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橘諾回到住所,心裡在爲雲梵打抱不平,“雲梵怎麼在這裡處境這麼糟啊,我得幫他教訓那些壞傢伙。”
連橘諾使用幻靈幽嫿術,讓自己隱形,去雲任院找人,看是誰在暗地害雲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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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斜樓雁塔,幾曲琴音從暖閣流淌出來。
“鷹空要去靈氳閣?”一個妖嬈魅惑的女子說。
“是。”男子站在地上,彎腰答應,態度極爲恭敬,“鷹空答應了玹熠神女,在靈氳閣住上半個月。”
“玹熠那老妖精,都能做我奶奶了,還這麼風騷。”安痕初揉了揉手中的橘子。
安痕初露出一抹說不出是什麼的笑,“中途攔截住鷹空,不讓他到靈氳閣。”
男子點頭,“是,少祭司。”
安痕初又問,”那個叫雲梵的弟子,你確定他只是個普通人,這些年從沒下過山?“
”沒有,我向多方求證過,他老實的很,只是個普通的一心想修習武術,光耀自己的人而已。“男子回答,眼中的誠懇溢於言表。
”好,你下去吧。“安痕初擺擺手。
安痕初內心恨極了玹熠神女,不僅是因爲鷹空,更是因爲玹熠搶了她神女之位,若不是當初選神女時,鷹空竭力支持那小賤人,自己也不至於失勢,被族中之人嘲落。
雲梵沒找到袖鏢,心下已猜到是被有心之人撿去了,意圖藉此大做文章。
只要自己巧妙應對,就無關緊要。
雲梵去鷹空長老的室內,五師弟曾建裕正在房內打掃,“三師兄,你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我來找兩本劍譜。”雲梵徑直走進耳房後的書室。
雲梵從書架上拿了幾本有關武器製造的書籍,放入袖子,又在書室看了一會兒心法冊,走出院子。
論道日。
衆弟子們講着自己對武學的看法,連橘諾在一邊靜靜的吃美食。
像蚊子一樣嗡嗡嗡的論述,連橘諾不禁覺得好笑,這羣人,進入鷹空派不過了爲了混個身份,哪個是真的爲天下蒼生考慮,卻都在這裡大放厥詞,彷彿自己多正義一樣。
連橘諾把一顆堅果放入口中,白了一眼正在臺上的弟子,“真沒勁。”
曾建裕正巧坐在連橘諾旁邊,“姑娘覺得無聊?”
連橘諾側頭看他,“沒、沒有,我隨口說的。”
曾建裕笑了一下,露出一排小虎牙,卻有點像野獸的獠牙,讓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姑娘的見解倒是和我三師兄不謀而合。”
“三師兄?是雲梵嗎?”連橘諾知道雲梵排行第三,就引起了興趣。
“是啊,你好,我是曾建裕。”曾建裕介紹自己。
“哦,我是來給你三師兄治病的,連橘諾,你叫我橘諾就好。”連橘諾說,內心想,這雲梵的五師弟怎麼會來參加這種沽名釣譽的場合,鷹空長老門下的弟子不是一向最清心寡慾,勤懇自檢麼。
曾建裕臉上帶着不知是標誌性還是自然的微笑,“這論道講的是人生修習的大道理,姑娘是靈氳閣的人,不喜歡聽也正常。”
連橘諾配合的點點頭,出於禮貌而已。
連橘諾把一根臘腸咬了一節,叼在嘴裡,“你們鷹空派的弟子真能忍,我都要睡着了。你們每天都這麼過的,沒弟子翻牆逃跑啊。”
曾建裕挽挽袖子,“來這裡修習,大家都是自願而爲,當然不會逃走。”
“那你呢?你來修習是爲了什麼?天下蒼生?”連橘諾一連三問。
“我,我是爲了我爹孃,我爹孃希望我可以出人頭地,光耀門楣。”曾建裕回答,眼神看着臺上論述的弟子,眼神中都是嚮往。
連橘諾內心嘆息,這個解釋中規中矩,其實就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這個五師弟,果真是讓人看不透的,雲梵果真沒有說錯。
一日後,鷹空到了靈氳閣。
玹熠將靈氳閣打造的火樹銀花,一片大紅色包裹着,像極了婚房。
鷹空被這場景委實嚇到了,環望四周,向一個醫女詢問,“你們有姑娘出嫁?”
“出嫁倒是沒有,不過,有人要入贅呢。”醫女半開玩笑的說。
入贅?這靈氳閣現在這麼開放了,還可以外男進入。
鷹空大吃一驚,暗暗稱奇。
玹熠從院外進來,“你來了,我以爲你半路遇到劫匪,被抓走了呢。”
“我徒弟一醒,看着沒事了,我就來了。”鷹空解釋說,“我住哪裡?”
“裡面。”玹熠神女指着裡面的屋子說。
一片片大紅色的綾羅將屋子裝飾的猶如元宵節的燈市,也如七夕的鵲橋,兩個燈籠掛在屋外,一個上寫着百年好合,一個上寫着思之不忘。
“我……怎麼可以住人家婚房,不太好吧。”
“這時你的婚房。”玹熠說,笑的如牡丹一樣嬌豔,“當然,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可以,但你只能住這兒。”
玹熠說完,就走了。
鷹空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手指着自己,“我……”
鷹空的臉上都是歲月留下的印記,條條溝壑刻在額頭,眼角擠出一絲笑意,卻又橫生了幾道皺紋。
鷹空把包袱放進房內,在正室喝了盞茶,這個玹熠,何時才能長大?
還是自己過於成熟,過於冷血呢。
是不是自己連兒女私情都處理不了,又何談天下蒼生?
鷹空晚飯後,出於習慣,在院中練劍。
織末從院子後門進來,悄悄的溜進鷹空房內,將香爐裡的香換成了暖情香,這時玹熠讓她做的。
織末換好了香,看見桌案上擺着一幅畫,畫上是個如花美眷,是玹熠的畫像。
這個鷹空長老……心裡明明惦記着我們神女大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