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拳頭有些氣憤,但轉瞬間突然想起了單紓偉上次說過的一種假設,開口道:“其實,上次的走貨對於幕後的那些老闆們很重要是不是?在我們走貨之前整個集團的情況是不是就已經很不樂觀了?否則‘肥佬’就算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在我們風頭正勝的時候冒這麼大的險。”
費啓釗歪着嘴笑了笑沒有立馬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據我的觀察總結,每當他露出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和眼神時,都是在我說準了某些事項的時候,是以這次當我一見着他的臉就大致上猜到了,單紓偉那小子之所以能夠當臥底還真不是吹的,在對犯罪分子行爲的分析上,我可是拍馬也趕不上他的。
經過上次的走貨之後,孔皓瞭解我的一些脾性,曉得我追根究底的一些問題他們越是迴避我就會越往深了挖,是以見費啓釗沒有回答便主動擔任起了我的解說人員,在費啓釗詫異的眼神下開口道:“你猜得沒有錯,在那次的走貨之前‘肥佬’曾經帶人洗劫了我們在越南境內的兩處工廠,不僅拿走了裡面所有值錢的東西,還殺了不少的人,搞得人心惶惶的,明知道我們即將有兩筆大的交易還以此控制住了我們的貨源,害得我們損失了不少,好些客戶都對此生出了忌憚。
上次的走貨雖然量不大,但是我們所承擔的風險卻是比任何一次都還要大,因爲如若上次的貨品有失,我們除了會丟掉自己的性命之外,就連現如今和我們合作的最大的一家客戶都會丟失。
在這種市場上,一旦你丟失了原有的準頭和信譽,那就再難挽回了。畢竟這條路上並不是只有我們一家可以接這種生意,那些像‘肥佬’一樣不要命的後起之秀比比皆是,我們輸不起!”
孔皓的話完全印證了單紓偉之前的猜測,絲毫不差。雖然大家都知道上次的走貨至關重要,但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從孔皓的話裡體會到,那次走貨到底有多重要!在這麼重要的情況下,幕後團伙居然都還在見縫插針地安排着我和單紓偉的內部測試,不僅將我們倆一併放在了重要的角色上面,而且還想要通過這樣的角色安排來試探我們的真心,幕後那些人這樣的魄力着實是讓我有些心驚。
“所以,我們這趟過來其實是爲了替幕後的老闆們來剷除‘肥佬’這顆毒瘤的,我說得沒錯吧!”一把搶過孔皓手上‘肥佬’的照片,知道了前因後果的我現在用屁股想想也大致能猜測得出這趟的主要目的,哪裡還需要對方多說。
孔皓點點頭承認:“我已經通過其他人打聽到了,‘肥佬’這幾天會呆在班萬他的其中一個情婦那兒,幫他的情婦過生日順道再見見他的私生子。那個情婦的家住在沱江旁邊,而在那處地方的斜對面是一個小樹林,所以我們可以通過那個樹林摸到‘肥佬’的情婦家裡,又或者是就依靠鍾烈你在樹林裡遠程狙擊‘肥佬’,讓他永遠都呆在沱江裡出不來!”
聽着孔皓冷冷的發着狠我並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手上‘肥佬’的照片發着愣。像類似於準確目標的狙殺命令我前些年接到過無數次,每一次我幾乎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好心態和狀態完成好任務,可是那些畢竟都是部隊上下達的針對犯罪分子的狙殺任務,而不像現在這樣,是單純地想要擠掉犯罪道路上的競爭對手而採取的獵殺。這樣的情況讓我感覺到自己並不是一個狙擊手,而是像那個被我擊中交給警方的殺手!
見我的樣子,費啓釗和孔皓大致上都能猜測到我目前的心態,當下都沉默了下來,並沒有立馬開口說服我,過了好久我才感受到來自費啓釗放在我肩頭上的力道,聽見他輕聲開口:“鍾烈,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些牴觸,畢竟這次的事情和你們
上次在叢林里正面遭遇‘肥佬’他們的狀況很不一樣,不過這就是我們的現狀。
你剛剛也聽孔皓說了,‘肥佬’現在是把我們當作他嘴邊的肥肉一樣鍥而不捨地在追逐,你們上次走貨的成功和擊殺他手下的人並沒有引起‘肥佬’的忌憚和重視,反而是變本加厲地針對我們的每一次交易,爲了自己的生存,我們沒有理由再容他了!”
孔皓也點點頭,接嘴道:“不錯!而且最關鍵的是,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死神’也在越南出現,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藉此機會搭乘‘死神’的這般順風車,將‘肥佬’幹掉之後順理成章地推到‘死神’身上,這樣一來道兒上的人也不會有什麼風言風語。”
‘死神’?
孔皓的話就像是直接擊中了我的神經線,讓我猛地一下子從是否狙殺‘肥佬’的猶豫中驚醒過來,挺直了背脊看着他,大聲道:“你說的‘死神’,是那個在東南亞活動頻繁的神秘殺手?”
孔皓聳聳肩,茫然道:“不然呢?還會有誰?恐怖電影主角嗎?那可沒這個現實社會中的‘死神’可怕好嗎?”
我有些恍惚地開始走神,是有多久沒有從正經人的嘴裡聽到‘死神’這個名詞了?記得上次聽見莊湉說的時候我還因爲誤會而犯了傻,沒想到時隔大半年之後,我竟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詞,只不過這次這個詞所代表的意義與上次截然不同!
不過真正讓我感到茫然和不解的是孔皓說他提前知曉了‘死神’會在越南這邊出現的事情,光這一點就已經很讓人想不通了,要知道‘死神’之所以這麼出名和讓人忌憚,其主要原因就是他的行蹤詭秘,據說他在接單殺人的時候就是連委託人都不清楚具體時間的,我軍曾經在邊境追蹤打擊過這個傢伙兩次,也都是在他犯案之後纔得到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