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是真孫子!
孟曉梵被韓翼的這個擁抱弄的直髮愣,睜着眼睛琢磨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細想一下韓翼的表現,覺得他還是按操作規程來的,跟上次也沒什麼變化。先找一地方喝,喝差不多了再蹲一地哭,哭差不多了再弄一個女的回家。不過今天他可不厚道了,上次好歹還塞他三百塊錢呢加一寶馬車鑰匙呢,這次怎麼一個大子都不想掏啦?
“韓律師,您這喝多了就往家領女的這毛病得改改,別哪天沒弄好再被掃黃的給抓了,好歹您也是一法律工作者!”孟曉梵被韓翼固定在胸前脫不了身,嘴裡帶着怨氣抱怨着。
孟曉梵的話剛一說完,韓翼一把把她推開了。皺着眉頭帶着疑惑的面容,一直審視着孟曉梵的臉,盯了她半天:“你。。。你。。。。你。。。。”連說了三個你字,仍然是疑惑的面容。
“啊,我,是我,我怎麼了?”
韓翼眉頭深鎖,像是在思考問題:“你是那個。。。。孟。。。孟。。。孟。。。”這三個孟字可把孟曉梵激動壞了,她忽然伸手握住了韓翼的手一邊努力的晃動着:“我的天啊,韓律師,您恢復記憶啦?知道我姓孟啦,真是太不容易啦?是不是去哪看過腦子啦?”
“孟。。。孟。。。你叫孟。。。”韓翼似乎很不甘心,非要叫出眼前女人的名字來。
“別孟啦,我叫孟曉梵,您要叫出孟姜女來,我還得打車奔八達嶺。”孟曉梵報出大號,韓翼的面容顯的有些沮喪,他一隻手抵着額頭,來回搓着。“你怎麼在這?”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的態度,聽着不像是你怎麼在這,倒像是誰批准你在這的?
“您看看,我覺的您這態度真得改改,特容易引起人民內部矛盾,您說這到處都人民的土地,人民站哪不行啊?”
韓翼聽完了孟曉梵的話,一側嘴角向上抽動了一下,看走了眼會誤以爲是個微笑當然滿是嘲弄的意味。
“那你這種人民靠過來想幹什麼?又想跟我要電話?”
孟曉梵此刻的滿臉的錯愕,她目不轉睛的盯着韓翼,覺的此男人真是太有深度了,全天下論裝孫子,他要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丫腦子裡就是明明什麼都知道,平時見到視你如糞土一般對你嗤之以鼻,需要寒磣你的時候把你拎出來告訴你:你是糞土你知道嗎?
孟曉梵有點後悔,實在是不該湊上來好奇看熱鬧,想着占人家點便宜,比如趁他酒醉的時候罵他兩句,或者踢他兩腳。想想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人家是個名律師,身體都醉的朝牆蹲着了,腦子還像偉人一般的一覽衆山小的隨時準備出其不意的寒磣你。
“哦,我就是剛一出來,看着這面朝牆蹲着一人,我琢磨誰這麼沒素質的當街面上隨地大小便啊,本來想過來譴責一下,結果一看是您。我就不打攪您了,您繼續啊。”
孟曉梵轉身想走,還沒走兩步,就聽見韓翼在身後叫她:“孟曉梵,你等一下。”
孟曉梵轉過身的時候發現韓翼已經沒在站着了,他靠着牆坐在了地上。韓翼朝她扔過串鑰匙來,孟曉梵接着這拋來物一看,曾經見過的車鑰匙。
“送我回家,我站不起來了。”語氣裡全是命令。
孟曉梵腦子琢磨着我是不是可以開始罵街了?
“韓律師,我不會開車。我真送不了你。”
“你會,你簡歷裡寫着呢!”
驚奇又毫不意外,在他需要的時候,你的一兩樣軟肋被拎出來,很像韓球長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我可以用我寬厚的心胸再爲您做最後一件事,就是去路口幫你打個車。”
“不行,明天我要出庭,我一早要用車。我必須把車開回去。”
要出庭丫還喝成這樣,也太不負責任了,忍不住心裡開始咒罵這個坐在地上的男人。
“韓律師,那就遺憾了,我這最後能爲您做的事也做不成了,不是全天下的事就您的最重要,我明天還要面試呢。拜拜啊!”
“面試?你還面試什麼?律所沒通知您來上班嗎?”
“啊?”孟曉梵對韓翼說的這句話覺的有些意外,“您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我說的話,你都聽不出是什麼意思,那你還找什麼工作?”
“您的意思,您要我啦?”
“我沒要你,是律所要你!”韓翼滿臉的不耐煩表情,表達的含義是如果是他聘用了孟曉梵是一件極其丟臉的事情。“我不管你是誰的法律助理,保證律師按時出庭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孟曉梵有點猶豫的看着他:“您蒙我呢吧?是不是想誆一免費代駕啊?”
