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長命百歲!
孟曉梵是滿頭滿臉的汗,她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看着挺憨厚的大媽怎麼暴力傾向這麼嚴重啊?本以爲帶了一筐禮物,鬧半天全是武器,那黃瓜裡是不是還藏着刀呢?急了能拿黃瓜捅人?難道是模仿荊軻刺秦?是韓翼的仇人派來的?孟曉梵忍不住滿腦子胡思亂想,想着此大媽的身份,想着要說什麼才能讓她鬆開手。
“大媽,你放開韓律師,他身子板兒弱,經不起您這麼折騰。”孟曉梵一說有關韓翼身體的話,韓翼就拿眼睛瞪她,似乎不想讓她在衆人面前說出自己有病來,這譴責的目光弄的孟曉梵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誰是韓律師?我要見韓律師!我不走,你休想騙我。”
“他不就是韓律師嗎?”孟曉梵仍然抱着大媽腰往後使勁,騰出空來拿手指了指韓翼。
“你胡說!”大媽看着孟曉梵表現的很憤怒,似乎覺的孟曉梵正在滿口胡言的騙她:“俺們村人跟俺說了,說這管事的是個老頭,五十多歲啦!他這樣像五十多歲的?你這小丫頭就騙人,休想把我騙走。”
“大媽,你們村人到底跟您說明白沒有啊?那五十多的不姓韓姓何,您到底是要找韓律師還是找何律師啊?”
“我找韓律師,他們說這最厲害的是韓律師,叫韓翼!是韓律師!”大媽看着孟曉梵大喊着韓翼的名字。
“那就沒錯了,您放手,韓律師就是他,我們這沒有第二個韓律師了,他是我們這最韓的律師,沒有比他更韓的啦。”孟曉梵覺的自己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話音剛落,孟曉梵覺的身後一壓抑的笑聲輕輕傳了過來,站在門口看的人比剛纔又多了兩個,可能剛剛在辦公桌睡覺的人也跑過來看熱鬧了,“呦,大媽沒看出來,您還是一個哈韓人士呢?”不知道誰無聊打趣的說了句調侃的話。
孟曉梵覺的自己真正的暴怒了,她轉頭看着站在門口的四五個人:“操,你們他媽的都是不是人啊!王八蛋都比你們有人性好吧,缺德事別他媽幹太多了,就你們這樣的官司全他媽輸一輩子!”
門口的幾個人着實被孟曉梵這種殺人的眼神和冒出的這句世紀之咒驚着了,以曾律師帶頭爲首一小股隊伍,紛紛踊躍的跑了進來,都加入到阻止‘窩瓜傷人事件’之中。曾律師派小白去喊了樓下保安,幾個人上手也要把大媽拉開。還沒碰到胖大媽,胖大媽就轉頭朝他們大喊着:“住手,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幾個人也一下被胖大媽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他真的是韓律師?”說完胖大媽帶着懷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衆人,一衆人也看着大媽頻頻點頭。還沒上手拉她,胖大媽忽然轉過頭深情款款的看着韓翼,滿眼的淚水,聲音裡充滿了顫抖:“青天大老爺,你救救民女吧!”說完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然後拼了命的想往韓翼肩膀上靠,特像瓊瑤劇裡女主角與失散多年的戀人相遇那一刻,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直接又把所有人哭愣了。
大媽卡着韓翼脖子的手似乎鬆了勁,韓翼終於能開口說話了,韓翼伸手推着大媽的頭,防止她真的靠在自己肩膀上,自從大媽知道他是真的韓律師之後,韓翼碰她,她也不喊自己有病了,就是一個勁的想往韓翼肩膀上靠。
“你。。。你。。。你離我遠點,你離我遠點。”韓翼發出了很小的聲音,彆着頭,阻止着胖大媽跟自己的身體接觸。
胖大媽已經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裡:“青天大老爺,俺求求您啦,您可憐可憐民女,救救俺吧!”
孟曉梵看着大媽卡着韓翼脖子的手鬆了勁,韓翼的臉色也不那麼紅了,算是鬆了一口,判斷着他的哮喘病可能沒發作,她鬆開了抱着大媽的手,插着腰在一旁喘着氣:“大媽,您這到底唱的哪出啊?怎麼又冒出青天大老爺來了?您怎麼又成了民女了,我們這不是衙門,衙門離着這好遠呢,您是不是找錯地啦?他做不了什麼主,他就是一大狀,您知道嗎?就是電視裡演那金牙大狀,他做不了主!”
韓翼皺着眉頭看着她:“孟曉梵,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孟曉梵看了韓翼一眼,“我說錯了,他沒金牙,但他真就是一大狀,升不了堂管不了誰,您明白不明白啊?”
胖大媽滿臉的淚水看着孟曉梵,直愣愣的盯着她好久,分析着她說的話,還沒作何反應,小白帶着兩個保安從門口進來了。韓翼一看保安進來,忽然滿臉不耐煩的面容,指了指胖大媽:“幫我把這位女士請出去,謝謝!”
