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戰鬥已經沒有懸念了,被引進城中的齋藤軍,直接來了個甕中捉鱉。
絕望的竹越尚光率軍跑到天守閣,準備依託堅固的天守閣決死一戰,發現這天守閣竟然是紙糊的,吃驚的大嘴能吞下一個西瓜。
半晌回過神來的竹越尚光,看着周圍已經團團包圍的細川軍,知道已經絕無生還的希望了,咬了咬牙大聲指揮道:“來人!把這個該死的天守閣給我點了!還有!這將是我們的最後一戰!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死戰!死戰!死戰!”
“死戰!”齋藤家足輕也紛紛被感染了,赤紅着雙目高喊着。
“好呀!既然是死戰,不妨聽聽在下的建議。”細川信元嬉皮笑臉的插了一句話,絲毫不在意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的天守閣。
“嗯?”齋藤軍怒目而視,把他們逼入絕境的劊子手想要說什麼?
“嗯~~在下也不是一個嗜殺之人,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在下願意放各位一馬。”聽到細川信元這麼一說,求生的慾望再次燃起,誰也不想真死啊。
“別聽他胡說!他肯定是有所預謀的!”竹越尚光趕緊打斷手下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沒錯!是有條件的!”細川信元竟然點頭認可了。“啊?”竹越尚光的腦袋立馬當機了,搞不明白細川信元想要幹什麼。
“是這樣的,誰殺掉齋藤家一人,即可活命,一命換一命,在下覺得很公平,我以家名起誓!”嗡的一下,齋藤家足輕像着了魔一樣,紛紛遠離周圍的同伴,彷彿他身上有傳染病似的。
“你看我幹啥?”
“你不看我,能知道我看你?”
“瞅你咋滴!”
“哎呦,你膽肥了,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誰碰我?”
“哼,阿鬆可是我看上的女人!”
“我媽媽還在等我回家吃飯。”
嘰裡哇啦的頓時亂成一鍋粥。
“五!四!”細川信元還陰毒的開始倒數起來,更是激起千層浪,這羣農兵頓時語速加快,武器緊攥,雙眼快速的掃視周邊一切。
“三!二!一!殺!”彷彿扯線木偶一般,情緒激動的齋藤軍唰的舉起了武器對着自己的隊友。
“啊!”一聲慘叫傳來,這明顯是從細川軍這裡傳出的,但是精神緊張的齋藤軍可沒有仔細分辨的機會,紛紛揮動兵器,扎向最可疑的人。
噗噗!“啊!”“呃!”齋藤軍瘋了,什麼殺了一個人就可以活命,純屬扯淡!開殺了根本停不下來!
“啊!不!”一名精神崩潰的足輕,扔下手中長槍,頭也不回的跑向大門,那裡有川並衆把守着。
“讓開!讓他過去!”細川信元下達了命令,川並衆打了一個激靈,趕緊讓開一條通道,放他離去,細川信元現在在他們心中儼然殺神一般的存在。
齋藤軍一看,還真有門兒,獲得了生的希望趕緊也奔向大門出口。
“扔下武器!否則殺無赦!川並衆聽令!舉起長槍!讓開一人寬的通道!槍尖指向通道!”細川信元又接連下達了幾個命令,齋藤軍也扔下武器,爭先恐後的逃向僅有一人寬的通道,兩邊是冰冷的刀槍!
噗!經常會有一名足輕被後面的人一推,徑直撞向了鋒利的槍尖,不停的有人倒在了通道的路上,後面的人則不管不顧的踐踏着過去。
戰鬥結束了,散落一地的長槍、大刀以及屍體,細川信元則站在城內發號施令:“立刻打掃戰場,然後休整待命!”
“還有!天守閣被燒了,趕緊再糊一個!”細川信元一轉頭,衝那些已經嚇癱的民夫說道。
赫赫~~那些民夫已經嚇得兩腿發軟,一動也不動了。
“嗯?”細川信元眉頭一皺,這可不行,現在墨俁城還沒有完全建好,一刻也不能放鬆,於是沉下臉來惡狠狠的說:“哪個再不起來幹活兒,我就把他埋進土裡當地基!”
“啊!小人遵命!小人這就幹活兒!”民夫嚇得趕緊再次投入到火熱的施工現場中去。
當天晚上,日根野弘就便接到了前方的敗訊。“什麼?竹越大人及其子都已陣亡?其軍勢竟然折損大半?”
“快!把那些慢騰騰的懶蟲都給我抓過來!把昨天潰逃下來的也給我逮過來!立刻出陣!”日根野弘就暴跳如雷,他已經知道一夜城的事情了,但是他根本就不信邪。
很快,日根野弘就帶領着3500軍勢趕到了墨俁城的外面,所有人吃驚地長着大嘴,都被震撼住了。
“我的天哪!”
“城牆幾乎建好了,高櫓都有了!”
“看!那是什麼!”
“天守閣!天守閣!”
“怎麼可能!一夜城啊!”
初來乍到的軍勢又一次被視覺震撼了,至於天守閣是紙糊的信息,那些潰敗的足輕根本也不會說,那裡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看來日根野弘就根本不會做市場調研啊。”城牆上的細川信元又在說着別人聽不懂的話,他已經在敵人的人羣中看到了幾個相熟的面孔。
“進攻!”日根野弘就一看就不善言辭,也不多廢話,指揮着亂哄哄的足輕就開始進攻。
“按照先前的部署開始作戰吧。”細川信元搖搖頭,衝着一旁觀戰的側近衆開始說教:“你們以後可要認真學習軍法,所謂攻城爲下,攻心爲上。像這種匹夫之勇,見到我都不夠死十次的。”合着直接當成反面教材了。
嗖嗖嗖!細川弓足輕發動了齊射,不明底線的齋藤軍登時遭受了滅頂之災,而原先經歷過的足輕反而遠遠的墜在後面,不肯上前。
首戰失利,日根野弘就還不思悔改,仍舊指揮着足輕一而再再而三的進攻,連後門都懶得去看看。
看到這一幕,細川信元都懶得去指揮了,直接交給真田昌幸,自己回到城裡乘涼去了。
“那個誰,你!對!就是你!過來!”細川信元閒的無聊,隨便一指一名正在忙碌的民夫。
“啊?館~館主大人,是~是在,叫小人?”那個民夫顫顫巍巍的爬了過來。
“你去給我用美濃紙做個大喇叭!我晚上要唱歌!”細川信元悠哉悠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