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青年和老者的相貌時,田易的心情頓時激動起來了。多少年了,白銀變化真大啊,他已經脫去了稚嫩,完全的變得成熟了。一對劍眉,炯炯有神的雙眼,楞次分明的臉龐,沉穩的氣息,步履之間,上位者的威嚴完全的顯現出來。
竟然在此地見到了自己的兄弟,田易真想立刻上前相認。但田易終是壓下了那份躁動,坐於席上靜靜的看起了兄弟的表現。
白銀和雷逾行走在大廳中,天仙實力的修行之人紛紛的讓道。酒樓的侍者很是識趣的清理出一副桌椅,擦拭乾淨後,請白銀師徒就坐。白銀的手下很是乖巧的立於一側,保護着自己的老大。
酒菜輪番的擺上,白銀有些沉悶的捧起酒罐子就倒進口中。雷逾苦笑着搖頭,自斟自飲。
大廳中的食客紛紛的側目看向白銀,猜測着白銀的身份。能在強者雲集的霸山星擺譜之人,自然是非富即貴,或者是擁有的強橫的實力。可白銀的臉龐不像是高手,自身的修爲也是仙君層次。而衆人看向雷逾時,不由的倒抽口涼氣,雷逾竟然是仙帝層次的高手。
這不由的讓衆人重視起來,看來白銀定是那種二世祖了。只是白銀的氣息太特殊了,不是靈脩,不是獸修,不是禽修,也不是血修,他身上透着一股厚重、壓迫之感。衆人感受到這股氣息,無形間產生心悸之感。
田易壓下一口酒,欣慰的點點頭。白銀不愧是雷修,這雷電之力內斂而不張揚,厚重而又犀利。抄起酒罐子,田易彷彿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的走向了白銀所坐的席位。
未等田易靠近,田易就被白銀的手下攔住了:“停下,我們的老大心情不好,別在這找虐。”
一直觀察着白銀的食客頓時間露出了精彩的表情,面帶笑意看起了田易的笑話。
田易睜着朦朧睡眼,不清不楚的說道:“怎麼,額,我想請你們老大喝杯酒還不行。我告訴你們,我能解決你們老大的心中煩悶。”
田易打着飽嗝,將一個醉漢表現的淋漓盡致。周圍食客的表情更加豐富了,他們只等着白銀的手下將田易好好的收拾一番。
正飲酒的白銀和雷逾擡起頭,看向了這個莽撞的醉漢。此人一副圈臉胡,看起來四五十歲。修爲僅僅是三階天仙,在兩人的眼中真是不夠看,一道雷電攻擊過去,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白銀和雷逾對視一眼,雷逾臉面一般,仙帝的強者之氣瞬間爆發。在大廳中的食客頓時感覺一股寒氣侵襲全身,自身的仙元被急速的壓制,自身的實力十不存一。
一感受到雷逾的強橫氣勢,手持酒罐的田易手臂一抖,立刻鎮定了下來。丹田中的小宇宙頓時爆發,隕石魂力、星雲魂力急速的運轉,宇宙星辰的威壓從身上蔓延而出。雷逾的氣勢威壓在瞬間化於無形。
一感受到田易身上的星辰之力,雷逾全身一蕩,不由的重視起了眼前之人。這人的氣息龐大、包容、久遠、而又深邃,當得是氣勢滂沱,不容小覷。
而大廳中的食客卻是感覺自己突然間飄蕩在了宇宙空間中,如孤葉扁舟般,茫然、寂寞、無助、悽慘。
“哈哈,仁兄啊,來來,我敬你一杯。你們撤下吧。”雷逾在認識到眼前之人的氣勢後,緩緩的將仙帝氣息撤去,很是客氣的邀請田易就坐。
田易不漏聲色的將丹田中小宇宙的星辰魂力撤去,可謂是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大廳的食客同時的長出口氣,不由的將田易另眼相看。
“額,那就多謝了。”田易仍是擺着他那副醉漢的架勢,踉蹌的坐在白銀的席位上。白銀同師傅對視一眼,不由的搖頭嘆息,這人真是有趣。高深莫測的修爲,竟然擺出一副浪蕩子的架勢。