“你值得我誆嗎?”雖然是句欠拿板磚謝的話,可是孟曉梵還是忍不住臉上帶着笑意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是真的嗎?那怎麼沒通知我啊?那什麼時候通知我啊?”
韓翼沒回答她任何一個問題,手扶着牆想要站起來,居然一下沒站起來,他一臉煩躁的指了指遠處,“我車在那,你去開過來!”
“行,行,行,您別動了,別動了,我去給您開車去。”孟曉梵覺的自己可真夠諂媚的,不過韓翼說的這個消息似乎是這些天最令她開心的事情了。她特別想相信這是真事,看着剛纔韓翼的表情似乎可能好像是個真事,可是隻隔了這麼一天就得到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鄭克然又替自己說話了,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停車場只有兩三輛車了,孟曉梵按了鑰匙,一輛寶馬X5在一直閃動着,孟曉梵琢磨這可是她第一次開寶馬車,孟曉梵把車開到韓翼身邊,扶着他站起來坐進了車裡。
“您家住哪啊?您告訴告訴我?”
韓翼一坐進車裡就把眼睛閉了起來:“你開吧,需要拐彎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孟曉梵懷着忐忑的心情開着車:“韓律師,您剛纔說的工作的事是真的嗎?律所什麼時候能通知我啊?”
韓翼閉着眼睛不回答任何問題,只是在某個需要拐彎的十字路口睜開眼睛告訴她拐左或者拐右。一路上沒在多說任何一句話關於工作的話。
韓翼的家地處西三環一處高檔社區,一百八十平米的複式結構,孟曉梵本不想跟他進屋,可是韓翼車也下不來,站都站不穩,神志也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了,實在不行了,孟曉梵只能連拉帶拽的把他拖進屋裡。房間裡很安靜,四處都黑着燈,一個人都沒有,孟曉梵心想韓翼的老婆哪去了?這都快凌晨四點了,怎麼不在家啊?算了,不在正好,省的還得解釋呢。
韓翼一進家就一頭栽倒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着眼睛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了,孟曉梵看着他一直猶豫着很想拍醒他問問他工作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律師,您還醒着呢嗎?”很小心的詢問着。
韓翼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孟曉梵一眼,掙扎着把身體支持着坐了起來,“你去給我倒杯水。”
孟曉梵猶豫了幾秒鐘,轉身去了廚房,摸索了半天找出了個杯子,倒了杯水,往客廳走了回來,路過過廊的時候,無意間被牆上釘着的巨幅照片吸引了,一副巨大的藝術照片掛過廊的顯眼位置,照片裡是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帶着柔和的笑容,高貴典雅充滿了自信,女人懷裡抱着一架大提琴,長髮飄逸,是那種讓你遇到就會過目不忘,讓女人看見了都會忍不住站在那裡一直盯着她看,這就是他老婆吧?孟曉梵心裡暗暗的猜測着,他老婆長的可真漂亮,還會拉大提琴啊?是搞藝術的?
居然真的有女人能看上這麼傲慢的男人,孟曉梵忍不住嘿嘿的笑起來,心裡暗想着,估計韓翼在他老婆面前肯定跟個小綿羊似的。受虐了纔拿別人撒氣的,照片裡的女人也許是因爲沾染了藝術的氣質,隱隱約約的從那柔和的微笑中透着女王的氣息,卻毫無跋扈的感覺。不知道自己在這駐足看了多久。
“水呢?”韓翼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了過來,透着極度的不滿。
孟曉梵又意猶未盡的多看了兩眼那個令人覺得美好的女人,居然心裡充滿了羨慕,想着女人要是能像她這樣的感覺就好了。對那張照片十分留戀的回到了客廳。
孟曉梵看着韓翼帶着謙卑的笑容:“韓律師?你跟我說的工作的事是真的嗎?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律所報到啊?”孟曉梵把杯子遞了過去。
韓翼似乎還被酒精折磨着神經,緩慢的擡起眼皮:“什麼工作?報什麼到?”韓翼伸手去接那個杯子,孟曉梵一下把杯子又拿了回來。
“您剛纔跟我說什麼,您都不記得啦?”
“我跟你說什麼了?我就跟你說把我送回來,你去鞋櫃抽屜裡自己拿兩百塊錢,這已經比外面代駕貴了,你也別動什麼心眼多拿,我知道那裡面有多少錢。”
“你怎麼這樣啊?!”孟曉梵覺的火立刻從胸腔燒滿了全身,她真想把手裡杯子的水都潑他臉上,想了半天還是忍了,狠狠的把杯子跺在了韓翼面前的茶几上。“韓翼,我說你裝孫子都是冤枉你,你這人就是一真孫子!?別人跟我說你這人特孫子,特不是東西,我都沒怎麼太信!我現在說你是三孫子都把你輩分往上提了!你是不是覺的折磨我們這種到處找工作的小人物特來勁啊?踩我們臉踩的特開心?你這不是變態嗎?你他|媽就是一個大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