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周天子跟前她都未曾出現過這樣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深呼吸了一口,再度感知的時候,方纔的一切彷彿又只是錯覺而已,那個人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見了她也不對她行禮。
像是與世隔絕般,獨孤寶兒只覺得他的周圍彷彿有一道肉眼看不見的結界,將他完全隔離在另一個世界。
“沒想到你長的這麼醜,眼光倒是不錯。”片刻後,獨孤寶兒才又看着夜狂瀾說道,“倒是可惜了這人,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就這麼被你糟蹋了。”
夜狂瀾依舊不理她,她微微閉眸,眼角處拉開一條狹長的縫隙,陰沉的目光在皇甫情深身上一掃而過,這妖孽真是美的不像話,即便戴着一張面具,渾身氣質卻越發勾|引人。
他也不說話,當真像尊雕塑,任由獨孤寶兒污言穢語。
“夜狂瀾,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沒聽見本小姐在跟你講話嗎?”夜狂瀾徹底無視的態度惹惱了獨孤寶兒,她幾乎快要氣的跳腳。
以往在人前,她至少要假裝下和姐姐一樣的溫婉大方,可現在她只要一見到夜狂瀾這張臉就忍不住暴跳如雷。
半晌夜狂瀾才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眼,慵懶道,“不好意思,有些東西入不了眼。”
“你,你竟然罵我是東西!”獨孤寶兒臉色狠厲,指着夜狂瀾的鼻子直喘氣。
“哦,原來你不是東西?”夜狂瀾虛弱一笑,眸光卻顯得異常涼薄。
“寶兒,你是天上明珠,犯不着跟這樣的人置氣。”此刻獨孤逸也隨獨孤蕙進來了,他跨步到獨孤寶兒的身邊,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妄動。
上一次他已經領教過夜狂瀾的陰險歹毒,這小畜生打在他身上的幾拳,至今都還疼着,若不是獨孤家家底豐厚,有大量的財力購置丹藥,他和寶兒也不會這麼快復原。
現在他得防着這小畜生些。
“都是自家人,兄弟姐妹之間小打小鬧的,都別放在心上。”獨孤蕙恰到時機的出來唱白臉,她掛起滿臉慈愛的笑,走到夜狂瀾的牀榻旁邊。
從他們進門開始,似乎選擇性的忽視了皇甫情深的存在。
皇甫錦咂了咂嘴,殿下嘴上說着看好戲,怎麼還在周圍加了一層禁制,將存在感都快降低到負數了。
“瀾兒,上次你打傷了靈兒,靈兒卻求我不要與你計較。”她又說道,“她還在養傷中,聽說你生病了,萬分擔憂,大伯母也很不放心你,所以便急着來探望你。”
“說的比唱的好聽。”一旁的夜夏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
外人都道鎮北侯府的大夫人是個大大的好人,可誰又知道這張美人皮後是怎樣醜陋的面孔。
“一個小小的丫環也敢羞辱當家主母?”獨孤蕙身邊的嬤子聽此,頓時勃然大怒,掄起袖子便要上前扇夜夏的耳光。
夜狂瀾頓時冷眸一眯,未等她開口,卻聽獨孤蕙道,“算了,別與一個小丫頭計較。”
“夫人,您太仁慈了,這樣以後這府裡誰還服您?”嬤子頓時替獨孤蕙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