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啓釗噁心起來當真是能讓人掉一地雞皮疙瘩的,我假意地抖了抖肩故意把話只說一半,以費啓釗的聰明才智勢必會想到祥子是受到了威脅的可能,只是我不敢肯定費啓釗是否能花心思去解救洛洛出來從而獲取祥子的感激和投奔,畢竟事關祝老,費啓釗的立場還真不好說。不過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費啓釗一定不會如同‘大熊’那樣明目張膽地把祥子給抓起來逼問,因爲那樣的方式太過直白和低下,而且招惹的目光太多,費啓釗不屑去做。
孟醫生跟鐵叔叔稍稍談論了一陣之後便在KALM手下人的‘護送’下出了據點,KALM對孟醫生這個人當真是深惡痛絕的,從頭到尾除了最開始的找茬時KALM現過身,直到孟醫生離開KALM都沒有再出現過。費啓釗不知道有着什麼樣的盤算,一向不把自己意圖外露的他這次居然高高地把他的那顆八卦之心給掛在桅杆之上,在衆人還沒有徹底散去之前吊兒郎當地找到鐵叔叔,也不管周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張口就問:“鐵叔叔,你說那孟醫生是不是和KALM有着什麼不愉快的過往啊?怎麼KALM會對孟醫生那種態度呢?今天父親檢查身體我們所有的人都在,可是作爲東道主的KALM卻缺席了,這中間藏匿的情況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尋啊!”
看着費啓釗搓着自己的手掌,把背給佝僂着故意做出的一副猥瑣模樣,我們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相互只見看了看,誰也沒有刻意迴避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好奇心,本來只是費啓釗一人問出的問題,轉眼間好像成了我們整個‘死神’想要知道的問題一樣。
鐵叔叔也笑着搖了搖頭,擺出一副拿費啓釗沒有辦法的神色開始感慨:“我說你們這些孩子呀,就是一天到晚太清閒了,有些事情哪兒有那麼多爲什麼的!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看不慣另一個人而且爲難別人的事情你們還見得少麼?孟醫生雖然以前也是經常往老撾越南跑的,但是很明顯KALM和他不認識,那天在酒店裡的情況你們也都看見了,他們倆若是事先就見過面的話,KALM不可能還會單獨地追問孟醫生的身份。所以啊,這大不了也就是他們倆的磁場不太對而已,你們就是頭腦太靈活,想得太多了!”
老鐵這個人能夠跟祝老常年地達成合作綁在一條線上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一番看似責備的話卻漏洞百出,不但給我們透露了好幾個關鍵的訊息,最後還反過頭來說我們多想了,實則他自己應當也是對這個現象有所猜疑的,或許是不敢肯定抑或是不能說出口,現下露出點兒端倪給費啓釗這隻小狐狸,那不就是直接把話給挑明瞭麼。
費啓釗咧了咧嘴八卦道:“孟醫生居然還經常往老撾越南跑?哎喲,這件事我可是第一次知道誒,他有事兒沒事兒往這邊跑幹嘛?他又沒有涉及到黃金白麪和武器的生意,難不成……”
話說到這裡,費啓釗突然就噤聲了,瞪大了雙眼看向老鐵,顯然是順着自己的這個話頭子猜到了正確的方向。老鐵默默地看着費啓釗,在對方探究追問的眼神之下不着痕跡地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就轉身進了小樓不再和我們白話了。
所有的人在老鐵離開後就跟蒼蠅見了屎一樣,一窩蜂地扎堆把費啓釗給圍
住了,就連一旁一直靜靜坐在臺階上的邵志綱都忍不住起身往我們這邊走了兩步。
費啓釗神色凝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把他自己也給驚嚇到了,眉眼之間還閃爍着對這個猜測的不確定性和不可思議,當所有人把他給圍住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竟然擡眼朝着我施放了求救的眼色。
我一愣,當下也變得嚴肅起來,擡手幾下就把圍住費啓釗的人羣給扒拉開了,嚷嚷道:“幹什麼幹什麼,你們急吼吼地圍過來想對我的大舅子幹什麼?我知道他生得漂亮,但你們也太他媽的飢不擇食了吧,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中就行動了,還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
衆人隨着我的說笑和不着邊兒的指責開始相互地推攘起來,在二排長刻意地配合下話題瞬間被轉移開,人也漸漸地散了,等到小院的門口只剩下了我、費啓釗和邵志綱三個人的時候,費啓釗纔算是緩過氣來,一下子蹲在地上深深地吐了口氣,一直不停地搖着腦袋不說話。
我從來沒有見過費啓釗這副模樣,不免有些不知所措,擡眼看向邵志綱,發現他也和我一樣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我輕輕地蹲在費啓釗的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頭小聲發問:“到底怎麼了?你是想到了什麼?怎麼……怎麼會嚇成這樣?”
“嚇成這樣?”費啓釗擡頭茫然地看着我,不自覺地重複我所說出來的話,而後癡癡一笑,嘆道:“是啊!就連你都看得出來我是被嚇到了,可見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