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織田家各方勢力都保持了一定的剋制,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武力摩擦,但是背地裡卻又是一番天地。
細川信元養傷的這幾個月也不得安生,前來探視的人突然絡繹不絕,每個人都懷着不同的心思,詢問着相同的問題:到底支持誰?
而細川信元彷彿得了間歇性疾病一樣,每當談論到這個話題,就開始胸痛、腚疼、哮喘病發作的,讓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這其中就有大美女織田市,並且擺明了告訴細川信元,支持她哥哥信包也行,侄子信孝也行,甚至就連信澄也不反對。但是,就是不能支持猴子的秀勝!她恨透了羽柴秀吉!
還有毛遂自薦的織田信孝,口才也是相當不錯,十分類似總統選舉拉選票,什麼一切都是爲了織田家,保證各位的切身利益等等。
終於,第二次清州會議就要開始了,各方勢力再次雲集清州城,就連德川家康這種外樣大名也表現出了足夠的關注。並且竟然公開聲明,表示願意支持織田信包繼任家督之位。
這一下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織田家的重臣們才發現,原來還有外樣大名可以拉攏啊。羽柴秀吉找上了筒井順慶,瀧川一益竟然找上了鬆永久秀,柴田勝家自持清高對此不屑一顧,丹羽長秀打壓若狹武田還來不及呢,就更不可能去拉攏武田元明瞭。
“時辰到!諸位都靜一靜吧!”丹羽長秀看了看時辰,該開會了。
“咦?細川殿下沒有來?”織田信孝一眼就看到了空着的座位。
“是啊,這次竟然連池田大人都沒來,他們再搞什麼啊!不知道這個會議多麼的重要嗎!”織田信包一副責怪的語氣,自從德川家康公開支持他後,自以爲穩操勝券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再學他的兄長織田信長,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
“算了,反正是舉手表決,就當他棄權好了。”羽柴秀吉樂得合不攏嘴,因爲他知道細川信元肯定不會支持他的。
“這…不太好吧。”丹羽長秀的選擇困難症又出現了,細川家這個龐然大物他可惹不得。
“那怎麼辦!等他?連個來不來參會的口信都沒有,這要等到什麼時候!依我看,咱們還是先開始吧。”柴田勝家也是火爆脾氣,這種被人放鴿子的感覺,着實讓他難受。
“那好吧,就先保留他倆的票數吧,我們先開始吧。”有了這兩人的表態,丹羽長秀略微有些爲難的同意了。
嘰裡哇啦!大廳內又吵成一片,根本就不可能統一意見。
突然,一個人影竄入廳內,悄悄來到羽柴秀吉的耳旁,低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這是真的嗎?”羽柴秀吉失聲叫到,看到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趕緊又壓低了聲音問道。
“主公,千真萬確,細川殿下連鐵甲船都用上了,那哄哄作響的大炮,老遠都聽到了。”
“這樣啊…”羽柴秀吉眼珠子亂轉,突然站起身來說道:“諸位,在下肚子疼,去方便一下,去去就來。”
“哼!真是懶猴上樹屎尿多。”柴田勝家忍不住譏諷了兩句,沒成想羽柴秀吉竟然絲毫不辯駁,低着頭就跑了出去,裡面的人再次陷入了吵鬧。
良久...
“咦?奇怪,怎麼猴子去接個手這麼長時間?這天都黑了,就算是拉屎,拉了這麼久恐怕連**都要被拉出來了吧?”柴田勝家打了個哈欠,突然發現平時不對眼的羽柴秀吉不見了。
“這…還真是奇怪,你們幾個出去找找看。”丹羽長秀便吩咐了幾名下人出去尋找,結果卻沒有找到。
正當衆人奇怪的時候,從門外跌跌撞撞地進來一名武士,正是當年那個投靠了柴田勝家、殺嫂逼侄的山中長俊。
“主公不好了!細川殿下和池田殿下趁着諸位大人開會之際,突然對石山本願寺發動襲擊,馬上就要破城了!”山中長俊的消息震驚全場,很多人都懷疑聽錯了,這好端端的不來開會,怎麼還和本願寺打起來了?
“消息可屬實?”丹羽長秀趕緊問道,在場的人就屬他政治最敏感。
“千真萬確,是本家的忍者打聽到的!”山中長俊連連點頭,山中家原先也是甲賀赫赫有名的忍者家族,雖然現在被趕了出來,沒落了,但是還是保留了一部分忍者。
“原來是這樣子啊…”丹羽長秀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羽柴秀吉的空位,這個狡猾的猴子一定是早就收到了口風,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
緊靠近江長濱城的美濃池田郡...
“哈哈哈!諸位!以後跟着我,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羽柴秀吉失聲大笑,他現在早已跑到了美濃國,開始忽悠當地的豪族轉投到他的旗下。
“諸位!在下已經決定跟隨羽柴大人了,你們呢?”西美濃的大豪族稻葉一鐵竟然站到了羽柴秀吉的一邊,再加上竹中半兵衛、蜂須賀小六這些美濃出身的人一起呼應,羽柴秀吉很快在美濃國站穩了腳跟。
“什麼!這個可惡的猴子!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侵吞信長公的領地!真是反了他了!走!跟我去教訓教訓這個可惡的猴子!”尚在清州的柴田勝家,終於接到了不破光治的線報,氣得當場拂袖而去。本身不破家也是美濃國的知名豪族,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然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那…我等也告辭了。”織田信秀和瀧川一益互望了兩眼,也起身離去了。現在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有人開始擴充或者是搶佔地盤了。他倆怕再待在這裡,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織田信包給殺了,要知道尾張國現在基本上就是信包的地盤了。
“哎…”丹羽長秀長嘆了一口氣,這才三個月,織田家就已經分崩離析了,他現在所擔心的是自己該何去何從。別人都有對外接壤的發展空間,唯獨自己又是被困在其中。
“那在下也告辭了。”丹羽長秀孤獨的起身,孤獨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