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蕙蹙着眉,若不是考慮到有周天子給那小畜生撐腰,她纔不會受如今這窩囊氣。
“天子未必是真心護她,否則何不直接將這鎮北侯府交給這小畜生?”獨孤蕙捂着臉頰,此刻她雖已是火冒三丈,卻強行保持理智。
“不管天子真心不真心,表面上的功夫他都做足了,你如今招惹那小賤人,豈不是明着和天子作對?”夜高鳴雙手背在身後,到現在他的內心都還在滴血。
“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將她養成了人人厭惡的怪物,怎麼突然之間這小賤人就變樣了?”夜高鳴的胸口起起伏伏,他也不管如今獨孤蕙是否氣的頭上冒煙,語氣生硬的質問她。
獨孤蕙捂着半邊臉,一雙鳳目滿是殺氣,“那是你的侄女,怎麼變樣了也是你的事,問我作甚?”
夜高鳴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眼前這個女人終歸還是他的夫人,不管怎樣她都還是獨孤家的女兒,他方纔是在氣頭上纔打了她一巴掌。
“夫人,你也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氣着了嘛。”想及此,夜高鳴才拉下臉來,“這小賤人是要收拾,可也不能這樣明着收拾,這口氣我會替你出的。”
“哼。”獨孤蕙冷哼一聲,“這小畜生還把靈兒打的毀容了,這口氣如何不出?”
“靈兒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放任那小賤人如此囂張?”夜高鳴繼續陪笑臉,只是提起夜狂瀾,他的臉色瞬間便又沉了下去,“她這次傷的可是逍遙王殿下,你覺得憑逍遙王的性子,會放過她嗎?”
獨孤蕙一聽,似乎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做,等着逍遙王收拾那小畜生?”
“做自然是要做的,只是得暗暗使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怕是不用我教夫人罷?”
“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那小畜生一死,我這口氣纔算出了。”獨孤蕙狠狠道,“還有那大邑東印雖然暫時落到她的手上,我不信她一個黃毛丫頭還真的掌管得了,到時候只要大邑東部出了些不得了的事,再讓姒兒在陛下跟前吹吹枕邊風,這大邑還是我們的。”
“夫人聰慧。”夜高鳴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正常的笑意,他站起身來將獨孤蕙圈到懷中,獨孤蕙雖已經到了中年,卻是風韻猶存。
夜高鳴一番上下其手,終於是撩撥得獨孤蕙不能自已,邊推半就的便從了他。
她的確是犯不着爲了夜狂瀾那個小畜生跟自己的夫君置氣的……
……
天色微亮,夜明珠便帶着做好的熱粥到了聽香院。
昨日他身子不適,一早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夜狂瀾這裡發生的事,不會有人告知他的。
只是他一來便看見在大廳裡都快跪成雕像的夜青,頓時直覺不好。
“小青犯了什麼錯,被罰跪了?”夜明珠走到她跟前,蹲下問。
他不僅長得極爲漂亮,性子也非常溫柔,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十分輕柔。
大概鮮少有人這般與自己說話,夜青當即愣了一下,看向夜明珠的時候,只覺他美的異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