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諂媚談案!
孟曉梵等着林誠許諾的那個電話,可是一夜都沒有來,心裡不免有點失落,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她忍不住給林誠打了個電話,電話裡傳過來的聲音是一個女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好吧,如果是這個女人的聲音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有多少人保證從來沒聽過這個女人的聲音呢?
孟曉梵躺在牀上昏昏欲睡,想着今天準備要開始的一段新戀情,也許還需要很多的磨合,如果見到他我要跟他說:答應我打電話就應該打過來,還有別隨隨便便關機。想着想着孟曉梵就睡了過去。
早上是被電話吵醒的,睜開眼看了眼牆上的掛錶早上九點鐘,孟曉梵眯着眼睛一看是林誠的電話,心裡不免有點怒氣,盤算着接起電話來要怎麼譴責他昨天的行爲。
“喂!”語氣裡帶着很多不滿。
“對不起啊!昨天沒給你打電話,本來一開始是點小事情,可是一個朋友的爸爸突然吐血了,病的挺厲害,我就幫忙幫他送醫院了,在醫院陪了一晚上,結果後來才發現手機沒電了,也沒給你打成電話。你別生氣啊!”林誠小心翼翼的做着解釋,聲音柔和中帶着很多歉意:“我剛到家,我洗個澡過去找你,你看看咱們去哪玩?”
“林誠,你這人也忒缺德了!”孟曉梵在電話朝林誠咆哮着,一下子把林誠變的很安靜:“沒你這樣的,你自己缺就缺吧還把我想成跟你一樣缺,您一宿沒睡覺了,我得缺多少心眼缺多少德,我還讓你找我玩來啊?我告訴你,你少做夢了,誰跟你玩啊?你趕緊滾牀上睡覺去!您那一缺覺就滿嘴跑哲學的,我敢跟你玩嗎?回頭您再告訴我,青藏高原是佛洛依德唱的,我受得了嗎我。”
林誠拿着電話安靜的聽着沉默着,過了會突然嘿嘿的笑起來:“哎,我早說過跟你說話費腦子,你還不承認,挺好的話怎麼讓你給說成這樣了?你說我是感動呢?感動呢?還是感動呢?”
“真夠貧的!行了,趕緊的滾着睡覺去吧。”孟曉梵剛要掛電話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哎,小林子,下次你有事還是應該記着打個電話,要不然還是會讓人擔心的。”
林誠又是一陣沉默,隨後輕輕的‘嗯’了一聲:“真的,是我不對,你說咱倆都那樣了,我還對你這麼不負責任,我還是男人嗎?”
“咱倆哪樣啦?”
“那樣啦!”
“哪樣啊?”
“拉手啦!”林誠說完又在電話裡哈哈的大笑起來:“我不跟貧了,我真去睡覺了,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掛了電話,孟曉梵的心情忽然一下子又變好了,不自覺的哼起歌來,哼到高興的時候給李茹打了電話,李茹似乎還沉浸在睡夢之中,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喂。”
“哎,滾出來逛街去啊?好久沒逛了?”
“往哪個方向滾啊?”
“老方向滾唄,中午見啊。”
孟曉梵坐在大悅城裡的星巴克等着李茹的出現,中午的時候,看見李茹腋下夾着包,頭髮亂七八糟,衣服歪七扭八的從門口踉蹌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孟曉梵的對面,把孟曉梵的水拿起來咕咚咕咚的都給喝了:“哎呦,我的娘啊,這北京的地鐵這都是人坐的嗎?不是這都是普通人坐的嗎?沒點功夫你上的去嗎?這大週末也這麼擠,你說說你挑這地,我剛一打聽對面有個什麼明星見面會,好傢伙擠死我了,我平時都擠五天了,平白無故又多擠一天。剛纔一老太太,站旁邊一直央求一小夥子,說她等好幾趟了上不去,說這把就看他的了,要說那小夥子也真不含糊,門一開一招乾坤大挪移把老太太愣給推上去了,結果自己落門外頭了地鐵一開,老太太趴在窗戶上含淚跟他揮手告別看的我那叫一個心酸啊。”李茹一坐下來就噼裡啪啦的說個沒完。
孟曉梵看着她帶着笑:“哎,我有男朋友了!”很小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李茹還在那講解着自己用了哪招蓋世武功才擠進的地鐵,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着孟曉梵:“你有什麼玩意啦?”
“男朋友!”
李茹皺着眉頭看了她一陣,忽然帶着哭腔:“誰准許你有這麼個玩意的啊?那我可咋辦啊?又成孤家寡人啦?”
“嘿,你看你這人,你沒男人我也不能有啊?我告訴你你也快了,我哥貌似要跟許麗娜要分手啦!”說完孟曉梵捂着嘴嘿嘿的樂起來,一邊擺了擺手:“太壞了,太壞了。”
李茹頓時兩眼冒着春光:“真的,那你看我有戲嗎?你說我有戲嗎?”
“有,你當然有了,我哥那眼睛看的出哪個女的好壞,你當然有戲啦。”
李茹照着孟曉梵的胳膊掐了一把:“你就損吧你!”掐完之後她正了正自己衣服:“哎,我跟你說一正事,你跟唐璐都好久沒聯繫了,你有空跟她聯繫聯繫吧,你現在也有男朋友了,好能讓她放心,我看她現在就是個抑鬱症患者,就琢磨着你跟她老公有一腿呢,丫沒事老給我打電話,想從我這套話,就想聽我說你跟她老公有一腿,她那天居然問我說你跟陸洋分手到底是不是因爲鄭克然,特別是你後來又去了‘宇恆’了,她就更不舒服了,覺的就是她老公又揹着她幫你去了,有機會了你把你男朋友帶給她瞧瞧,省的她老疑神疑鬼的懷疑你插足她們家,不過你也別跟她一般見識,她這不是懷孕呢嗎,而且懷的還老那麼不順心,他老公也不是什麼省油燈。不過你到底怎麼去的‘宇恆’啊?想起來也怪異的啊?什麼時候把你男朋友帶出來讓我瞧瞧啊,我看看有我們家曉磊帥嗎?”
