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那件事情發生後我曾經一度萌生了關掉這家店的念頭，這本來生意就差，好不容易有幾個人過來吃頓飯吧，居然還能和人命扯上關係。之後呢警察便三天兩頭地到我這裡來調查，又是看現場又是盤問的，害得我店裡面的兩個服務員頂不住壓力都走了，生意啊，更是一落千丈，一整天都可以不見一個客人進來。
那時我就在想，或許是老天都不讓我再開這個飯館，所以纔會無端地發生這種事情，可是沒想到，就這樣的情況還能讓我遇上人們說的‘危機變轉機’的奇遇！
警察來了幾趟之後不久，就冒出了其他人到我這裡來打聽，前前後後也來了幾撥，那些人裡面有的就跟先生你差不多，進來之後並沒有先急着開口問話，而是很懂得遊戲規則地先點了一桌子吃的。嘿！沒曾想，居然就把我這裡的人氣兒給帶動起來了，那幾天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我看着窗外嘆了口氣，心裡頭無奈至極，估摸着後期來這裡打聽消息的那幾撥人可能是華彌馳派來的，目的明確又出手大方。
飯館老闆話都說明白了，若是我想要從他這裡套取消息而不點上一桌子菜，那豈不是就是不懂得遊戲規則的二貨？想着這飯館老闆的奸商行徑都標的得如此明顯了，如若還不能‘危機變轉機’，那恐怕就當真是命數使然了，不免直白地開口道：“你如此說，也就代表瞭如果我想要從你這裡打聽消息，那也得來上一桌子菜唄？”
飯館老闆聞言不答話，只是吧啦着煙嘿嘿嘿地直笑，默認了這個要求，他倒是眼尖，只就這麼一眼便看出了我是來打聽柳妙事情的人，居然想指望着這個發家致富。
搖了搖頭，我輕輕一擡手應承道：“那就來上一桌吧，大不了我吃不完打包帶走！”
飯館老闆一聽我如此說，立馬將手上的菸頭踩在地上熄滅，連說了兩句‘客氣’之後迅速打開門
衝着外面大聲地吼了句：“天上人間，來一桌！”
我冷笑，這包間的名字可當真沒取錯，天上人間，最初初剛進來認爲這老闆有乾貨的時候我當真是以爲上了天堂一般的幸福，可轉瞬這強迫消費的手段，就如同是被一個霹靂打回了人間，現了原形。
心裡面有些憤憤地不自在，當飯館老闆笑嘻嘻地再度回到椅子上做好之後，我便學着祥子平日你狐假虎威的模樣威脅起他來：“你所要求的飯菜我點了，那麼我希望你記下來要說的話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前不久你飯館門口有兩個被打壞的搶劫犯你知道吧？希望你不要做那第三個！來吧，告訴我一些你所知道的，還沒來得及告訴警方的話。”
邊說，我也一邊扯過一張椅子安安穩穩地坐了下來，毫不在意對方臉上閃過的牴觸情緒，其實如此威脅他也只不過是不想讓他的尾巴翹上天而已，但沒想到卻歪打正着，這傢伙的確是有還未告知警察的秘密。
“我記得那天來這裡吃飯的三個人坐的就是這間包房，之所以記得他們，是因爲其中一個女的長得十分漂亮，而且看她一身的裝扮就知道價格不菲，包包也是名牌，但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她的情緒卻十分地低靡。
另外坐在這間包房的人其實並不是和那個漂亮女人一起來的，而且他們倆也是一前一後分開來的，來的時候壓根兒沒管我們服務員的介紹，徑直就來到了這‘天上人間’。”
我眯着眼盤問：“那兩個人的相貌你還記得嗎？”
飯館老闆搖搖頭，“就是不記得所以警察纔來找我麻煩好多次，就連門口的那枚攝像頭，也是警察逼着讓換好的，害得我白白地花了一大筆錢更新系統。
那兩個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所穿的衣服都很寬鬆也差不多，而且頭頂上都帶了一頂大大的鴨舌帽，有意把自己的樣貌給遮起來，我能看清楚纔怪呢！
不過我雖然沒有看清楚那兩個人的相貌，卻認得兩個人絕對是一男一女，因爲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有明顯突出的喉結，而另一個人有胸。”說完，飯館老闆還可以地在自己的胸膛那兒比劃了一個S形，以證明另外一個人是女性的特徵。
我皺着眉思索，他所說的這些無疑就是王警官他們所瞭解到的情況，我有些不明白，飯館老闆都證實了那兩個和柳妙一起吃飯的人是刻意在隱藏自己的樣貌怕被發現，這也就是說那兩個人是一早及有預謀還加害柳妙，如此明顯的證據顯示那兩個人就是兇手，可王警官他們卻執着地將視線投放在我的身上，難不成當真是認爲華彌馳告訴我的那一丁點兒消息至關重要，又或者是……他們根本就在懷疑華彌馳！
會是他嗎？
我揉揉眉頭有點兒想不透，華彌馳當天下午明明是和柳妙約好了要見面的，是因爲一場臨時的會議才改了時間，而華彌馳也是害怕柳妙的死其實是針對他而來，所以才找到我要我幫他查案的，他怎麼可能會是殺害柳妙的人呢？如果是他殺死了柳妙，更不可能將柳妙的人際關係查得那麼清楚後交給我，這明顯與殺人兇手應該具備的防備不同啊！
看着眼飯館老闆欲言又止的脣角，我不太客氣地開口：“這些都是你告訴警察的情況，而這些情況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說說警察所不知道的吧！”
飯館老闆凝眉回望着我，小心地試問：“那個，您應該不是警察吧？”
我沉默着看着他不搭話，可眼神卻不再友好，在我的逼視下他突然變得有點兒慌張，將身下的椅子朝我這邊拉了拉，壓低了聲音開口道：“其實，這些也都是我這兩天才想明白的，自從和你一樣的人一撥撥地往我這裡打聽情況之後，我就在仔細回憶那天所發生的情況。我發現啊，那天后來的戴鴨舌帽的女的，其實她不是個女的，應該是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