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番一)孟曉梵
其實結局具體的說明在這三篇番外裡本來就是打算用這種形式來講完故事的——
我從小到大就被父母和朋友們當成假小子來看,在他們的眼裡我的確太淘氣了又帶些痞氣,也許我行事大大咧咧的人們以爲我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女生,可是我覺的我自己不是。在我的心裡我對愛情充滿了嚮往,我常常被愛情小說裡的故事感動,幻想着童話故事裡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樣子,我最愛的童話故事是美人魚,看着人魚公主爲了她心愛的人最後變成泡沫的時候,我常常會傷感的哭泣,我想愛情就是這樣吧,你甚至都不能告訴他你愛他,然後就這樣被太陽蒸發了。
也許是因爲我幻想太多,所以我抱着可以變成泡沫的勇氣去談戀愛,才發現原來把魚尾變成腿真的很疼,生活裡沒有王子,其實我也不是公主,我現在覺的自己心裡更明瞭了。我的情感越來越複雜,這麼多年一直幻想的單純戀愛,原來只是我自己孩童時候的夢想。
我知道韓翼讓我做僞證的時候,我很痛苦,我想也許人魚公主在走路的時候就是我此刻的疼痛,我想問他可是如果他繼續騙我,我要怎麼辦?或者他直接承認了,那我還要不要繼續,可是我想繼續,我能感覺到他對他父親的愛,我也能感覺到他父親對他的愛,雖然我並不贊同他父親的做法,可是他的父親的確是個爲了愛情願意付出一切的男人,他又常常讓我想起那些童話故事,揮舞着寶劍去城堡裡救回自己公主的王子,我選擇了沉默。我不想讓他在我逼迫的狀態下才承認一切,那個時候所有的事情意義都將不同了。我對自己說了很多遍,如果他在案子結束前親口告訴,我就原諒他,可是我無論怎麼提示他,他始終不說,我猜想他心裡不像我信任他那樣的信任我,或者他太相信他自己了,他從來沒想過我會發現
我每天如針刺般的疼痛,卻只能把所有話憋在心裡,他譴責我跑出去喝酒的時候,我覺的我已經到極限了,我想我還是忍下了,聰明如他一般的人,他會感覺不到嗎?我猜想他不願意冒險,他怕說出來我會拒絕出庭。
我討厭與他當面對質,任何關於的感情的對質都對我是一種折磨,我寧願我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或者我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可是我的人生總是在與我的感情對質讓我昏頭昏腦的越來越辨不清方向,我想當愚蠢的鴕鳥,卻永遠都當不成。我有點厭倦這座城市了,似乎走到哪裡想到的都是傷心的事情,我想出去轉轉看看那些平淡卻又幸福生活着的人們。
告訴父母這個決定,都需要很大勇氣,我好像從來都沒讓他們省心過,我爸媽不同意我出去,他們覺的我自己孤身上路很危險。我第一次情緒崩潰的坐在屋裡的地上嚎啕大哭了,我說我一天都不想待在這了,你們就讓我出去轉轉吧,我心裡覺的很對不起他們又讓他們擔心了。父母似乎從來沒見過我這麼肆無忌憚的哭過,一個女兒已經二十八歲了,卻突然如此的失控,他們很擔心但是他們還是同意了。我跟他們說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去哪,除了家裡人任何人都不要說,他們終究是我的家人,我想他們心裡清楚我爲什麼這樣。爸媽問我準備去哪?我說我不知道,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我說到了地方會聯繫他們的,我買了張向西北的火車票就這麼上車了,我可以一路走一看也許我的心情就會慢慢的變好,像越來越高的天一樣,也許我最後可以走到西藏,一切都是我的設想。
我翻着地圖看着火車到達的每一站,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名勝古蹟我就下車去參觀,突然覺的自己的生活一下變的沒有任何壓力又豐富多彩了,我的確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很多可愛又淳樸的人。