孟曉梵跟李茹逛了一天街,聊了一天的天,回到家的時候覺的有些疲憊,剛把自己橫在牀上,就聽見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剛一接起來李芳容的聲音就穿越而來:“孟律師啊,是孟律師吧?”孟曉梵覺的這個稱呼聽着說不出的順耳,於是很開心的坐了起來:“對,對,對,是我。”
“孟律師啊,俺今天把俺們村的,那些欠的人都喊一塊開了個會,俺把錢數給統計出來了,還有些事,俺跟你念叨唸叨,你給記記吧?明天不就週一了嗎?你給韓律師說說,看俺哪天過去啊?這電話是俺們村一個人家的電話,他也欠錢了,沒俺多,但那也是錢啊,韓律師那要是有信了,你就打這個電話通知俺就行,俺說趕過去趕過去啦。”
孟曉梵突然意識到,看來晚上有工作要做了,於是她爬起來坐在書桌前,把所有關於欠款事宜的具體經過,涉及人員,具體時間,地點,金額,等等等全都很清楚的記了下來。她幾乎花了一晚上時間整理這些資料,把所有的文案整理妥當一看已經一點多了,想了想明天要跟韓律師說這個事情,不免心裡還有些緊張,想着韓翼那時常皺着眉頭的臉,就覺的胸悶氣短,可是腦子裡又出現了李芳容哆哆嗦嗦站在屋檐下的樣子,於是橫下一條心怎麼都得跟他說這個事情。
星期一,一大早孟曉梵就趕到了律所,除了季大爺四處溜達鍛鍊身體,一個人都沒有,孟曉梵想着韓翼沒說今天有特殊的事情,他肯定會準時到律所,於是自己先跑到茶水間去給韓翼準備特供飲料去了。一大早跑進茶水間的是袁明皓,一進來看見孟曉梵就嬉皮笑臉的湊上來:“喲,看看我們曉梵腦門好沒有。”袁明皓低着頭看了看孟曉梵的額頭:“好多啦,好多啦啊,這腦門讓砸一下更漂亮了。”
“那我也給您來一下,保證您比現在還帥。我找個大個的砸您。”
“甭了,我沒你腦袋結實!”
“哎,你說這韓律師也是,你都這樣了還讓你跟伺候月子的似的伺候他,你替他挨這一下,他應該來伺候你纔對呢,要不然你來當我助理得了,我天天給你衝咖啡。”袁明皓話音剛落,茶水間外有人咳了一聲,袁明皓一轉頭髮現韓翼帶着雕刻臉走了進來。袁明皓的笑容很快的收了起來,喊了聲韓律師就轉身出去了。
韓翼站在孟曉梵身邊,輕聲說了句:“我弄吧!”
“啊?憑什麼啊?”話剛一出口,就覺的自己用錯詞了,主要是實在沒想到韓翼會早來十分鐘自己奔茶水間來,而且居然要自己濾咖啡,自己這一大早趕來濾咖啡爲了拍他馬屁好能談案子,結果他還不給自己這機會!
韓翼愣了幾秒鐘,不知道孟曉梵的說話邏輯從何而來:“什麼憑什麼啊?憑我是韓翼行不行。這說話都什麼思維邏輯啊。”說完他就把孟曉梵手裡的活接了過去:“你出去吧,等你傷好了再弄。”
孟曉梵懷着忐忑的心情回了辦公桌,心裡一直思考着一會要怎麼跟韓翼開口提李芳容的事情,一直低着頭思索着,看着韓翼端着杯子從茶水間出來,直接進辦公室了。孟曉梵到了打印室把自己整理的材料盡數打印出來,訂成了本。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猛的從丹田提上一口氣來,輕敲了韓翼辦公室的門。聽見了韓翼說了準進的話,孟曉梵推門怯步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立刻換了一副佛擋殺佛的表情,不過內心已經感覺到了有點外強中乾。
韓翼在翻着手上的資料,擡頭看了她一眼:“有事嗎?”
“有!”聲音洪亮灌溉了全部內力,昂首挺胸的像個革命人士。
韓翼看着她樣子忽然臉上帶着奇怪的表情:“你又要幹嗎?”
孟曉梵心想什麼叫又要幹嗎?就跟我老幹嗎似的,這明顯語氣對我不滿啊。
“您還記得那拿窩瓜的大媽嗎?”
韓翼聽見孟曉梵這句話問話,眉頭輕皺了一下:“你要是爲那件事想跟我道歉就不必了,你下次注意就行了。”
“我不是道歉,您想太多了,我是想告訴您,她有冤屈,她想讓您幫她主持正義,還她一個公道,給她一家一個美好的明天。”說完孟曉梵就變成一副滿臉堆笑諂媚的表情,像呈聖旨一樣把自己準備的材料平平整整的放在韓翼的桌子上:“您看看這個,大案子!”
韓翼覺的很少看見孟曉梵這種諂媚的笑,平時孟曉梵看自己的笑,讓韓翼總覺的是對自己很多行爲不滿的笑容,這種諂媚的笑似乎還是上次跟她說律所聘她的時候纔有過的。
韓翼低頭掃視了下桌子上的文件,又看了眼孟曉梵期盼的笑容,忍不住開始翻看起來,面無表情的從頭開始閱讀,草草閱讀之後大概花了七八分鐘的樣子,然後一把把文件塞到了孟曉梵的手裡:“你可以在背面打草稿用了,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