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韓立方纔立威不久之際,那邊達至百萬裡之遙的一座十萬丈巨峰前,一艘足足達至兩千餘丈長,近四百餘丈寬的巨大黑色飛舟,居然以一個幾乎等同於金仙初階的速度,朝向天煌焚墓這邊奔馳而來。
該艘異常巨大的黑色飛舟氣勢恢宏,無論船體,船身,乃至於船舷等,幾乎都滿布着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篆刻符文,這些符文活靈活現,遠遠看去,猶如一隻只的凶神惡煞在虎視眈眈,令人目之不寒而慄。
黑色飛舟的甲板上齊刷刷地站滿了穿戴各種服飾,精神抖擻的各階修士二十餘人之多,其中最前面的兩位,一位雙手叉臂,一位背手而立的男子最爲惹眼,他們兩人外放的靈壓竟毫不遜色於那邊,曾與韓立有過交手的青年漢子段嘗。
後面之人除去一位風姿綽絕,白衣素裙粉披的女子,稍顯高出一籌的黑魔靈壓,其餘之人皆只是普通的人魔,就連一些尚未渡過真魔劫之人,亦在其中之列。
黑色飛舟船面上各式房室一應俱全,船身的正正中央,屹立着一根高達三百餘丈的桅杆,上面隨風勁揚着一面如幡如幟,數十丈高的織面,上書一個異常燦爛,亮光閃爍的巨大金字。
“厄!”
這艘黑色飛舟一路急急駛來,卻未曾想到,那座達到十萬丈的高峻山峰,竟完完全全攔擋在該艘黑色飛舟之前,要想通過。必須繞行。
其實要繞過該座巨大山峰對於他們這般修爲的人來說,即便是那麼大體積的船體,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該位負責駕馭之人,竟毫無需要繞行的意思。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黑色飛舟船身正前及兩側共三處之地,突然間各自顯現出一個兩丈有餘的巨大光陣,光陣內靈文飛舞,咒文爍動,無數靈光漣漪在其中如水般四散蕩漾。瞬間外溢的威壓。即便是附近空間亦被徹底扭曲起來。
下一刻,風弛電掣般的黑色飛舟已幾盡襲向那前邊阻擋的巨大山峰,只是這時候,那三個巨大的光陣竟從四周吸聚入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更見三個巨大光陣的中心點處。突地閃現一顆細如黃豆的眩目亮斑。
轉眼間。就在一道輕微得連風聲亦能蓋過的蜂鳴音亮起之時,三個巨大光陣當中的亮斑竟以肉眼亦難以跟上的速度瘋狂鼓漲,瞬間就化作一個饅頭般。兩丈之巨的半弧。
“嘭!嘭!嘭……”
三道差不多相同時間崩發的巨大轟鳴之音傳出,這三個巨大光陣當中,竟激發出三道達至兩丈之徑的金色禁光光柱,直指跟前的那座巨大山峰。
“轟!”
一道傾天巨響傳出,正正就是那邊百萬裡之外,韓立等所處天煌焚墓內的衆人所聽到,猶如崩塌天地般的巨大響動。
那座攔擋在黑色飛舟面前的巨大山峰,竟就從山體的底部千丈左右的位置起,全部被那三道金色光柱給徹底摧毀,化作漫天傾覆千里的滾滾濃霧。
而速度上並無任何減弱的黑色飛舟繼續風馳電掣,只是其表面的禁光晃動間,已疾出重重濃霧,很快便落入到了天煌焚墓內韓立等人的神念當中。
爆炸過去不久,站在黑色飛舟上的那位背手而立,身材偏瘦,披件青色長袍的男子不禁面現抱怨之色,朝旁邊的叉手男子說道:
“飛羽兄!就算這不是你的飛舟,亦無須如此浪費吧!”
話音剛落,旁邊的那位一對臂膀交叉互插,柳眉鷹目,身穿玄紫底襯,淺灰長袍的寬臉青年,竟毫不在意地輕叱一聲道:
“莫邪兄!時間不等人,要不是碧霄仙子稍懂推算,我等就要錯過了!”
“難道繞一下就能耗去很長時間了嗎,你要知道就是剛纔的一擊,花費了多少……”
那位被稱爲莫邪的青袍男子纔剛要爭辯的時候,另一位名爲飛羽的灰袍青年竟馬上打斷他的話語,顯得極不耐煩地說道:
“莫邪兄,有什麼事情你還是回去跟厄尊講吧,現在在下不想聽!”
此時此刻,青袍男子莫邪不悅之色已溢於言表,但見站在兩人身後不足五尺的素裙女子碧霄竟走前兩步,輕輕拍向莫邪一邊臂袖,淡聲說道:
“莫邪兄,既然事已至此,兩位再爭下去亦無補於事,若然這次能順利拿到那物,一切好說,若然徒勞無功……”
微微凝頓片刻,該位素裙女子碧霄神情轉厲,雙目之中寒芒閃爍不定,赫然揚起其聲,陳言道:
“哼!誰也逃脫不了干係!”
