切磋切磋。師兄柳向塵是他爹千挑萬選出來,唯一的弟子,資質乃是年輕一輩中最佳者,他自然是從未贏過。如今細細想來,他長這麼大,竟還未打過一次勝戰,對方還是隻千年道行的鼠精……那原本就不怎麼有的信心,更是幾乎掉了個乾淨。

但若叫夏荊歌就這麼老老實實答應了鼠精,他肯定也是不幹的。他還得想辦法回到九華界中,怎能立時就給這一隻鼠精當了什麼法器?

現在四人裡只他一個是修道之人,打起架來必定他是主力,便是心裡沒底他也得硬扛着上。別的不說,只說這鼠精倘若真如風甫凌所言是誇誇其談不盡不實之輩,那麼即便自己答應了當他法器,他們三個的生命安全也未必就真有了保障。

想到這,夏荊歌心下稍定,一邊從懷中摸出自己的武器,一邊悄聲對風甫凌道:“我也無甚把握。待會我抽身上去,你先帶着這佛珠和項融他們逃吧。最後不論輸贏,我總歸……是死不了的。”夏荊歌說罷,緩緩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勁。

風甫凌沉沉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也拔出劍:“我同你一起上。”

夏荊歌有些意外:“別吧?你身上毫無真氣,怎麼打得過啊。還是我來吧,你們先跑。”他手中已然握住了一樣物什,乍一看好像一個柱形石,仔細一看,方知是一個非玉非石、濛濛淳樸的劍柄——卻只有劍柄,沒有劍身。待他甩手一震,水紋般的劍身才陡然出現,一眼望去波光粼粼,如觀河湖之上的微微靜瀾,又如千年寒冰之下的暗流洶涌,說不出的寒氣逼人、凜冽料峭。

“少說廢話。”風甫凌說罷,就悶不吭聲地凌空躍起,一劍朝那鼠精胸腹之處刺了過去。

那鼠精當即冷笑一聲:“便是此間穩當非我所造,你們就當能打贏本大仙了?自不量力!”說罷旋即一個掌風朝風甫凌扇去。

誠如夏荊歌所言,他身上並無修仙性質的真氣,那把劍也並非什麼珍惜劍品,只是一把隨處都可買到的普通鐵劍,劍柄上掛了一條纓紅鮮亮的劍穗,同樣尋常至極。

但他大抵是能天生將尋常一把劍使出寶劍一樣炫目效果的人。

那把鐵劍在風甫凌手中劈刺凌躍,陡翻陡轉,好像整把劍都已經和他整個人合爲一體。劍招變勢出其不意又凌厲異常,招招都奔着鼠精要害而去,劍身劃過的路線彷彿能造成光芒的滯留,燦如彎月,迅似閃雷,看得夏荊歌一愣。

好劍法!

那鼠精原本託大,如今發現自己肥碩的身軀一時閃避不開竟被刺到了一劍,顯然也感受到了風甫凌的能耐,手中用上了真氣,往風甫凌的方向隔空連擊數掌。

風甫凌劍法再厲害,往常也就能對付一些尋常道行低淺的小妖,畢竟不曾修煉過,與這鼠精不在一個檔次上。被他裹着強勁真氣的掌風一打,風甫凌在空中就被打出五尺之遙,難能近身。

夏荊歌見狀,也挽了個劍花就飛身上前,欲幫風甫凌劈開那股幾乎有排山倒海之勢的掌風。只這一下,夏荊歌手中的水紋劍便節節震碎,零落成一灘清水落在了地上。夏荊歌欲哭無淚,心道果然是段數比他高許多的妖精!

唯一可慶幸的是,他也因劍身碎掉的形態試出這妖怪的屬性了,回頭囑咐風甫凌道:“小心不要給它打到,這鼠精是金屬性的,打起來尤其痛,但它怕火!”

夏荊歌說罷一個鷂子翻身翻到戰區邊緣,站穩後再度甩手一振,劍柄上頓時吐出一條長度直達三尺的火舌,火本無形,在這這柄劍上,竟然定型成了一把劍,只在火勢邊緣漫卷諸多細小火苗,忽短忽長,忽大忽小,就像吐信的毒蛇一樣,等着捱到什麼,便撲上去咬住。

夏荊歌這把劍名喚五行劍,與尋常劍所不同之處,便是可隨敵人屬性隨時轉換成相剋之劍,用以最大程度地打擊敵人。

尋常修士的好武器,通常只得一種與他們本身修煉所相配的屬性,頂天了一般也只得兩種。夏荊歌這五靈廢體,練哪系都沒什麼用,實際上也就是練哪系都差不多,找不出特別適合的和特別不適合的,放在武器上也就是他哪個系的劍都使得。一般而言,像他這種還在練氣期打轉的當然用不上什麼好劍,是以這把劍也是他爹費了很大的勁才請到支祁山的鑄劍大師歐陽峰爲他量身打造的。

夏荊歌提着火劍再度奔向前,劍尖搖搖一指,便隱隱有一道星火熾熱之氣飛向鼠精。那鼠精看到他瞬息之間劍已換了模樣,不免多看了一眼,對這把劍也忌憚了起來。這道氣飛來,它竟不敢硬接,滾圓的身體滴溜溜一轉,就躲開了那道劍氣。待回頭一看,那劍氣飛過去飛到半空,還未碰到對面那道牆就已經懨懨地熄沒了,它那雙眯縫眼才又彎回了猥瑣的半弧形,吱吱笑道:“小娃娃,用這樣的玩具也想傷我?也太瞧不起本大仙了吧!”

