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之前就說過這楊榮,他是商人出身,而且還非常崇拜金融手段那一套東西。
在掌控這省城汽車這十年的時間裡,他靠着靈活的手腕,和精準的投資眼光,把省城汽車硬是從一個瀕危,等着破產的小型汽車企業,給做成了全國第三,資產更是超過了三百億。
這時候的他很是有些志得意滿的感覺,在1999年,他看準了國內民用家庭乘用車的市場,打算大舉進軍這個產業。
不光是大手筆的斥資五十億,引進技術和生產線,更是專門請來了意大利的設計師幫忙設計汽車。
這最開始的幾步,他走的很成功,不過他沒想到的是,覬覦這個家庭乘用車的市場,會惹怒了國產汽車的大哥和二哥,也就是一汽和上汽。
於是他遞交發改委申請的民用乘用車的生產牌照是遲遲不能獲得批准,這一拖就是三年,而這三年的時間裡,他因爲那些技術生產線方面的資本被擠壓佔用,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這就迫使他,不得不尋找新的財源。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早就心生嚮往的浦海幫的人找上了門來,原來一直活躍在南方一帶的浦海幫的人士,最近正打算興建杭城通往浦海的一條高速路,包括其中一座橫跨杭城灣的跨海大橋。
不得不說這幫浦海幫的人很會忽悠,嘴上很是會包裝,硬生生是把這個大橋給描繪成了一座金橋,什麼建成之後,光是這座橋每天的盈利,就能夠超過一千萬,還有到時候可以發牌給你,讓你來經營等等的許諾手段。
這就引得這個在金融市場上以眼光精準而著稱的投機大師的關注,再加上楊榮本身就有些傾向,想要和浦海幫的人搭上關係,於是兩方面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楊榮打算出資投資,參與建設這座聯通杭城,到浦海的大橋,和高速路。
而且正好他在發改委那邊一直在申請的民用乘用車的生產牌照一直被卡在發改委那邊,而他在北省的幾個強有力的靠山,前兩年也都倒了,而現在的齊滿天,雖然對他青眼有加,可是現在的他,正在爭取入住中樞。
所以爲了這省城汽車的生產牌照的事情,並不是很上心,不願意站出來幫他說話。
畢竟如果幫他說了話,難免會得罪,北面兄弟省份的一汽,還有南邊浦海幫手裡的上汽,所以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這樣的問題就變得非常的敏感。
於是這也造成了他對齊滿天的些許不滿,既然你不願意幫忙說話,也沒那個能力,那老子就改換門庭,投奔浦海幫的懷抱了。
誰讓他們實力更強,前景也更美好呢?
於是楊榮就動了和浦海幫合作的念頭,原本他要是光是投資參與建設這樣一座大橋,和一條高速路的話,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商人逐利,甭管這條路和橋建成之後,到底能不能做到每天盈利一千萬。
反正只要拿到了經營許可,那麼投資參與建設這麼一條路和大橋,就不吃虧。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他還和浦海幫的人說起了這民用車生產牌照的事情,這件事浦海幫的人,爲了拉攏他,更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人家的話是,沒問題,這個我們可以幫你,可是你看這麼好的一個項目,你也不能全都放到北省,給那幫北面的蠻子吃大頭吧?
本來就對齊滿天有着很大的不滿,再加上對於齊滿天走了之後的北省,沒有太多信心的楊榮,立馬就明白過來的人家的意味,而且也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哦啦,沒問題,正好我在和英國的羅孚談發動機引進的問題,如果你們幫我把這生產牌照的問題給解決了,那好,我就把這發動機工廠,給你羅孚到江浙省的平波市,你看如何?
於是兩面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互惠互利。
可是也該着他倒黴,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齊滿天得知了自己入常失敗的消息,原本雄心勃勃的想要成爲長老的夢想,一夕間就化爲了烏有。
而且還深深的品味到了被人出賣的苦果,一向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的政治手腕玩弄的很是純熟,出賣隊友這種事,只有自己做的最溜乎,可是哪想到這一次,自己居然成了被出賣的對象,成了犧牲品?
