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出兵!NND,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拼了!”回到德文城的細川信元,立刻下達了動員令。
永祿12年(1569年)八月,織田信長從岐阜出陣,配下細川信元、佐久間信盛、柴田勝家、丹羽長秀、森可成、瀧川一益、池田恆興、安藤守就、稻葉一鐵、氏家卜全、木下秀吉、山岡景隆、神戶具盛、阪井政尚、不破光治、齋藤長龍、木造具政、關盛信、丸毛長照、市橋長利等將領。
還有淺井長政派遣的援軍磯野員昌,總兵力高達四萬之衆,而北田軍只有8千,只能憑藉天險大河內城及周邊支城進行壟城作戰。
織田大軍於23日抵達木造城,休整三日後,以木下秀吉爲先鋒進攻阿阪城,而細川信元則率領水軍南下,攻取北田家的水軍基地富永城。
“殺!攻下阿阪城,重重有賞!”木下秀吉帶領着先鋒隊殺向大手門。
“射箭!阻止他們!”阿阪城城主大宮入道率領1000守軍抵禦織田家的進攻。
嗖嗖嗖,城牆上箭如雨下。
“哎呀!”木下秀吉一個踉蹌,左腿處中了一箭。
“哎!!可惜!”大宮入道之子大宮景連憤恨的扔下手中的斷弓,剛纔他是瞄準木下秀吉的胸口,可惜用力過猛,拉斷了弓弦。
“可惡!給我上!給我碎屍萬段!”木下秀吉像貓踩了尾巴一樣尖聲叫到,這是他第一次負傷。
“喔!”蜂須賀小六帶領川並衆齊聲吶喊,衝上前去。他是織田信長派給猴子的與力,爲了彌補木下秀吉不善兵法的劣勢。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投降吧!”這是細川信元在城下喊話,他水路並進直接包圍了富永城。
北田家水軍大將鳥屋尾滿榮雖然有一千五百水軍,但是卻根本不敢出城硬接,龜縮在城內,四艘安宅船也安靜的躺在港口內。
“哼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鐵炮射擊!進攻!”細川信元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砰砰砰!槍聲連響,不僅僅是拓植清廣的五百鐵炮隊,就連村上元吉的500水軍也在海上,進行鐵炮射擊。
其實細川家水軍初立,僅有熊野水軍爲雛形,人數有五百,船隻也僅有四艘關船十餘艘小早船,和龐大的北田水軍根本沒法比。
但是此次對陣,不光是有細川家的三千之衆,後面可還是有織田家的數萬大軍呢,此時的鳥屋尾滿榮腦袋裡,正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呢。
砰砰砰!鐵炮上千,天崩地裂,只打的城牆上的守軍哭爹喊娘。
“主公!主公!快下命令吧,是走是戰,您倒是給句痛快話啊!”一名頭破血流的海賊衝到了鳥屋尾滿榮的面前。
“走?我們能去哪?現在整個伊勢灣都是細川家的了,我們能去哪?”說實話,鳥屋尾滿榮想走,憑藉四艘安宅船,細川水軍也奈何不了他。
“去哪都行啊,當初九鬼家家領被奪,流落到熊野攤。後來投靠了織田家,如今不也漸漸發展壯大了?何況本家擁有四艘安宅船,水軍上千,投靠誰不都得上賓對待?”這名海賊明顯不想給北田家陪葬,現在開始慫恿鳥屋尾滿榮另尋出路了。
“哼!說的好聽,怕是你們以後會活得逍遙自在吧?我恐怕就會像九鬼嘉隆那廝一樣,身首異處吧。”鳥屋尾滿榮也不是傻子,他在北田家也算是一名智勇兼備的名將,但是前面卻有個九鬼嘉隆的下場做例子,使得他始終舉棋不定。
“屬下不敢,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這名海賊嚇得連連搖頭,生怕主公當場把自己給砍了。
“哼!去,給細川軍喊話,就說我有話要說。”鳥屋尾滿榮也懶得去猜他的小心思,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現在?這鐵炮如此密集…這…”
“還不快去!難道要我現在就斬了你嗎!”
“啊!是!”說完,噔噔噔跑向城牆。
“哎!就這樣吧。”經過這名海賊的打岔,鳥屋尾滿榮也想明白了,他鳥屋尾家從南北朝時期就跟隨北田家,如今都已經二百多年了。
他自己也是北田家的家老,與水谷家、澤家、秋山家並稱北田家職權四家老,重臣中的重臣。
只是如今他已經老了,今年已經有六十多了,身體也不行了,長子鳥屋尾定恆現在也在大河內城據守,至於其他幾個兒子,都已經爲北田家盡忠了。
************
“鳥屋尾大人!聽說您找在下?可是有什麼事嗎?”聽聞城內有答覆,細川信元策馬出來,看看是不是城內準備降服。
“右京大人,在下鳥屋尾滿榮,富永城的城主!”看到細川信元如此年輕,鳥屋尾滿榮也忍不住一陣唏噓。
“在下奉主公之命,堅守城池,必定會鞠躬盡瘁!右京大人也是織田家重臣,想必應該理解在下的心意。”鳥屋尾滿榮語氣滄桑,雖然知道此次北田家凶多吉少,但還是堅守武士義理。
“恩?”細川信元沒想到會是這番話,既然選擇死戰,那還和他羅裡吧嗦的幹什麼。
鳥屋尾滿榮看到細川信元一愣,趕緊繼續喊道:“既然大人明白了在下的心意,還望大人能答應在下的一份請求。”
“是何請求?”
“待到城破之時,萬望右京大人不要爲難在下的家人,在下願意剖腹謝罪!”鳥屋尾滿榮想起了城中的嫡孫,那可是他鳥屋尾家唯一的骨血了。
“原來如此,鳥屋尾大人放心,禍不及家人,這是我細川家的準則!”細川信元也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多謝!來吧!讓我們痛快的大戰一場吧!”鳥屋尾滿榮舉起手中太刀,誓與城池共存亡。
“你要戰!我便戰!那在下就堂堂正正的進攻了!德文備!進攻!”
“喔!!”踏踏踏,五百德文備高舉着藤牌,整齊的踏着進攻的步伐。
“弓武士隊!掩護進攻!”
“喔!”嘩啦啦,原先的弓足輕已經晉升爲弓武士,只見他們一路小跑,來到藤牌後面掩護射箭,雖然人少,但是攻速奇快、精準無比。
細川軍從建軍以來第一次正面攻城,沒有權謀沒有偷襲,堂堂正正!