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說莊湉的情緒爲什麼會這麼大呢，敢情緣由都在這裡呢！看來華彌馳是真心擔心莊湉的安危，在我還沒有答應華彌馳調查這件案子之前，就已經安排光頭董那些人開始着手保護莊湉了，可是，這是爲什麼呢？難道只是因爲莊湉是柳妙的好朋友？抑或是，莊湉是柳妙生前所見的最後一個人，華彌馳擔心莊湉這條線索會被兇手給掐斷？
我想了想，想不出什麼結果，隔了一陣開口道：“你放心，這件事應該再過不久就會結束的，現在除了警方，華先生也十分在意柳妙的案子。柳妙的死不是個意外，而華先生一直都很想知道這背後到底是誰在作怪，所以纔會派我專門調查這個案子。今天到這裡來，目的就是爲了在你這兒瞭解一下關於柳妙生前最後一段時間的動向。”
莊湉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而後主動把電視給關掉了，開口笑道：“我就說你不像樓下的那些保鏢嘛，原來你還當真是來調查案子的！你是……偵探？是私家偵探嗎？”
這已經是短時間內第二個如此詢問我的人了，我自己都沒怎麼發覺，難不成我長了一張正義凜然的臉？
我搖了搖頭不想回答莊湉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轉而開口重複了剛纔的問題：“你能告訴我柳妙遇害當天到這裡來的詳細情形嗎？”
“切！有什麼稀罕的！”莊湉癟了癟嘴，不喜歡我的避而不答，對我的態度隨口斥了一句，但針對我的問題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口作答。
“那天我在家輪休，她神叨叨地給我打電話說想要過來看看我，順道在我這兒歇一會兒，她以前也時不時地往我這兒亂竄，就算是當了華大老闆的情婦之後也沒有忘記我這個卑微的朋友，所以她一打電話過來，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可是那天她過來的時候很反常，喝得醉醺醺的不說，還瘋瘋癲癲地在屋子裡亂竄，。一會兒笑着說自己的生活如今過得有多麼
地好，掰開手指就開始炫耀那幾枚戒指，一會兒又哭兮兮地說自己就像只籠子裡的金絲雀，什麼自由都沒有，也沒有人關心。
當時我就在想，或許是她因爲跟着華彌馳不能曝光，所以纔會借酒發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如果她的生活都叫過得差的話，那我們這些人的生活又叫什麼？”
說着，莊湉輕輕扯了扯自己手指甲旁邊掛着的一縷白色纖維，隨手扔在了地上，而後反手看着自己塗得十分飽滿鮮紅的手指頭繼續回憶道：“記得當初柳妙才進我們專櫃賣彩妝的時候，她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那個時候她還得什麼事情都要來請教我，可轉眼間，也不知道她是踩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被過路的華彌馳給看上了，一朝飛上枝頭，雖然沒有名分，但卻實實在在地過上了讓旁人羨慕不已的好日子。
唉！不過這也沒啥用，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人家灰姑娘之所以能得到王子的青睞，因爲她好歹還是公爵的女兒，可我們卻不同，就算穿上再華麗的裙子，也改變不了卑微的本質，柳妙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明明白白地擺在那兒。她才過上這樣的好生活幾天啊，呵……唉！誰會想到她居然會被一個破手機給炸得面目全非，命啊！”
看着莊湉那張有些扭曲的臉和黯淡的眼神，嫉妒中帶着無盡的感慨，讓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眼紅嫉妒多一些還是對柳妙的死唏噓多一些。
我不禁懷疑當初王警官他們找到莊湉的時候，她是否也是如此說的，連我這種糙漢子都能聽出來的赤裸裸的矛盾情感，不知道王警官他們有沒有懷疑過她，反正在我現在看來，莊湉此時的狀態，就像是殺死柳妙的人，十足的。
“是你殺了柳妙嗎？”
一想到這些，我看人的眼神就不對了，怎麼看怎麼覺得莊湉就是那個製造了手機炸彈的人，更何況柳妙死之前最後見到的人，就是她！所以想都沒怎麼仔細想
，就將心中縈繞着的問題直接問了出來，將剛剛感慨完的莊湉給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望着我反問：“我說你沒毛病吧？柳妙是我的姐妹，我們倆是閨蜜，我怎麼可能是那個殺死她的人，你也太逗了！”
我愣了愣，剛想張口反駁她那酸溜溜的態度，卻被祥子給搶了先。祥子雙手放在褲袋裡，把退伸得老長站在我旁邊，不以爲然地看着柳妙輕哼：“要柳妙不是你殺的，那你幹嘛一說起她就羨慕嫉妒恨的樣子，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曾經只是一個鄉下丫頭，還在你的手底下工作過！”
祥子嘴快，說出了我的心聲，但同時也踩到了莊湉的貓尾巴，莊湉當時就急了，站起身來指着祥子厲聲道：“我什麼時候羨慕嫉妒恨啦？你個小癟三可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柳妙是我的好姐妹沒錯，可她曾在我手底下工作過這也是事實，如果你沒有證據就不要胡亂猜測，別以爲你自以爲是地說出了一個想法之後華彌馳就會相信你，有本事你拿證據出來說話呀！”
我和祥子被莊湉說得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語言來反駁，不過被祥子這麼一激之後，莊湉倒是向我們透露出了一個訊息：她雖然對華彌馳派人跟着她這件事十分不滿，但是心底裡卻對華彌馳這個人十分忌憚，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兒怵華彌馳，以至於害怕華彌馳會因爲我和祥子這些胡亂的猜測就將她定罪。
我有些好奇，總覺得在現在的這個環境下而言，莊湉不是應該更加害怕警方的懷疑麼？怎麼會那麼害怕華彌馳認定她殺死柳妙呢？難不成她以爲華彌馳會在確定了兇手之後爲柳妙報仇？
甩甩頭，我又開始混亂了。先前的問題被祥子一打岔之後，我發現自己的確是沒什麼問話技巧，就算莊湉是殺死柳妙的人，但也不見得會因爲我直接的問她就會承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王警官他們查了這麼久都沒有將兇手給查出來豈不是顯得智商太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