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尾藤知宣率領伊予備衝了上去,他們早已等候多時了。
“喔!”伊予備幾步就衝了過來,大門處的足輕手持長槍,狠狠地一刺,直接就將還在柵欄上攀爬的敵人給捅了個透心涼。
“殺啊!”衝進迴廊裡的足輕用扎魚一般的動作,將原本趴在地上,現在還沒來得及完全站起來的津川足輕,直接就捅倒了一排!
“可惡!”八柏道爲趕緊一個驢打滾兒,噗噗兩槍戳在地上,他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這兩擊扎刺。
“都起來!還擊!給我突刺!突刺!”八柏道爲回手就是一刀,隔開了再次襲來的長槍。
噼裡啪啦…雙方隔着柵欄相互對攻,偶爾一擊攥擊戳倒一人。
“退!”突然尾藤知宣大喝一聲,伊予備齊齊退出了迴廊。
“咦?”津川足輕很是奇怪,爲什麼要突然撤離這裡?
“射擊!”突然一聲大喊,緊接着就伴隨着槍擊。
嘣!嘣!鈴木大筒隊露出了猙獰的獠牙,衝着柵欄外面的津川足輕發出怒吼
噗噗啪!“呃啊啊!”彈丸飛射、木屑亂濺,還有整排整排的津川足輕被打倒。
“呃…咳咳…”八柏道爲跪在地上,嘴角滲血,胸前更是恐怖,那裡黑乎乎的全是血。
“呵呼…呵呼…呵呼呵護。”八柏道爲開始劇烈的呼吸,彷彿喘不動氣似的。嘎嘣一下,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栽倒在地。
“殺啊!”鐵炮過後,尾藤知宣率領備隊衝上來開始補刀。
噗噗…噗噗,伊予備足輕手持長槍,將倒在地上受傷未死的敵人,一一刺死。
“啊啊啊啊!”突然從地上竄起一名面目蓬鬆,渾身是血的足輕,滋啦一下點燃了一個東西。
“臥倒!”衆人看得真切,是一顆焙烙!
嘣!一團火光,將手持焙烙之人的胳膊直接就炸飛了,腦袋也被炸憋了一半。
“啊啊啊!”彷彿就是這一聲,其它還活着的津川焙烙手,紛紛點燃了剩餘的焙烙,來了個魚死網破。
嘣!嘣!幾朵璀璨的火光,發出最後的光芒。
“衝!衝啊!”土肥親家眼看着這裡幾乎被團滅,立刻率領備隊趕上來支援,幸虧沒有大筒隊的阻擊,頂多被箭雨刷了兩次,總算是趕了過來。
“可惡!焙烙!焙烙!給我把所有的都扔出去!炸!狠狠地炸!給我把柵欄都給炸開!”土肥親家也是拼了,必須要趁此機會拿下三號陣地,不然的話一旦細川大筒壓上來,己方恐怕要遭受更嚴重的損失。
嘣!嘣!嘣嘣!接二連三的爆炸,將柵欄炸出了一處處的大洞。
“衝!衝啊!”津川足輕突破了第三道防線,順着破口衝進了院內。
“這…這是…”剛一進來,衆人就懵了,眼前又有一道防線,仍在二百米處。
“我的天吶!小吉郎,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一名津川足輕不敢相信這一切,眼前的場景太熟悉了。
啪的一記耳光,直接把他打的轉了個圈,是真實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衆人瞅瞅眼前,再看看後面,一摸一樣的擺設,彷彿鬼打牆一般。
“妖術!一定是妖術啊!”突然有人瘋狂地喊了一句,扭頭就跑。
“混蛋!你要去哪!”土肥親家一腳將其踹倒在地,惡狠狠地說道。
“大人!大人吶!這是一個妖術!是妖術!我們被困在裡面啦!”這名足輕已經雙目散光,神神叨叨的。
“胡說!什麼妖術!這無非又是一道防線而已!”土肥親家趕緊解釋道,生怕這句胡言亂語,擾亂了軍心。
“真的!是真的!這裡沒有出口也沒有入口!還…”啪的捱了一巴掌,將後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我們一路殺過來,就是從入口過來的!出口也肯定是在前面!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要了你的腦袋!”刷的一下,土肥親家手中的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我要回去看看!”他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一心只想逃離這裡,站起身來就再次往回跑。
“混蛋!”土肥親家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劈在了他的後背上。
“啊!”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咕嚕…乾嚥唾沫的聲音,衆人圍在這裡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忐忑不安。
“看什麼看!還不快…”嘣!嘣嘣!土肥親家剛說兩句,鐵炮聲再次響起。
“該死!隱蔽!隱蔽!”土肥親家這纔想起來,現在還在戰場上呢,剛剛鈴木大筒隊趁他們迷茫的時候,趁機撤回到了四號陣地。
這接連三次陣地戰,細川軍的傷亡微乎其微,反觀上萬的津川軍已經傷亡過半了。
嘣!嘣!嗖嗖嗖!雙重打擊又削掉津川軍一層皮。
“可惡!該死!”土肥親家等人不得不退回到三號陣地的外側,再次被細川鐵炮打得擡不起頭來。
“怎麼辦?該怎麼辦?”土肥親家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既然又有了四號防線,難保不會有五號、六號、甚至是七號。而己方現在久攻不下,士氣也逐漸低落,再攻必定會傷亡激增,他的兵力已經嚴重不足了。
可是…若是不攻,呆在這裡就需要有足夠的後援支持,這會加重津川軍的後勤補給保障。撤吧?那之前的犧牲跟努力不就白白浪費了?
“哎呀!該死!”土肥親家狠狠地揪着頭髮,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快去向主公彙報!把這裡的情況都詳細地說一遍,讓主公來定奪!”不得已,土肥親家只好求救於津川宗治。
嘣!嘣!細川鐵炮還在不停地開火,但是津川鐵炮這裡的彈藥已經供給不上,眼看着就要啞火了。
很快,津川宗治那裡就接到了前線戰報。
“什麼!混蛋!土肥親家那個蠢貨中計了!還呆在那裡幹什麼!趕緊給我滾回來!”津川宗治一聽就火冒三丈,當時自己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萬萬不得上當,一有不妥就立刻撤出。
現在倒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是!”傳令武士接令,立刻就往外走。
“等等,告訴親家,臨走的時候,給我把已經奪取的防線一把火燒了!”津川宗治陰沉着臉,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