我出來大概半個多月了,坐在火車上路經小小的一站,突然覺的肚子餓,路邊一個小女孩看着只有六七歲的樣子正挎着籃子賣煮熟的雞蛋,只有五分鐘停靠時間,我揹着包飛快的跑下去買了三個雞蛋,列車員催促我就要開車了,我轉身跑回車上,小女孩卻一直追我要找給我五毛錢,我一直站在門口跟她說不用了,小女孩很執拗的追着我非要找給我,列車剛啓動,小女孩急了,跑的不穩一個馬趴摔出去一籃子雞蛋散了一地,她哇的就哭了,我突然覺的挺難受的,又從火上跳下來了,一跳下來我也差點摔倒,我想要是讓老媽看見估計又得罵我了。我想反正我也是無所事事的人,坐哪趟火車都無所謂。我幫小女孩把雞蛋撿起來放在籃子裡,我問她這還能賣嗎?要不然我都買了得了,她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看她手上都是擦傷,我說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吧,你的雞蛋我都買了,這不是也沒剩幾個了嗎。
小女孩看了我很久,終於帶着笑點了點頭。小女孩叫王小紅,我跟她說那咱倆名字差不多我叫孟曉梵,她聽的咯咯的笑的很開心。我跟她一起走了很遠的路,纔到了她的村子,村子真的挺偏僻的,到處都是土很多家都是土坯的牆還倒了一半。小女孩的父母我一時判斷不出他們的年齡,看着顯的很蒼老,王小紅的家還有兩個小孩,都比她大。小紅是他們家的老三。
王小紅的父母對我很客氣,我一直在給他們道歉說小紅受傷是因爲我,他們說沒啥鄉下孩子皮實。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猜想我得借住在他們家了,原來我沒想這樣,我曾經到過的小鎮子至少都有個小旅館說不出上檔次湊活一宿也可以了,可是我還真沒想到他們的村子離火車站這麼遠還這麼偏僻。王小紅的父母似乎看出了我的爲難,他們跟我說要不你留下來住吧,你跟三孩子睡一個炕。我想天都黑了,我再假客氣就太假了,我說好,那我付你們錢。王小紅的父母皺着眉頭看着我,說付啥錢啊?我心裡到覺的更不好意思了。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了,身體如此結實的我,居然在這生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發燙,我有意識的時候是小紅搖醒的我,她說我在大喊大叫,說我一直在喊,韓翼,可是她說我喊的咬牙切齒的,我想我在夢裡還在跟他吵架吧?我可能得了流感渾身疼的爬不起來,我什麼時候都變成給別人找麻煩的人了,小紅的家人一直在照顧我,我看他們家的狀況也不富裕無端端又多我這麼個吃飯的人,我想給他們錢,可是他們死活不要,他們說難得見到城裡人來他們這種鄉下地方。我喝了七天棒茬粥,每天吃一個雞蛋,我覺的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暖暖的有玉米的香氣,可能對我的身體很好,我覺的我的身體恢復的時候似乎比原來更有力氣了。
我生病躺在牀上,王小紅經常拿個小筆頭坐在一旁寫字,寫好了就拿給我看看,我一看滿篇的錯字,我就給她指哪錯了要改哪?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問她怎麼不去上學啊?她說本來是在上的,可是老師突然走了說想去城市裡打工,村書記再找新老師呢,可能還要再過幾個月才能找來,現在沒老師所以他們就都上不了課了。我躺在牀上突然在想,我不如在這當幾個月老師,然後等他們找到了新老師我在離開,也許這幾個月我能教給他們很多東西。不會看着一村子的小孩到處亂跑了,忽然覺的這種想法很有意義。我病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就去找書記了,我跟書記說了我的想法,他很高興,我跟他說不用麻煩您給我找張牀,我就住學校裡就行。
我說你也不用給我開工資,本來我就是出來散心的。書記很不好意思的一直說不行,我說那您管飯就行,我就每天和那棒茬粥我就滿意。