“嘿嘿”田易坐下之後,輕笑兩聲,再次的灌了一通酒。放下酒罐子,田易眯着眼看向白銀,說道:“這位小哥,想必是爲田易而來吧。”
“嗯?”白銀心頭一震,這人真是好毒的眼神,竟然已經猜出了自己的想法。白銀雖是震驚,但臉上卻未表露,故作平靜的講道:“這位仁兄,前來霸山星的都是爲了此人而來,你的說法等於是贅言啊。”
“哦?是嗎?那你和他們的目的是一樣嗎?”田易說完,眯着眼觀察起白銀的表情變化。白銀頓時陷入了沉悶,臉上也出現了痛苦的樣子。見到此狀,田易心中一痛,看來自己的兄弟並未因身份的差異,而淡忘了曾經的兄弟情義啊。
久時的沉默後,白銀擡起手臂,沾着酒液在桌子上繪下了一幅圖。圖形是兩顆心,兩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雙心。
這意思田易明白,兄弟同心。
看到此圖,田易已經明瞭,兄弟的情誼。平復一下心神,田易故作神秘莫測的說道:“哦,原來是此意啊。以我推測,你們相見已不遠矣,興許在今日你們即可相見。但有一點,你們相見知日,你不識君。告辭。”
田易說完,抓起酒罐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樓。酒桌之上,留下了面面相覷的白銀師徒。
“師傅,他是何意啊,我怎麼會不認識老大呢?”白銀疑惑的詢問雷逾。抓着山羊鬍,雷逾陷入沉思。在田易與白銀交流中,雷逾在某一刻感覺到田易的心神盪漾,但稍縱即逝,捕捉不到。難道此人與田易也是舊識,特來指點白銀的。
想到此處,雷逾搖頭說道:“徒兒,你且等待幾日,那人不是說了,相見已不遠矣。以此人的修爲看,他斷不至於誆騙與你。”
白銀點點頭應下,不禁的爲田易現在的處境擔心。
雖說田易以言語擠兌各方勢力打擂臺,死傷不斷。但各方勢力私下裡的動作正如暗潮般,洶涌滾滾。
他們已經料到,田易斷不會對各方的動作,不管不顧,勢必旁觀在側,以圖後繼。那各方勢力自然是佈下暗棋,在擂臺之外,盤查着任何一個可疑之人。田易若是真在旁觀中,極有可能露出破綻,被衆人圍毆。
有些意興索然的回到自己的住所,白銀跨在修煉室的窗臺上,鬱悶的灌着酒液。相見已不遠矣,但卻沒有具體的時間,這讓白銀很是放心不下。
就在白銀鬱悶之時,住所的門外傳來聲響:“客人,我們老闆特送來一灌美酒,請您品嚐。”
白銀很是不悅的喊道:“滾一邊去,爺煩着呢。”
侍者的聲音再起:“客人,我們老闆講,此酒可解任何的煩愁。飲一杯,定能心想事成,事事順心。”
白銀心中一動,這侍者斷不可能如此的膽大吧。這老闆的說法也未免言過其實了,難道里面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打開門,白銀看到的是一個青年小廝,清秀的臉龐說明此人年紀不大。修爲也不甚強,卻也是初入仙君了。
將侍者帶進門來,白銀再次的攀上窗臺,遙望着升起的彎月,說道:“放下吧,我稍時再飲。回去給你們老闆說一聲,勞他費心了。”
侍者關上門,兩手齊動,眨眼間就在屋內佈置了五道隔音結界。
“嗯?你是何意,爲什麼如此做?”白銀轉過身體,莫名的看着侍者。在他的兩眼和眉心中央,一團雷電躍躍欲試。
侍者也不答話,超過酒罐,自己飲了起來。白銀見狀,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這酒樓的侍者也太不一般了,從頭到尾的舉動沒有侍者的自覺,如同此地就是自己的地盤。
“白銀,坐下共飲一杯。”侍者的聲音頓時變化了。這聲音聽在白銀的耳中如同晴天霹靂,這個聲音自己太熟悉了。
“你,你是……”白銀的聲音顫抖着,身體不住的發顫,淚珠淹沒雷電之光,在眼眶中打着轉。
