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遠去,野婆婆頓足良久,視線一瞬不瞬,好像無法收的回來。
許久之後,纔有幽幽之聲迴響而出:“如果是那個小丫頭,成長如此之快,不會讓人有任何的驚奇,這個小傢伙居然也做到了,顯然天生氣運極好。”
“那一道黑芒,既能抗衡他人意志,又有抹殺他人意志的能力,世間中罕見。”
“身懷昊元仙門尊蓮,金色尊蓮,蓮中至尊。”
“尤其是,他在喝了老身的一杯斷魂茶之後,居然經歷了輪迴之行,這個小傢伙,爲何能如此的特殊?”
周洛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野婆婆對自己有諸多的疑問。
來龍蒼域,要辦的三件事情,已經辦好了第一件,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事情了。
第二件,與第三件是重疊的。
他要在龍蒼域上歷練,想要在剩餘的時間中,踏進萬象境,現在正前往殘刀門,滅殘刀門,殺朱同與伏魔老怪,同樣也是歷練。
至於殺不殺得了伏魔老怪,那也得試過之後才知道。
總之,他就想這樣做!
青山綿延,風光秀麗,沒有輕易就能感受到的巍峨與恢弘之勢,相反,還顯得很有幾分平常。
巨大的寨子中,佈局錯落有致,看上去,像是絕佳的旅遊住所,而這裡的氣氛,也是極爲的靜謐,殘刀門之地,和其他宗門勢力,有着很根本性的不同。
曾經這個地方,被周洛和夢蝶衣大肆破壞過,現如今,重新恢復了原樣,和以往,不曾有過任何變化,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並無什麼區別。
踏進這山脈中,神識之力席捲而出。
周洛其實很好奇,以殘刀門的謹慎,這裡既然被人破壞過,而他們又沒有留下破壞之人,還將宗門之地放在這裡,這是心大,還是自信?
就真的不擔心,自身和夢蝶衣再一次的殺回來?
周洛從來都不是魯莽之輩,自信歸自信,也不會大意而爲之。
神識籠罩下,殘刀門所在,並沒有感應到,有所謂的刻意設置,當然,周洛神識雖強,倘若有人真心隱藏,他也難以察覺的出來。
好比伏魔老怪,周洛就覺察不到他的蹤影,不知他在這裡,還是躲在其他地方閉關修煉。
但朱同在,這就夠了。
殺了朱同,伏魔老怪或將成爲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蒼玄府主曾對周洛二人說過,伏魔老怪能夠或到今時今日,殘刀門功不可沒,畢竟,在這龍蒼域上,論消息靈通,少有勢力能夠與殘刀門相比。
伏魔老怪藉助着殘刀門的這份能力,過去的那些年中,不知道得到過多少天材地寶。
朱同一死,殘刀門從此成爲歷史,伏魔老怪失去了這份助力,他往後的日子,就絕對不好過。
細心感知了一遍,隨後,周洛沖天而起,氣息再無絲毫保留,散發在天地中。
那時,自殘刀門中,諸多身影快速掠出,亦是有一些人衝上半空,一陣凜冽之意,迴盪於這空間之中。
對於朱同,或者說,對於殘刀門,周洛是真的有些佩服。
當天在這裡一戰,殘刀門的損失不可謂不大,至少那時候,在這裡的所有人,最後,只剩下了朱同和伏魔老怪。
現如今,又是不少人在,殘刀門,當真是打不死,打不殘的嗎?
“閣下如此的闖我殘刀門,有些太過分了吧?”
朱同掠出,遙看着那道年輕背影,清冷的喝道。
“過分?”
周洛微笑道:“朱門主,這纔過去了不到倆年時間而已,你這麼快,就把我給忘記了?”
他轉過身子,那一瞬,朱同臉色驀然一變:“周洛!”
對於周洛,他如何敢忘?
固然說,在這龍蒼域上,他殘刀門並非是什麼大勢力,然而,自有獨到之處,藉助着這份能力,殘刀門也算是混的很不錯。
哪怕時時刻刻,都被那些大勢力給盯着,給打壓着,難以聚衆聚勢,卻也多年來,從未被人,在宗門之地,被人大肆的殺戮過。
只有那一次,周洛和夢蝶衣!
今天,周洛又來了。
“還算是有些記性,那麼,朱門主不妨來猜一下,我今天過來,是何用意?”周洛笑道。
“來人,殺了他!”
朱同纔不管周洛來的用意是什麼,既然來了,殺就對了。
不管殺不殺得了,難道不這樣做,周洛就會放過他和殘刀門了嗎?
果然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能成爲殘刀門之主,朱同絕不是易於之輩,但是他應該想不到,當年的那個少年,現在不僅長大了,這一身的修爲,也不在他之下。
半空上,磅礴之力卷着狂風,呼嘯在空間中。
“砰,砰!”
不僅率先而來的人,直接被抹去了生機,無力的向着山中跌落而去,那些在大地上,虎視眈眈的人,亦是在如此之力席捲到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發出了一聲慘叫,隨後就被抹殺。
“八重通玄境?”
朱同臉色重重的大震,怎麼可能?
初次見面時,還是少年的周洛,只是固元境,一年之後對方殺上門來,已然凝神境,而今,不到倆年的時間,居然從凝神境,一舉達到了八重通玄境,就修爲而言,已不在自身之下。
朱同無法不震驚,因爲相同的時間中,他才數個層次的提升,對方卻是接連破境了。
都說夢蝶衣是青州大地上的絕代妖孽,與師景天不相上下,如今的這個年輕人,比這二人,竟然也是慢不了太多。
昊元仙門,當真風水如此之好?
難怪,孤身一人,就敢殺來殘刀門。
這就是今非昔比,這就是今時今日的周洛。
偌大的殘刀門,他需要在意的,也僅僅只是一個伏魔老怪,至於朱同!
在朱同震驚之時,周洛俯衝而下,速度快到驚人,在朱同察覺到的時候,周洛已然到了他的面前。
探出來的手,直接讓朱同感覺到了,猶若死神之手降臨。
朱同再度驚恐,修爲相仿,可對方的實力,卻是遠在他之上,竟然令他,做不到有太多的抗衡,這又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