素裙女子碧霄話音剛落,其他一干站在碧霄後面的各階魔修竟不約而同地全部面色大變,隨後更齊刷刷地跪倒地上,不敢起來,大氣亦不敢喘上一口。
顯然,素裙女子碧霄的話是要說給誰聽,在場的衆人皆心知肚明,然而不知是否懾於碧霄的某種關係,衆人仍是毫不猶豫地跪倒,只是那位始作蛹者灰袍青年飛羽,竟是一副聽若未聞般,將雙眼直視前方,完全不去理會身旁發生之事。
那艘黑色飛舟風馳電掣,很快就進入到了天煌焚墓的地界以內,在衆多早早等候在此的十餘撥人分分避開之際,那艘黑色飛舟竟了無聲息地停靠在一座墳山之頂。
直到現在,那位素裙女子碧霄仍未有鬆口跡象,臣跪後面的衆人皆不敢擅自起身,而灰袍青年飛羽亦已閃身而出,遁光一閃一疾,徑直奔射向某位在場之人,此人正正就是青年漢子段嘗。
“段嘗兄!別來無恙!”灰袍青年飛羽先行引言招呼道。
“飛羽兄!多年未見,什麼風將你吹來我們煌魔境了!”青年漢子段嘗嘴角一翹,笑說道。
然後,那位青袍男子莫邪亦出現在了段嘗面前,段嘗亦甚爲融洽地與該位叫莫邪青袍男子客套一番。
不過,就在三人即將進入正題之前,天煌焚墓另外一面,玄黃遁光一閃一疾,某位其貌不揚,滿臉堆笑,身材較爲壯實的高身男子竟亦於此時出現三人之側。
“如此熱鬧的場面,豈能少得了我蕭宸!”該位高身男子笑說道。
幾人又一次客套一番,那位高身男子蕭宸竟這般調侃兩人道:
“兩位兄臺如此着急前來,是走錯地方了,還是現在才趕來!”
“不瞞蕭兄,的確錯走他地了!”青袍男子莫邪一道解嘲之笑掠過,簡言道。
“這麼快糾正方向,自然就是碧霄仙子的功勞了!”高身男子蕭宸掃了眼黑色飛舟上的素裙女子,便這般說道。
“不瞞兩位,我二人豈懂那些卜算之術,若非碧霄仙子,也許就要錯過這次與兩位的盛會了。”
四人之言毫無掩飾,仍駐留在黑色飛舟上的素裙女子碧霄自然聽進耳裡,不過她只是朝四人的方向嫣然一笑,她背後之人仍是臣跪之狀,碧霄卻是未有留意到一般,靜靜而望。
很快地,她便將目光向四周掃去,緩緩挪移他處,雙眼所望,竟是那邊的一隻金色飛梭,自然就是韓立所駕馭的化露金玄梭。
身處化露金玄梭內的韓立,原本以爲立威以後,可以無須顧忌地在此觀摩一番,甚至能討得一點便宜,但人算不如天算,按照所聆聽來雙方的對話之言,應該是其他界面來的豪強,先前的所有一切皆成爲了一場徒勞。
不但如此,韓立更略顯出某種難言的隱憂,現在一旦退走就是示弱,日後只會成爲任人魚肉的對象,正正就是進退維谷,舉步維艱之時,韓立最終決定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算。
那邊四人當中的青年漢子段嘗很快地接言,如若不曾知曉般明知故問道:
“兩位道友,前來煌魔境天煌焚墓,除了敘舊之外,究竟還有什麼目的?”
青袍男子莫邪正要據實相告之時,卻未曾料到高身男子蕭宸竟將眼角一掃,直指那邊的韓立所在的化露金玄梭,輕笑兩聲,說道:
“嘿嘿,不外乎就跟那艘金梭目的一樣的!”
“你說什麼,居然還有人敢染指這件寶貝!”灰袍青年飛羽面上旋即顯現一絲怒容,竟揚聲叫道。
幾人的對話,處身化露金玄梭內的韓立自然聽得一清二楚,當即面色劇變,就連靈獸環內的魔光竟也嗆聲叫道:
“這個叫蕭宸的傢伙真損,居然借刀殺人!”
不過,就在這時候,靈獸環內的鬼修羅徐婧竟就這般說道:
“韓道友!既然你不適合出面,本宮可爲你代勞一次!”
“徐道友!目下這種狀況,已經不是誰出去頂的問題,你的好意韓某心領,有需要之時,韓某自然會請徐道友出馬的!”
一時間,化露金玄梭內陷入了一陣的靜默,但當韓立的眼神注目掃去四人之時,其中的那個灰袍青年飛羽渾身上下漫起了一層幾若未見的淡淡墨色波動,隨後,此人竟緩緩消失,就在此人消失之前,飛羽的一句讓人膽戰心驚的說話,竟緩緩吐出:
“膽敢染指厄尊寶物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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