“你小子,快坐下。”侍者再次說道。
“唉,我坐下。”白銀很是聽話的坐在侍者的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侍者。這侍者自己不認識,氣息也非常的陌生,完完全全的就是陌生人。
“你不識君啊。”侍者嘆了一口氣。
“你……”白銀彈跳而起,手指指着侍者說不出話。
“兄弟!”侍者說完。那侍者的身體頓時影影綽綽,緊接着一具身體從侍者身體內顯現了出來。
“啊!”白銀驚得張大的嘴巴,他還真是沒有見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噗通!侍者倒地,白銀的居室內多出了第三人。熟悉的相貌,熟悉的身影,略顯滄桑的氣息。
“老大。”白銀撲在田易的身上,緊緊的一個熊抱。
“兄弟,咱們又見面了。”田易聲音沙啞着,忍着淚水說道。
“老大,你真是瞞的兄弟好苦啊。今日相見,我們再不分開了。”
“呵呵,不分離了,兄弟,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田易與白銀分開,細細的打量這幼時的玩友。
白銀一抹眼淚,將飛昇之後的事情粗略的給田易講了講。原來,白銀飛昇之後,直接進入了雜獸界,那裡是小型動作的天堂。而巧合的,雷逾竟然找到了此地,與白銀會合在一塊。
白銀的雷電之力在雷逾的教誨下日益精深,慢慢的突破天仙,進入仙君的行列。憑藉着自己的實力和雷逾的幫助,白銀在雜獸界一番爭殺,創下了一番偉業。在田易傳出消息之前,白銀一直在尋找着田易等人的下落。但茫茫星際,找一個人何其的困難。
田易傳出消息卻是一個契機。爲了幫助老大,白銀將自己的精藝手下全部調了過來,讓他們駐守在霸山星外,以圖給田易一個助益。
接下來兩人一邊飲酒,田易將自己這些年的情況,粗描淡寫的說了說。
田易雖然說得輕鬆,但白銀卻是能體會到老大的艱辛。有惑釋陣圖待在身上,田易想輕鬆也不容易啊。
在田易說完後,白銀一指地上的侍者問道:“老大,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藏在了他的身上。”
“呵呵,這是我的簡單技能,只要未曾突破仙帝,任何人都是我的藏身之地。”田易很是平靜的解釋。
“哇,那豈不是太可怕了,以後我的防着點,可不能找了到。”白銀故作吃驚的驚呼。
“放心吧,我不能藏在女人的身上,你莫擔心。”白銀一愣,頓時笑了起來。
“老大啊,你可真有才,這樣的損招都能想出來。對了,老大,你打算怎麼處理現在這事,你真想將惑釋陣圖交出來,那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便宜,想不勞而獲,在我這打主意,我不讓他們把腸子悔青,我就不姓田。”田易悄悄地將自己的打算告知了白銀。
隨着田易的解說,白銀的眼中慢慢的露出詭異的亮光。
“哈哈,好,讓他們有來無回。老大,你給我安排個活唄,我的兄弟們可還等着一展身手呢。”
“你啊,命令手下,痛打落水狗。凡是落網之魚,你就往死裡整。我的部署位置……”接下來,田易將白銀的手下做了一番部署。
“保證讓他們死去活來,後悔在世上走一遭。”白銀聽完田易的部署,臉上露出狠辣之色。
接下來,兩人就是一番痛飲。直到兩人喝醉,溜到桌子底下。
次日,等白銀醒來,侍者和田易都已經消失。白銀未作遲疑,立刻按照田易的部署,忙碌開來。看到白銀那激情四射的樣子,雷逾不禁的搖頭,這徒兒這是咋了,竟然玩起了排兵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