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末低頭問,“神女大人,這賓客名單可有什麼不妥?我們一共發出去了三百份邀請貼,可回來的回帖之有一百份左右。”
玹熠的心緒還停留在那個名字上呢,“無妨,撐撐場面總是夠的。”
織末說,“那……我就下去了。”
玹熠神女止住織末,把織末拉到自己榻前坐下。
“織末,我有句話想問你。”
織末被玹熠神女這麼親近的詢問着,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就像學堂裡的老師,平時打你罰你,你都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若是和你親近的交心,或是出其不意的衝你一樂,那絕對是毛骨悚然的體驗。
織末低着頭,臉紅紅的,“神女大人,你儘管問。”
玹熠神女說,“若你要成婚,恰好是嫁給自己最愛的人,但你邀請了你的情敵,而你的情敵她竟然答應來參加你的婚禮,這是什麼情況?”
織末愣了半晌,緩緩吐出一句,“應該是來砸場子。”
砸場子?玹熠目光中一些火星噴射出,原來那死女人是要來砸場子啊。
原本自己想故意氣氣她,沒想到竟然真的還回應自己了。
好,你不是想砸場子嗎,那本神女就答應你,看看你能耍出什麼名堂。
玹熠讓織末下去。
安彎彎,你不是自稱女諸葛嗎,看看你有沒有神機妙算來拆了我的婚禮。
子巫山。
鷹空派。
雲梵自連橘諾走了以後,又恢復到了往日練劍、溫書、答論的平淡日子。
可這次的自己有許多的不適應,連橘諾的搗蛋,總是把自己的生活攪得沒有規律。
但那正是自己最快樂的時光。
現在的日子,每天都在上演着無限重複,真的有幾分吃不消。
雲梵合上案前的書籍,把一根龍涎香點上。
在龍涎香的薰染下,雲梵很快的合上了眼簾。
莊世霖原本想來看看師弟在做什麼,聊聊家話。
進來卻看見雲梵趴在書案上睡個不停。
這雲梵什麼時候也學會偷懶了,看來橘諾姑娘把他迷糊的不輕。
莊世霖給雲梵蓋了件衣衫在身上,把他手裡的書拿掉,放在案邊。
這雲梵也真是傻,自己都那麼提示他留住橘諾姑娘了,還是一股腦的放她回去。
這下子,不知再過多久才能再見到橘諾姑娘了。
哎,我這傻師弟,活該沒媳婦哦。
莊世霖把雲梵書案上的一些紙張又整理了一下,卻看見一張紙上寫着“曾建裕”三個大字。
雲梵好端端的寫五師弟的名字幹嘛?
莊世霖一臉磕到了的樣子。
但是也沒往那方面想,會不會五師弟有問題?
莊世霖回憶起那日雲梵和連橘諾問自己清靈齋的事,湊巧三日前自己看見五師弟在清靈齋附近轉悠。
難道五師弟有什麼問題?
雲梵自以爲自己藏的很好,但其實莊世霖對他的復仇心裡一直都知道,包括袖箭的事。
莊世霖只是選擇不說,默默的幫着雲梵完成他的目的。
他同樣知道,若雲梵把一個人的名字這樣堂而皇之的寫在紙上,那隻能說明這個人有問題。
這是雲梵慣用的排除嫌疑人與鎖定嫌疑人的方法。
看來,自己要替他多留意五師弟了。
終究事情還是發展到了自己人身上,不過這在九年前,莊世霖就已經預料到。
女蘿山。
靈氳閣。
到了成婚的日子。
玹熠神女和鷹空長老都穿着一身大紅婚衣,鷹空坐在自己房間內,這玹熠還是逼着自己穿了這件衣服。
只是這一個如花似玉的,另一個白髮斑斑,怎麼也不好看。
鷹空觀察着外面的動靜,看離拜堂還有一個時辰。
鷹空把自己提前做好的人偶拿出來,把衣服給它換上,自己穿了身黑色衣衫從側門出去。
一路人醫女們因爲忙着準備婚禮,所以這個時候反而最鬆懈。
鷹空也決定趁這個時候出逃。
鷹空掩着面,低頭走到山門處,只要過了守衛這一關,自己就能回子巫山了。
鷹空喘了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緊張感,畢竟這是自己一人面對着千軍萬馬的娘子軍,若有個差池,怕是再逃出去就難如登天了。
鷹空看有個人推着菜車往外走,上前一劈手把男人打暈。
去換上了那人的衣服,用面巾遮住臉,繼續將菜車往出運。
這門口的兩個女守衛,也是沒注意,就這麼讓鷹空長老混出去了。
玹熠神女坐在正堂,讓織末和星儂去找鷹空長老。
兩人進去,發現只有個人偶穿着婚服,忙回去稟告玹熠神女。
織末說,“神女大人,不好了,鷹空長老他、他跑了。”
玹熠問,“什麼情況?仔細了說。”
織末說,“屋子裡只有一個穿着婚服的木偶,鷹空長老他恐怕早就離開女蘿山了。”
玹熠或許是氣糊塗了吧,吩咐道,“把木偶擡出來,我就和這木偶成親了!”
玹熠內心一陣冷笑,鷹空,終究是禮成人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