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胡說什麼呢?”獨孤蕙強行掛笑,“大伯母疼你愛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教訓你啊。”
她說着便走到夜狂瀾跟前,親切的拉起她的手來,在她的手背上撫摸着道,“你的年紀還是太小了,這大邑東部你如何能治理得了啊,大伯母不是打理的好好地,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的嗎?”
“可是大伯母剛剛明明就說要將大邑東部歸還給我呀?”夜狂瀾頗爲無辜道,“你還說爺爺去世了,我也要學着自己照顧自己了,大邑早晚得學着治理,倒不如現在趕緊上手,原來大伯母都是框我啊,那以前所謂的對我好,都是框我的?”
夜狂瀾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看的獨孤蕙心裡直發毛,她的內心在咬牙切齒,表面卻還不得不裝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
“大伯母怎麼會框你呢-”獨孤蕙強行扯出一抹笑來,夜狂瀾卻清楚的看見她的眼角都氣的突突跳了起來。
“這治理封地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一個弄不好,那是會出大差錯的呀。”獨孤蕙繼續道,“瀾兒,你還是個孩子,之前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大伯母是爲了你好呀。”
“說到底,大伯母就是不願意歸還我的東西了。”夜狂瀾十分真誠的看着她,末了又朝鹿秀看去,認認真真的說道,“大邑東部是爺爺留給狂瀾的念想,既然大伯母不肯歸還,那就只有勞煩鹿大人帶狂瀾進宮,讓狂瀾親自與陛下說道了。”
鹿秀看着她不語,狂瀾小姐還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啊-
“既是狂瀾小姐所請,在下自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點點頭,倒也十分給夜狂瀾面子。
“瀾兒!”獨孤蕙聽此,頓時變了臉色,她幾乎是驚呼了出來,攏在袖子裡的一雙拳頭此時緊緊的握了起來,她當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小畜生竟然變得如此狡詐了。
早知道她這些年就不應該手下留情,這麼一個禍害沒及時處理,反倒留到現在來噁心自己,真是怎麼想都後悔的要死。
“嗯?”夜狂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實話,她就喜歡看獨孤蕙這幅氣的牙癢癢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
“大伯母還有何指教?”她淡淡的問道。
“瀾兒,等你十六歲成人時,大伯母便將大邑東部治理權讓給你,你看如何?”獨孤蕙強咬着牙,皮笑肉不笑。
“讓?”夜狂瀾偏着頭看她,“大伯母何出此言啊?本來就是我的,何需要讓?”
“這麼麻煩的話,還是煩請鹿大人帶狂瀾進宮罷。”夜狂瀾說着便又朝鹿秀看去。
“狂瀾小姐,請-”鹿秀會意,當即對她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來。
“等一下!”獨孤蕙當真是急了,甩開丫環的手,幾步跨出就擋在了夜狂瀾與鹿秀之間。
獨孤蕙一邊說一邊頗爲可惜似的搖搖頭,“瀾兒,你本是矜貴無比的嫡房小姐,現在非得往自己的肩上挑擔子,這責任可重大着,大邑若是出了什麼事,怕也不好向陛下交代,你可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