韓翼的話剛一出口,保安跟抓到了嫌疑犯一樣,撲了上來,要說保安的動作剛勁有力虎虎生風的,那也算是其次,最厲害的還是手擎窩瓜的這位大媽,一聽韓翼要趕她出去,一轉身立刻又把韓翼脖子給掐住了,韓翼可能對這下實在沒有判斷,也可能這位胖大媽力量太猛,韓翼的後腦直接撞到了牆上,忍不住開始咳嗽。
大媽的眼淚跟黃河氾濫似的:“我不走,你不替我做主我活不了了,韓大狀,您幫幫俺吧。俺一家都靠您啦!”
孟曉梵看着韓翼的臉開始變紫了,他使勁扒着大媽的手,開始急促的呼吸。她又再次抱着大媽腰大喊着:“您放開他,放開他,你不放開他我咬您啦啊?”保安也跟着上來開始拉大媽的胳膊,大媽一看就是經常在家幹農活,真是有把子力氣,猛的一推把個保安推了個趔趄。她轉頭看着仍然抱着她腰的孟曉梵:“你放手,你放手,今天誰要把我拉走,我跟誰玩命,你放不放手,你不放我拿窩瓜砸你啊。”
孟曉梵看着韓翼的臉越來越紫,大喊着:“你砸我也不放手,你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真跟您玩命?”
孟曉梵的話音剛落,那窩瓜真的狠狠的砸在了孟曉梵的頭上,順着大媽的手掉在地上裂成了兩半,不知道是被孟曉梵的頭撞的,還是因爲摔在地上。場面陷入了極度混亂的狀態裡,大媽真的砸了孟曉梵之後,神色異常的慌張,她終於鬆開了掐着韓翼脖子的手。轉頭看着孟曉梵:“丫頭,丫頭,你沒事吧?大媽不是故意的,大媽失手了。你沒事吧?”
一堆人推着胖大媽往出走,大媽邊哭邊喊着:“我不是故意的,丫頭!大媽不是故意的!韓大狀你幫幫俺吧。”幾乎是被大家給擡出去的。
一衆人剛一出去,韓翼就疾步奔到桌子前拉開抽屜,拿出了他的氣霧劑開始吸。他轉頭看着孟曉梵,孟曉梵手扶着牆,身體弓成了九十度,一直低着頭,半天沒說話。
韓翼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氣,實在是沒能力過去詢問她的情況。沒一會小白從外面跑進來了,他過去扶着孟曉梵:“孟曉梵,你沒事吧?你怎麼樣啊?”
孟曉梵伸出手來擺了擺:“沒事!就是有點暈!過會就好了。”
“嚯,你這是什麼腦袋啊?練過吧,青窩瓜都讓砸裂了。”小白說了句調侃的話,一臉不樂意的看着韓律師:“韓律師,您也是,這孟曉梵爲救您都挨窩瓜砸了,您好歹也得說兩句感謝的話吧?”小白平時挺溫和的一男孩子,不愛挑是非也不愛摻和律師間們的矛盾,只是因爲他是曾律師的助理,所以曾律師讓他幹嗎,他就幹嗎,現在這樣子,真是他覺的有點氣不過了,平時他也不喜歡韓翼,只是韓翼發脾氣礙不着自己的事,可是現在看着孟曉梵被砸的都直不起腰了,韓翼還坐在凳子上喘氣就覺的挺生氣的,出於都爲助理的立場他也應該說句公道話。
韓翼側着身雙肘拄着雙膝上,仍在大口的喘着氣,他蹙着眉頭看着小白,擺了擺手:“你出去,把門關上。”
小白有些猶豫,他輕聲的詢問着孟曉梵:“那我出去了啊?”
“嗯。”孟曉梵仍然弓着她九十度的身子,輕回了一聲。
小白出去關上了門,屋子裡一下安靜了,韓翼繼續坐在凳子上喘氣,孟曉梵對着他鞠着九十度的躬特像一認罪服法的犯人。安靜了好一陣:“你。。。你沒事吧?”韓翼出口詢問着孟曉梵的情況。
孟曉梵仍向他鞠着躬,從嘴裡擠出兩字:“沒事!”
韓翼覺的自己這口氣總算是倒上來,過去搬了個凳子放在孟曉梵身後:“你要不然坐會?”
“不。。。不用。”孟曉梵弓着腰擺着手,又擠出兩個字來。
韓翼站在她旁邊一直看着她,過了一會,孟曉梵緩緩的把頭擡起來,轉了轉頭四下看了看,她看着韓翼樂了一下:“好了,沒事了。剛纔都看見銀河系了。”
韓翼愣愣的看着她:“你。。。你。。。你額頭腫了!”
“啊?額頭腫了?腫的厲害嗎?”孟曉梵轉頭看着他詢問着。
韓翼看着孟曉梵紅腫的額頭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挺明顯的!”
孟曉梵四下轉頭尋找着鏡子,發現韓翼屋子裡一個鏡子都沒有,她看着對面的正面玻璃,腳下有點拌蒜的朝那玻璃走去。
孟曉梵站在那玻璃面前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模糊的影子,忽然嘿嘿的笑起來,這笑聲把站身後的韓翼嚇了一跳:“額滴娘啊!成他媽壽星了,終於可以長命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