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鐵炮攻守

砰砰砰!砰砰砰!雙方鐵炮互射,這是日‘本歷史上首次以鐵炮爲主的攻守。

“快!快!前進!”赤井忠家在隊列裡不停地在指揮,一個又一個足輕路過他的身旁,投入到前線。

從高處望去,只見細川軍陣地和本丸的大門之間,一個接一個的冂字形竹束盾陣型,像一個多節蜈蚣一般,護衛着其內的足輕快步前進。

一經來到城門外,便定型成了一條冂冂相連的綠色通道。在這通道內,這些持盾的足輕爲同伴架起了一條安全通道。

砰砰砰!砰砰砰!津川鐵炮一輪齊射。

噼裡啪啦…打在竹束盾上猶如爆豆子的聲音。

“開!”剛剛承接了這一輪攻擊,一組竹束盾後突然發出了一道命令。

嘩啦!只見這道竹束盾的正面像開門一般,分兩側打開了。

“前進!”緊隨其後的是快速通過的赤井足輕,他們低着頭、矮着身子快速通過。

“合!”又一聲令下,打開的“大門”再次合上。

砰砰砰!又防住了津川鐵炮的下一輪齊射。

“開!”如此循環,猶如一張一合的魚鰓一般。

“射擊!”守在渡櫓的三戶晴政仍舊是與細川鐵炮隊對射,他們的視野只有直線距離,射擊口又小,根本看不到大手門前面的危機。

渡櫓的鐵炮足輕雖然看不到,但是角櫓的二層櫓呈四邊形,有三分之一處寬出城外。

“怎麼樣!能看到他們嗎!”七戶信國和八戶信義分守兩側的角櫓,他們這裡也是連連射擊。

“回大人!能看到!不過就是距離有點兒遠!準頭可能不行!”上面有人回答。

“那也給我朝通道射擊!給他們造成困擾!”

“是!”

砰砰砰!

“自由射擊!自由射擊!專打冒頭的敵人!”唯有正面的九戶信仲他們能看到一張一合時,暫時完全露出的細川足輕,立刻改變了戰術。

“是!”津川鐵炮隊再也不來什麼齊發了,只要自己的彈藥一經就緒,就立刻從躲藏的牆後出來,把槍伸出窗格處,砰!然後趕緊躲回來,清理槍膛,填充新的彈藥。

噗!“啊!”正巧竹束盾洞門大開,這一槍正中一名衝出來的赤井足輕肩頭,撲通一聲倒在路旁。

“衝!衝!快衝!衝過去到牆根下!”隊伍中還有不少武士隊長,在他們的引領下,足輕們快速穿過通道,在大門處立刻向左右兩邊散開。

踏踏…踏踏…竹束盾門儘可能多的擋下絕大部份槍彈,並將足輕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前線。

此時在本丸正面的牆根下,已經每百人爲一隊,聚集了不少人了。

“把撞門木擡上來!竹束盾遮擋!上!”赤井忠家看到差不多了,一揮手,招呼足輕擡上撞門木,自己也跟隨着這一隊足輕衝了上去。

很快通過了一道又一道竹束盾防線。

“不好!他們的撞門木上來啦!射擊!射擊!”直到快到眼前了,九戶信仲纔看到開合一瞬間,露出的大圓木。

砰砰!砰!衆人的火力全部集中在了撞門木面前的竹束盾。

啪啪!啪啪!擊打聲連綿不絕,守在這裡的竹束盾手根本不敢開門。

“壓制城門!支援友軍過去!”伊賀崎道順看到了這一幕,再次集火大手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又是三輪齊發,數以千計的彈丸像一隻巨拳,狠狠地砸在了多門櫓上。

噼裡啪啦…噗噗!“呃啊啊!”守軍剛剛只忙着阻止撞門木的過來,有的人甚至都忘記了躲避,登時被打倒一排人。

“可惡!蠢貨!注意隱蔽啊!”九戶信仲罵罵咧咧地,剛纔這一輪槍擊,讓他損失了不少人。

“開!”瞅準機會,竹束盾快速打開,放撞門木進入下一輪環節。

“射擊!射擊!”九戶信仲看到撞門木又前進了一格,是又氣又惱。

砰砰!砰噗!剛開了幾槍,幾名津川鐵炮足輕突然身子一顫,然後軟綿綿的癱倒在地,地上流出一攤血。

“開!”“合!”“開!”…赤井隊把握節奏,連連避開了殺機,終於成功抵達了大手門處。

此時的赤井忠家站在城下,看了看左右兩側的備隊,均以準備就緒。

“殺啊!”赤井忠家大吼一聲,對城防發動的近攻。

“喔!”赤井隊高吼一聲,開始攀爬城牆。

這本丸的城牆大體可以分爲兩部分,下部分就是用大石砌築的五米高基礎,斜面與地面大概呈100度角,這已經是非常傾斜了,這部分被稱之爲“法面”。上部分就是櫓,一層大概兩米多點,因爲這時候的人身高都在一米四左右,一米七八的那都屬於異類高個了。

城牆的這兩部分是邊角對縫,直接相連,沒有犬走這一阻礙。因爲櫓有寬度,有頂,所以沒有長槍足輕的發揮空間,可以說這座城完全就是爲鐵炮量身定做的。

“撞擊城門!”赤井忠家一聲令下,大手門這裡也不閒着。

“一、二、撞!”“一、二、撞!”領頭武士赤井時家開始喊着號子。

咚!咚!咚咚!撞門木很有節奏地撞擊大門。

大門咔咔作響,後面加栓、加頂一應俱全。

“上!快上!呼哧…呼哧!”每隊在武士的帶領下,在“法面”上慢慢爬行,目標是正上方的防櫓外側。

“嗯…”赤井幸家終於爬到了“法面”的盡頭,然後站直了身子休息一下,他的個頭比較高,有一米六了。看着旁邊只有45公分高的狹間(射擊口),持槍比量了一下,然後身子又小心翼翼向下挪了挪,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滾下去。

這狹間結構都是有講究的,用來射箭的叫矢狹間,其離地高度是75公分,洞口呈長方形,開口大約40公分。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度站過去(請注意1米4-5左右身高),向下瞄準射箭,正好是其身高的一半左右,是最省力的射箭方式。

鐵炮的鐵炮狹間,離地高度45公分,洞口有方形、三角形、圓形這三種,開口也是40公分左右。之所以高度這麼矮,是因爲他們需要進行跪姿射擊,主要原因是鐵炮的後坐力太強,如果是平射、仰射,都可以藉助腰力來減輕後坐力。

但是俯射就完全不行,巨大的後坐力能把自己掀翻在地,所以跪姿俯射,能很好的壓低重心,命中率也會提高。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不管是矢狹間還是鐵炮狹間,其射孔的內徑都是呈縮徑結構,也就是牆的內側口徑大,外側口徑會縮減至三分之一大,有的甚至會是一半。

此時的赤井幸家,面對着僅有20公分的小孔,終於找準了一個合適的斜度,一槍就刺了進去。

“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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