暴怒的齊滿天,這下子可是把浦海幫的人給記恨上了,正琢磨着該如何找他們的麻煩呢。
可是就在這時候楊榮和浦海幫的人打成投資協議的事情,傳到了他的耳朵了,這就如同是給他本來就暴怒的情緒上給澆了一桶熱油。
好你個楊榮,我們北省人可是帶你不薄啊,把這工廠交給你,還給了你那麼多的政策扶持,結果你現在翅膀硬了,賺到錢了,就想把我們一腳踢開?
當年咱們合作的時候,怎麼說的?不是都說好了,就是要把汽車工業,打造成北省的核心工業產業的嗎?
當年咱們可是說好的,要不然咱們會給你這麼多的經濟和政策上的扶持?
這民用家用車的計劃,原本我也和你說了,讓你等一段時間,不是不幫你,而是這段時間太敏感,等到換了屆之後,我肯定幫你解決的。
可是你這倒好,根本就把我說的話當放屁啊?現在還特麼的,要拿着原本屬於我們的項目,去給浦海的那幫人去賣好?
如果你要賣好的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可是是浦海幫的那幫人就絕對不行,之前這幫孫子就特麼的把老子給賣了一道,現在就連你特麼的也想出賣了老子?
就這麼一個消息,齊滿天可就是把這楊榮也給記恨上,同時也是下定了決心,就算自己馬上要離開這北省了,也要收拾了你這吃裡扒外的王八蛋。
同時收拾了楊榮,也是要給浦海幫的那幫傢伙看看,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別以爲你們和青年幫的那些傢伙,那老子做籌碼,把老子給妥協了就算了,你們特麼的把七大長老給弄成了九大,可是多了兩個名額,都沒有老子的位置,還把老子給當成了犧牲的對象,別以爲我就會這麼算了,告訴你們,老子和你們沒完。
齊滿天從那時候起就動了要滅了這楊榮的心思,而滅了楊榮,也是他對浦海幫示威的一種手段。
可憐這楊榮自己以爲自己玩了一輩子的鷹,是個玩鷹的高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在齊滿天這樣的人物手裡,他不過就是一個隨時可以被對方犧牲掉的狗而已。
聽話的時候好說,還可以給你丟幾根肉骨頭,可是一旦你不聽話,那老子對你可就不客氣,殺狗吃肉,在地道不過了。
這楊榮肯定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才和浦海幫的人勾搭了一道而已,就惹來了這樣近乎抄家滅族的結局。
而他在省城經營了這麼多年,其實也算是有些根基,可惜自從前幾年的木馬案之後,省城政壇大換血,他在省城的靠山,就倒了一多半。
這些年來,他把省城汽車搞得紅紅火火不假,賺了不少錢也是不假,而他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低調這個詞的意思。
在省城他一直很高調,而他的高調,早就已經讓無數的衙內,對他和他的產業紅了眼,那麼一塊香噴噴的肥肉,誰不想上去咬上一口。
只不過以前是礙於他的靠山,後來是因爲齊滿天對他的照顧,大家都不好下手而已。
而現在,你特麼的居然去勾結浦海的人吃裡扒外,看來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更何況他居然還想把那個原本大家都談好的發動機項目,給落戶到江浙省的平波市去,這下子,就連省城許多本來和他關係不錯,願意爲他說話的官員,也都對他是心生了嫌隙。
要知道和羅孚搭上勾,還有和寶馬搭上關係,可不是光靠你一個小商人就能行的,哪怕你生意做得再好,你一個籍籍無名的商人,沒有政府的幫忙,人家那些國際巨頭,理會你算個屁?
我們政府部門出了這麼多的力,結果你倒好,把我們的成果,拿去給別人做嫁衣裳?你心裡還有我們這幫人嗎?
於是就這樣,楊榮自己就陷入了一個危險的死地,可惜他自己居然還不自知,還美滋滋的,琢磨着和浦海幫牽手之後,自己的產業的發展前景呢?
只可惜好景不長,不過幾天之前,北省的法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他展開了一系列的調查,調查的關鍵就放在了幫他代理資本的那家基金上面。
而他在公司董事會上提出了一系列的投資南方的計劃,居然陡然間全都被否決,最關鍵的是,他對公司股權的掌控,受到了挑戰。
現在省裡面打算推翻以前的約定,不承認他的股權了,至於他委託那個基金所控制的對省城汽車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人家以一句侵吞國有資產,就給你扣死了這一頂大帽子,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