我居然神奇般的在這個小村子當起了鄉村教師,這個職業似乎以前都是在電視上才見到的,教室也很破四面漏風,不過現在還好天還不冷。小孩子們很開心說正在蓋新學校,差不多離這有八里地,將來他們都會去新學校上課是三層樓學校。
我按我腦子裡的想象真的當起了鄉村教師,我一個人教給他們很多門課,每天我帶着他們升國旗,然後做早操,語趣、數學、歷史、美術、英語所有課程都是我來安排的,小孩子們似乎都很高興,聽說我開課的隔壁村的小朋友也走好遠的路來這裡上課,我突然覺的日子變的無比快樂。
安頓下來我給家裡打了電話,我說我在這個小村子要當幾個月的鄉村教師,他們聽見我開心的笑,都放心了,我始終跟他們說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哪
我在小村子當了兩個月鄉村教師了,算上離開家的日子已經三個多月了,我覺的自己每天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整個村子的人對我都很好,小朋友們常常把家裡新烙的餅炒的菜端過來送給我吃,我覺的心裡每天是感動。
我下了課回到村子給我安排的小屋子的時候,發現老哥和李茹在屋子裡,那一刻我有點激動,很想衝過去把他們倆都抱住,李茹的肚子都大了,居然跟老哥坐着火車來看我來了,我覺的自己忍不住又想哭了,我一直在埋怨孟曉磊,說李茹身體不方便幹嗎還要帶她來。孟曉磊說是李茹自己非要跟來的。他們給我帶了很多好吃的,還帶了幾件衣服,說如果我要在這待幾個月天氣可能要變冷了。我覺的自己又想哭了。孟曉磊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看着我,可是我現在看他的樣子覺的很親切。
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你了孟曉磊顯的很氣憤:“韓翼來家裡找過你,我們也沒說你在哪,不過那時候也的確不確定你在哪?誰知道你下一站又跑哪去了?“
“嗯。”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不想在帶着說教的口氣的說你了,你是我親妹,小茹是你姐們,我們都是從心裡爲你好”
“嗯。”
“你跟韓翼真的不行了?”
我沒回答老哥的話,只是低着頭在想他的問題,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其實誠哥也在一直找你”
我擡眼看着他想跟他說不要告訴林誠的話,沒想到他先開口了:“你是我親妹,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跟他說我不知道,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這是我妹妹交代的。他跟我說他明白了,他自己去找你。”
“他怎麼知道我跑出來旅遊了?”
“我跟他說的。”
“孟曉磊”
“好好好,算我多嘴他那天問我你最近怎麼樣?我跟他說沒什麼,你自己出去旅行了,一時半會不會回北京了。”
李茹似乎擔心我跟老哥吵起來,把話題引向了別處:“你哥他不會說話,你別理他。唐璐開了個幼兒園,規模還挺大的,她說自己不能生孩子了,看着這麼多小孩開心的玩,她覺的挺好的,所以我生了孩子不愁沒幼兒園上了,回頭你孩子也送她那去多省事啊。”
我挑着眼睛看了眼李茹,沒接話,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裡呢?心裡有一點點酸。
“你這叫會說話啊?也沒比我好哪去。”
“哎,我是孕婦你衝我嚷什麼啊?”
孟曉磊拿手撫摸着李茹的肚子,輕聲細語的:“對不起啊寶貝,爸爸不該衝你媽嚷的。”
“你不跟我道歉你跟孩子道什麼歉啊?”孟曉磊跟李茹在一旁逗着嘴,看着他們如此的幸福,忍不住我的眼眶又溼潤了。
我送他們離開村子的時候,他們倆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我沒有回答,因爲沒有確切的時間,我只是答應村支書等新老師來了再走。
“你不會不打算回去了吧?”
