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死者瞑目,讓生者明白,這是尊重,可不是侮辱。”夜狂瀾搖搖頭,“你們藏着掖着不敢驗屍,纔是侮辱。”
話落,她又看了姬東一眼,只見姬東臉色鐵青,而不遠處的太后,臉色也不是很好。
方纔棺材裡飄出來的那一股子味道實在是太難聞,靠的近的人紛紛掩了掩鼻子。
衆人心裡是疑惑的,這才幾天,這屍體竟已是腐爛到這種程度了嗎?
姬家這麼大的家產,不可能連顆防腐丹都沒有吧,就是他們那些不太名貴的家族,家裡若是死了人,也會給其含上那麼一顆的。
如此看來,這姬大將軍,似乎對這位二姨娘並不是……
自然,衆人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哪裡敢說出來。
“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今日這棺是絕對不許開的。”此時,姬東仍舊站在棺材旁邊,他堂堂大晉護國將軍,怎麼能讓一個丫頭片子跑到自己的頭上拔毛?
今日來參加葬禮的,都是大晉最有威望的顯貴,若這棺材真讓夜狂瀾給開了,那他在這些人跟前便失了威望,日後還有誰像以前一樣,敬畏他這姬大將軍?
“瀾兒,你休要再胡鬧了。”此刻,太后也開口了,“你這孩子,今日的確是過分了些。”
話落,她又說道,“你且安生,哀家說過要護你,自然不會食言的。”
夜狂瀾忍不住想冷笑,之前衆人集體懟她的時候,沒見着太后出來爲她說半句話,現在她懟姬家的人懟的正起勁,她便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好一個‘護她’啊。
“我怎麼能勞煩太后操心呢。”夜狂瀾皮笑肉不笑,“這些事我自己能解決,更何況此時不證明我的清白,怕是日後便會有更多不明事理的人來誣陷於我,太后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受不得半點委屈,誰要讓我不好過了,我會讓其全家都難過。”
說道這裡,夜狂瀾頓了一下,繼續道,“太后的好意,狂瀾心領了,就算你能護狂瀾一時,也不能護一世,狂瀾自然是要多靠自己的。”
她這話說的,並未對太后有半點不敬。
太后的臉上很是掛不住了。
“哀家在一天,自然是會護你一天的。”她說道,“畢竟你是深兒的心頭肉,哀家不疼你,疼誰呢。”
“太后既然這麼疼我,那便煩請太后此時護狂瀾一把,准許我開棺驗屍。”
夜狂瀾這話簡直沒法接,太后的臉色終於微沉了些,她從一個亡國公主一步步走來,如今成爲大晉的太后,鬥垮過多少個後宮女子,卻是從沒見過有誰像夜狂瀾這樣飛揚跋扈,給臉不要的。
“夜狂瀾,你別不識擡舉。”姬鳳舞眼見太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夜狂瀾還那副模樣,她真是恨得牙癢癢。
他們偌大的姬家,這麼多人,現在竟是集體被夜狂瀾開懟,偏偏夜狂瀾還懟的他們幾乎招架不住。
“你這麼心急做什麼?”夜狂瀾瞥了她一眼,那似笑非笑的眼,看的姬鳳舞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