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明智光秀的抉擇

京都衛戍所,今天是張燈結綵、賓客盈門,似有大事發生。

“明智大人還沒來嗎?”織田信忠坐在主位上,今天是他上任京都奉行的日子,外面的兩千奉行衆早已集結完畢,就等前任長官明智光秀前來辦理交接了。

“少主稍安毋躁,明智大人在卸任後,就要即刻兵發伊賀了,想必現在率領着大軍馬上就到了。”塙直政和樑田廣正陪在織田信忠的身邊,他們從各自的防區趕來,特地祝賀少主的。

“也是,那就等一等吧。”織田信忠謙和的點點頭,要是換成了織田信長恐怕早就要抽刀子砍人了。

此時的明智光秀好似心情十分的複雜,不緊不慢地率領本隊的三千近江衆,好像不想那麼快的走到京都衛戍所一樣。

“主公,您在想什麼?”明智秀滿策馬跟了上來,輕聲詢問道,他是明智光秀的叔父明智光安之子,同時也是光秀的長女婿。

“秀滿啊,你們跟着我,有沒有後悔過?”明智光秀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主公,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心中只有主公您一人!”明智秀滿鄭重地說道,這是句肺腑之言。

“好!那我就放心了,孩子們那裡都安排好了吧?不知道他們適不適應那個新家。”明智光秀可是出了名的好丈夫、好父親,對於子女的疼愛,在整個戰國可是名列前茅的。

“主公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他們會喜歡的。”明智秀滿低首回覆,擡頭看了看不遠處,京都衛戍所已經近在眼前了。

“很好!該來的總會來的,走吧!爲了我明智光秀的信念!請諸位將性命交給我吧!”明智光秀的戰馬高高揚起,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彷彿是再淨化他的靈魂。

“喔!喔!喔!”衆將士齊聲吶喊,明智光秀就是他們心中的天神。

“嗯?好像是明智大人來了,諸位,隨我一同去迎接吧。”屋內的織田信忠聽到了喊聲,起身出迎,作爲織田家的少主,他這樣的禮賢下士很是難得。

“參見日向守大人!”二千人的京都奉行衆見到他們的長官來了,齊齊地跪地迎候。

此時,織田信忠等人也出來了,正好看到馬上英姿颯爽的明智光秀。

“呵呵…明智大…”織田信忠剛要開口說話,突然看到明智光秀那冰冷的眼神,以及手下不善的面色,心裡咯噔一下。

“奉行衆的諸位!”明智光秀竟然沒有去理睬織田信忠,反而先向部下們發話,這引起了塙直政和樑田廣正等人的一陣騷動,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織田信長殺降滅族,不尊道義!淺井、朝倉一門盡皆被戮,就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現如今又加害降族北田家,致使北田家絕嗣!那麼下一家會是誰呢?是若狹武田家?還是降族近江衆呢!”明智光秀的一席話,惹得京都奉行衆們竊竊私語,要知道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近江和若狹出身。

織田信忠衝樑田廣正使了個眼色,後者識趣的就要離去,突然被明智光秀的手下給攔了下來,並將他們給重重的包圍起來。

“少主,在下還沒說完呢,待在下說完之後再離去也不遲啊!”明智光秀騎在馬上俯視着他們,猶如在看待一羣死人一般。

“明智光秀直呼主公名諱!可謂大逆不道!諸位隨我上前擊殺叛逆!”塙直政大喝一聲,拔刀就準備上前廝殺。

“誰敢!你們纔是忤逆之徒!”明智秀滿擋在了光秀的面前,明晃晃的長槍對準了織田信忠等人。

“哼!織田信長驅逐將軍,不講忠義!…殺僧焚寺,不敬佛禮!…”明智光秀越陳述織田信長的罪行,奉行衆們越是激憤難當。

“今天!我就要秉承天意,替天行道!誅殺第六天魔!諸位可願助我!”

“我等願追隨日向守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奉行衆很快就倒向了明智光秀,本身他們就在光秀的帶領下,一同作戰了五年之久。加上明智光秀當年中島血戰的英勇事蹟,京都奉行衆們一直都非常的敬重他。

“混蛋!你們難道想造反不成!”塙直政大聲吼道,握刀的手心處全是汗。

“我!明智光秀!爲天下除魔!殺!”明智光秀在這一刻彷彿想明白了什麼,喊出了他壓迫已久的話。

“殺啊!”明智秀滿帶頭殺向了織田信忠等人。

“殺!突出重圍!”織田信忠也毫不退縮,持刀迎向了明智隊。

“喝!”樑田廣正揮刀砍死一名敵人,緊接着噗的一聲,腰間被狠狠地捅了一槍。

“啊!可惡!”樑田廣正瘋狂地連續揮刀逼退了敵人,趁着空隙,躋身跑出人羣,向着本能寺的方向跑去。

砰地一聲槍響,樑田廣正踉蹌了兩步,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殺!將他們速速斬殺!”明智光秀放下鐵炮大聲吼道,這一聲槍響太過突兀,很有可能會傳到本能寺。

“殺啊!”明智秀滿首當其衝,直接就對上了織田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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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u!剛剛微弱的幾乎已經無聲的槍響,傳到了遠處的本能寺,誰都沒有聽到,除了…織田信長。或許是對危險的本能感知,織田信長下意識地擡頭看向窗外,那個方向是京都衛戍所:“森蘭丸!”

“主公!”門外的森蘭丸拉開障門,恭敬地行禮。

“可有聽到什麼響聲?”織田信長詢問着。

“響聲?什麼樣的響聲?”稚嫩的森蘭丸疑惑地問道。

“嗯…好像是鐵炮的聲音。”織田信長也不太確定,聲音太微弱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鐵炮…”森蘭丸左聽聽,右聽聽,最後搖搖頭說道:“抱歉主公,屬下沒有聽到。”

“是我太敏感了嗎?算了,周圍應該沒有什麼敵人。”織田信長歪頭想了想就放棄了,隨後就讓森蘭丸再次把門關上。

不過…過了沒一會兒,織田信長突然自己拉開了障門:“森蘭丸!速速派人出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情況!”

“啊?是是!”森蘭丸被這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緊接着領命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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