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着案件的推動和我的部分供述來判斷,實際情況又有些特殊,撇除掉我一身傷根本就移動不了的情況不提,王警官他們申請的延長拘留時效很快就要到期了,如若沒有新的證據證明我就是殺死單紓偉和華彌馳的兇手,那可是要大大方方放人的。
謝思思通過自己是死者家屬的便利找到了偵查案件的人瞭解到了一些訊息,又和小馬一起通過這些訊息提前相公安機關提交了法律證明材料,好不容易成爲了我的代理律師,這才趁着幕後團伙不備把我給弄了出來。不過想當然地,等我一離開王警官他們的掌控範圍,幕後團伙必然會知道謝思思和小馬搞的這些名堂,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那可就不好說了。
我因爲他們做的這些事情把自己弄得心焦不已,可看樣子小馬卻一點兒也不在乎,不但是他不在乎,就連謝思思也毫不在意,好像對幕後團伙壓根兒就沒帶怕的。
保姆車把我和小馬帶到了一處我從來都沒有來過的公寓樓下面,而謝思思就在這棟公寓樓裡其中的一間屋子裡等待着我,當我從電梯裡出來見到坐在輪椅上的謝思思時,本來以爲她這些天爲彌馳集團的事情操碎了心而應當是有些憔悴的,可沒想她看起來好像一點兒事都沒有的樣子,在見到了我之後反而因爲心疼我身上的傷勢而哭了出來。
我靜靜地摟着撲在我腰間痛苦流涕的謝思思,有些無措於她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感釋放,只能一個勁兒地安慰她說我身上的傷全都是小傷,沒有什麼大礙,可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麼安慰解釋,她就是一點兒停下來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是哭得更加透徹了,眼淚鼻涕把我的T恤都給浸溼了。
在見
到旁邊的小馬也是一副溼潤了眼角的表情之後,這時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謝思思哭得可能並不是我,而是她那死去的丈夫華彌馳。
謝思思一向都是看起來外表柔弱不堪,但內心裡卻是十分地強大,這一點當我剛剛介入她和華家二叔的爭鬥當中時就曉得,只是我沒有料到,謝思思會強忍着情緒那麼久,直到見到我才完完全全地釋放出來。
我和小馬一左一右地靜靜站在謝思思的輪椅旁邊,等她哭夠了才緩緩開口洽談正事,小馬一邊緩緩從他的公文包包裡拿出一份一份的文件,一邊簡單地介紹着眼下謝思思和我急需要處理的關於公司和股份的事情,我聽得認真,也很努力地想要完全理解小馬所說的全部問題,可沒想到謝思思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當她的情緒完全平復下來之後,張口所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關於華彌馳死亡的真相。
“鍾烈,你告訴我,彌馳他……到底是被誰給殺死的?是不是費啓釗?”
謝思思的話打斷了我和小馬的另一個話題,我們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她倔強的臉,心底裡有些無奈。我嘆了口氣,看了眼小馬之後老老實實地跟謝思思把化工廠裡面的事情完整地重複了一遍,不過和謝思思說的話我卻是沒有半分保留,畢竟她也是深知幕後團伙的,華彌馳死後她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如若還在這件事情上隱瞞着她,只怕是會適得其反。說完之後,我還刻意地補充了一句:“思思姐,我是當真不知道華彌馳究竟是怎麼死掉的,在我昏迷之前他明明只是受了槍傷,我也沒有想到當我醒來之後會聽到這個消息。”
謝思思黯然地抹着淚,沉痛地閉上雙眼後咬牙道:“那,
據你猜測呢?彌馳到底會死在誰的手上?是方嫄,還是那個叫做邵志綱的人?”
我一愣,本來以爲自己的描述已經夠淺顯隱晦了,可沒想到謝思思還會把懷疑的目光放在方嫄的身上,當下我就沒多想,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自己都不知道事實的謊話:“我只知道,方嫄的身上是沒有帶槍的,而我的後腦是被槍托給打的,其他的,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過思思姐,就算你弄清楚了這些問題又有什麼用呢?幕後團伙的這潭水到底有多深我們都不知道,你一個弱質女流難道還要單槍匹馬和他們鬥嗎?你忘了單紓偉了?他可是個刑警啊,他的身後代表着整個警方的力量,連他都死在了邵志綱的槍口之下,難道你還要去硬闖嗎?”
我無力阻止謝思思那傾瀉的悲傷,但是卻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他們去和幕後團伙做無謂的鬥爭,現在的事態已經夠複雜了,我不想因爲他們的介入而將事態變得更加複雜,說到底他們兩個並算不得是真正的無辜,畢竟他們的親人都曾經爲幕後團伙盡心盡力地效命過,而他們兩個人又對幕後團伙有着一定的瞭解,這種以暴制暴的私益報復,我不贊成。
只是我的反對顯然對於謝思思和小馬來說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只見謝思思在聽到了我的話以後完全無動於衷,嗤笑了一聲之後反問我:“那麼你呢?鍾烈你會因爲幕後集團的強大而放棄莊湉的死嗎?你不會的吧?呵呵……我瞭解你,以你的個性,你一定不會!所以,我們不防一起合作,收拾掉這個看起來強大的、喜歡操控別人的幕後團伙,因爲我們的親人和朋友都死在了這個團伙的手上,我們爲什麼還要再裝聾作啞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