孟曉磊的問題我在心裡也問過自己,特別是在這很開心的時候,突然想不如就躲在這個小村子裡,每天跟小朋友們在一起,好像自己從來沒這樣開心過。
“還是應該回去的,爸媽會想你的,其實你真的是個不孝的女兒。”我對老哥的這句評價沒法反對,他說的對,我真的是一直幹着讓父母操心的事情。
我在小村子幹了四個月的鄉村教師了,支書一直遲遲沒找來新老師,這似乎給了我更合理的理由留在這裡繼續過我快樂的小日子。
新學校落成剪綵了,小朋友們都高興的不得了,一大早都準備去新學校去參加剪彩儀式,小朋友都穿的很鮮豔,像是要過年一樣,他們說通知他們會有大領導來。我也被小朋友拉着步行了八里地去參觀了新學校,新學校的確比舊校舍要好多了,舉行了升起儀式,小朋友向捐助人表示了感謝,我沒想到他們說的大領導是林誠,其實他只是這個學校的捐助者,我看見他的時候有些發愣,我想他也一樣,他看了我很久把剪綵的事都快給忘了,進行曲又循環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給學校剪了彩。
林誠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半天沒說出話,他看了我好久才終於開口了:“你怎麼在這?”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我們倆都沒回答對方的問題,似乎只能是帶着笑沉默。
林誠本來預計當天返京的,可是他沒有走,他在村支書的家裡借宿了一宿,村支書很高興,大領導要留在自己家裡過夜他覺的挺光榮的。
林誠沒有回京,我有一點點吃驚,也有一點點意外,還有一點點壓力。在村子住的這幾個月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我喜歡每天坐在半截的土牆上看天上的星星,星星又多又亮,一眨一眨的覺的天特別美。我坐在土牆上看星星的時候,林誠也爬到土牆上坐下來。
我轉頭看着他:“哎,我說你這衣服得好幾萬吧?你怎麼坐牆上了?”
林誠側頭看着我一直笑:“那你說怎麼着,我把衣服脫光了我再坐這?”
聽他說話還是忍不住有點想笑:“你捐助了那麼多學校要剪綵你也夠忙的啊,你得跑多少地方啊?”找了個問題把想笑的衝動對付過去。
“我只來這一個地方”
我側頭看着他,猜想他爲什麼只來這一個地方,還有些懷疑難道他是來找我的?因爲孟曉磊的話,我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種猜測。
他毫不避諱我的眼睛回看着我:“你別自作多情以爲我是因爲你”
我撇了嘴不再看他了,林誠擡着頭看着天上,輕聲說:“想不到,我的願望就這麼實現了,還這麼巧合,孟曉梵我找了你好久了,你哥說你去旅遊了,我只是按着旅遊的線路找,結果你這丫頭躲到我老家來了”
“啊?”我有點吃驚的側頭看着林誠。“這是你老家嗎?”
“是。”林誠帶着笑點了點頭。
“胡說,這裡要是出你們家這樣的一戶還不家喻戶曉啊,怎麼沒聽村子人提過?”
“不是這個村子,這一帶都算我老家,小時候我也來這個村子玩過。”林誠拿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小山包:“翻過那個山,再走十幾裡地纔是。”
“這麼遠?”
“這叫什麼遠?村子裡的人都是這麼走的。”
“你沒回家去看看?”