……好吧,這話雖然傷人,夏荊歌也不得不承認,它說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樣一柄利器,在夏荊歌這個練氣期的小鬼手裡,當然不能發揮它最完美的戰力,誠如鼠精所言,也就比玩具好那麼一點……

真是令人傷心的事實。

夏荊歌憂傷了一下,忽聽風甫凌喊:“也別聽它廢話!”他才心下一凜,振作起來,是了,如今又不只是與師兄切磋,無論勝敗都無所謂。這鼠精少不得要說些話刺激自己,不可上當。

夏荊歌再去看風甫凌,見他一劍被輕易格開,閃避不及又正正捱了鼠精一掌,心裡焦急,也顧不得那鼠精打人有多痛了,提着劍就衝了過去。

——這鼠精一身白毛,又畏三昧真火,只要能用火劍燒到它就好了。

鼠精揍完風甫凌側頭一看,夏荊歌已到了自己三尺開外,忙回身防護,又一個滿帶真氣的掌風扇來。夏荊歌心知自己若躲開必然還是不能近身,並不去躲避那一掌,只管舉劍朝它手臂上刺過去。那鼠精果然怕劍上的火舌把自己燒着了,見狀自己連退數尺,又雙掌推來,掌風震得夏荊歌眼前星星點點一片黑。可若是不把握機會,只怕之後就再難進這鼠精的身了,要被磨死。因而他也不管眼前看着是花的,照着它退去的方向一蹦而起,衝了過去。

嗤——

那鼠精吃痛驀地一聲叫,聲音中也裹挾了無數鋒利真氣,直擊夏荊歌面門。夏荊歌稍恢復了點視線的眼前再度一片星芒,整個人被打得飛起,又落下,他心中一時惶惶,猜測着這樣的高度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殘,可他又着實在這慣性之下沒有能耐再動彈一下了。以往倒也不是沒被師兄打飛過,他不懼,乃是知曉師兄總能在自己落地前喚了風來接住自己。如今這裡除了自己,難道還有人能御風?可他被方纔那批真氣一殺,體內靈脈一時被封,劍身都已消失,哪還能御得了風?

夏荊歌如今只能希望莫是腦袋着地,把自己砸傻了。

卻不妨落地撞到的,竟不是冷硬可怕的地板。

夏荊歌眼前漸漸對上了焦距,視物清晰了一些,才發現接住自己,甚至有大半墊在自己身下的原來是風甫凌,他見風甫凌嘴角還殘留血跡,顯然剛纔也被揍得不輕,一時有些羞愧,想要爬起來先,動一動卻渾身疼痛難捱。

這時那鼠精身上已有一大片着了火,目光也變得赤紅,發狠道:“大仙送你們上西天!”

夏荊歌眼看它直衝衝地一個掌風打過來,料想自己若翻身避開了,遭殃的必是恩人風甫凌,自己還欠着人家一條命呢,只好幹挺着硬捱。他以爲自己這下少說也得穿個窟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把岔開的破掃帚突然橫了進來,擋住了鼠精的一掌,還一個回抖,直戳鼠精那已然着了火的上半身,戳得他那些焦肉疼痛難當!

卻原來是項融見他倆久久不出來,跑進來察看,正撞上了這一幕,將將把他倆救下了。

那鼠精原已被三昧真火燒得挺不住,是硬拼着一口氣要找回場子來,這下見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還能擋下他的掌風,估量一時半會拿不下這三人,便再也熬不住,淒厲地吱吱兩聲,便扭頭飛了出去——應是找水源滅火去了。

“傷到哪了?我看看。”

項融毫不客氣地把夏荊歌從風甫凌身上拉開,又小心扶着風甫凌坐了起來,要查看他傷勢。

風甫凌擦了擦嘴角血跡擺擺手,“沒事,你把小雨帶進來,這裡不用擔心塌掉。”

項融進來也發現這裡紋絲不動了,他與風甫凌熟極,知他沒有把握不會胡說,也不願在他傷重時讓他多說話,便扶着他在牆邊靠好了,轉頭看了眼夏荊歌,問道:“你應該沒事吧?”得夏荊歌否定後,就安心返身出去接項雨了。

夏荊歌抹掉嘴角溢出的血絲,瞪着杏眼目送項融離去,才扭回頭看着風甫凌道:“剛纔謝謝你了,你沒事吧?疼嗎?”

風甫凌搖搖頭。

“不會吧,你別逞強啊,血吐得這麼厲害還能不疼?我就摔了那一下,到現在還疼得慌呢。”夏荊歌有些擔心,輕輕揉着還疼痛難忍的後背也走到他旁邊的牆腳坐了。這架打得,他還真有點捱不住痛……以往和師兄切磋,他是練氣,師兄已屆心動後期,自然是不會使上全力與他打。簡而言之,夏荊歌就是沒捱過疼,現在疼得有點找不到北。

“……”

風甫凌垂眸瞧了夏荊歌一眼,見他疼得呲牙咧嘴之餘,還分了些精神頗有幾分緊張地在自己身上掃視,約莫是在查看有無明顯傷口……

風甫凌清冷冷的神情也跟着軟了一絲,答道:“沒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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