“我們家的房子挺怪的,原來是村子裡最窮的,只有我們住在山腳下,其他人家都住在村落裡,後來我們家發達了我爸找人算過說是因爲祖宅風水好,所以我把就把我們家重修成了一個別墅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去住,我回去給爺爺上完墳都住在村子裡小時候玩伴的家裡,覺的他們都挺親切的。明天去陪我給爺爺上墳吧?”林誠側頭看着我一直在笑:“人都是這樣的,一個願望實現了就想實現另一個願望。”林誠眼睛依然那麼亮,他在盯着我看,希望我同意。
去給長輩上墳似乎是個無法拒絕的事情,我想了一會點頭同意了,我沒想過林誠會跟我走路去,他說想回憶下小時候的翻山坡的感覺,我的穿着還挺適合翻山的,林誠的一點都不適合,他的褲子上捲了一褲管的土,不過他顯的很開心越走越快。
我去看了林誠家怪異的靠山別墅,給林誠的爺爺鞠了躬上了香,林誠帶我去他童年的玩伴家裡,看着他和他曾經的夥伴在一起突然覺的他除了穿着一點都不像是個房地產公司的老闆,他跟他的夥伴們說着鄉音,見面很親切,這就是他跟我說過很多次的回來之後一切都放鬆了。他玩伴的小兒子跑過來一直拉着林誠的手說,要玩擡轎子,說完就站在了他的鞋上,他拉着小孩的手一直在擡腿,擡了好久,嘴裡還喊着‘嗚嗚’的聲音,小孩子笑的像個清脆的鈴聲,林誠到後來都有些喘氣了,他放下小孩子指着我跟他說:“讓嬸嬸擡你,她擡的可好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孩已經站在我鞋上了,我忍不住瞪着林誠,他滿臉笑的看着我,“你先來會,這真挺減肥的,比你那次溜我跑的都累”
我們在他玩伴家吃了飯,天已經有些晚了,我們一起又步行走回了村子,翻上小山坡的時候林誠站定了腳步,擡頭看着天:“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土坡,你覺不覺的在這看星星似乎你都能伸手抓到它。”
我站在那擡頭看了天,輕聲說:“你以前說的沒錯,天真的很高,星星也很亮。”
我聽見了林誠的笑聲,他已經在朝山下走了:“快下山了,不然回去太晚了。”
林誠在村子裡住了兩天,他看着我說,“我挺忙的我要走了,你呢?”
“我留下,他們還沒找到新老師呢。”
林誠看着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隨後的兩個月裡林誠幾乎每個週末都來,有時候十天來一次,他在村子裡住一天或者兩天又再趕回去,他只是去學校看我講課,然後晚上會坐在土牆上跟我看一會星星,忍不住說些城市裡的事情,就好像當初我們分開後他常常給我打電話一樣。
一顆流星從天上划過去,林誠一下變的很激動,他拿手指着天大喊着:“快看,流星許願”說完他就自己先雙手合十的許願了。我也條件反射的閉了眼睛,想要許什麼願望,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希望什麼,只是閉上眼睛的時候腦子裡劃過了韓翼的臉,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我睜開眼的時候林誠正側頭盯着我看:“許什麼願望了?”
我看着他搖了搖頭:“沒有願望了”
“怎麼會沒願望?比如想要什麼東西?”
我在一旁搖了搖頭。
“比如變的更漂亮”
我臉上一直掛着笑。
“比如想見什麼人?”我的笑容有些僵持住了。
林誠也隨即在一旁沉默了,他看了我好久,從土牆上跳下來:“我幫你”
我也着急的跟着他跳下來:“誰用你幫我?我少瞎操心”
“你承認你許的這個願望了?”
我又是沉默的看着他。
他看着我發了會呆:“我只會這麼幹事情,讓我喜歡的人高興,想來想去只會這個”
我沒再去阻止他,我猜測他心裡有決定了,只是有那麼一秒鐘,我心裡覺的他說對了。林誠之後的一個月都沒有再出現,我猜想他已經跟他說了,也許他怕他趕來的時候我們碰在一起,可是這一個月誰都沒來,我每天給小朋友們上課,做早操,唱歌,日子一樣的快樂。一個月零十天的時候林誠又來了,他看見我的時候表情是有些吃驚。
“你還在?”
“那我去哪?”我笑着問他。
“你……沒走?”
“走去哪?”
“你一直在給他們上課?就沒有點別的事情?”
“你希望我有什麼事?”
林誠又沉默了,他看了我很久輕聲說:“你什麼事都不要有,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